“这么邪乎?”老黑悄无声息的贴到我身侧,有点儿被吓到了。
“九具尸体……”徐瑞冷静的分析道:“且不说活着离开的,就没有家属去报案吗?”
“没有。”曹宽再次摇头,他忌惮的说:“那女人把他们弄死之前,都录下了声音,并用拟声器模拟,不定期的往对方家里打回电话,这是我第二次去那房子看见的。”
我眉头紧锁道:“她不是和你办完事第二天搬离了?”
“是啊,但她当时没有离开青市,那晚之后也没再去过酒吧。隔了几天她忽然约过我去的那房子。”曹宽解释的道:“不过尸体全不见了,连泡了心脏的瓶子也没了,血色饮水机里还在,她还接了两杯我们喝掉,又让我用了一次手,然后说有个宝贝想出手,让我利用岛国的身份拍卖掉,说等过段时间会给我帐号打款的。”
“那女人出于你逃不出她的掌控,就放心的拿蓝宝石让你拍卖。”徐瑞思索的道:“关于她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今年多大,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曹宽郁闷的说:“我被你们抓之前心里怕的不行,蓝宝石没了,又担心赔偿款的事情不会顺利,她会像对那九具尸体一样对我自己,接着瘾犯了,安不下心来,所以跑去蔡家也有这个因素。”
叶迦把玩着两枚石子,摩擦的咯咯作响,“她的相貌,你总该记得吧?”
“充满了知性美,相貌漂亮,谈吐雅致,非常的有涵养,却对贞操不在乎,渴求云巅的感觉。”曹宽搜索着脑海里的标签,他说道:“鹅蛋脸,双眼皮,睫毛不长,眸子就像能望穿我的内心。”
“这太笼统了。”徐瑞记下这简单的概况,“等明天我让素描专家来和你聊。话说回来,那么短的时间内查清你在华夏和岛国的底细,这情报网……恐怕是”
他没有继续说,我们心知肚明,她极有可能来自于七罪组织,如此的百无禁忌,级别只高不低!
“恐怕什么?”曹宽问道。
“没什么,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徐瑞长吁了口气,道:“再问你一次,确定不为我们警方提供章二泉的信息?”
曹宽点头。
“呵呵……我们就不管这酒吧诡女了。”徐瑞探手把袋子里的蓝宝石拿出来,一边抚摸一边笑着说道:“到时候,她自然会通过自己手段来跟你算账的。”
“你!”
曹宽气得不行,又开始犯瘾了。
徐瑞故意把紫色高跟鞋挑的更远了,“闻不到,气死你。对你来说,所谓的兄弟重要,还是自己的命宝贵?这真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
曹宽呼吸极沉的说:“算我输了……快把鞋子给我,求你们了。”
叶迦抬起大长腿,扫向桌子上的紫色高跟鞋,将它们踢到曹宽的脸前,他享受的嗅着,花了五分钟才恢复正常。
曹宽叹息的道:“胖兄现在不在青市了,逃去了威市,我没跟着他一块。不过通过我手机里那个备注是‘肘子’的号码,就能联系到他,我……也愿意配合你们。”
“何必耽误彼此时间呢?早这样不就完了么。”徐瑞把我们在本子上记录的详情推向对方,按完手印之后,他的狐狸嘴脸终于在这一刻显露无余,“事实上,林冲野,你的精神病证明,还是无效的。”
曹宽忐忑不已,“为……为什么?”
“连你自己都说在岛国的身份虽然是假的,却和真的没区别。”
徐瑞随手点上根烟,他冷哼着说道:“所以,这岛国身份就会被我们当真的来看待,你已拥有岛国籍,就意味着自动放弃了华夏籍,因此,你只能是林冲野。准确的说,这样一来,它就等同于无效。纵使你真的有精神病,也未免太天真了……我们隶属于第九局,不会让一个该死之人翻盘的。就凭你划在蔡巧巧身上那一百二十七刀以及掐死贺家生妻子的动机,加上我们的介入,无论在哪儿,都会认定你当时是清醒的。”
曹宽被一番不明觉厉的话震慑住了,他窝火的道:“难道不想我配合你们警方抓胖兄?”
“这个不必了,变数太大,万一你临时变卦,让他有警局了怎么办?”徐瑞朝对方吹了口烟,掏出一只录音笔,“我们的技术部门也有声音模拟设备,这次审讯虽然没怎么开录像,但我已经把愉快的聊天内容录下。”
曹宽几乎崩溃了,过了一会儿,我们准备结束这场一波三折的审问时,波澜又来了!曹宽的视线游移到了我们身前的蓝宝石,注视良久,他一下子笑了,“这是块假货,还以为尼泊尔之泪真的到了你们手上,没想到为了对我的审问,你们连山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众人皆同时愣住!
我凝声问道:“它是假的?分明和海报以及照片上的一样,你怎么看出来的?”
曹宽以为我们的惊讶是装出来的,他就不屑的说:“别再拿我开涮了,真的尼泊尔之泪,里边最核心那个像泪滴一样的纯蓝晶体,尾端指着尖角,而你们这块山寨货的偏离了,不仅如此,连蓝色泪滴的颜色似乎也比真的稍淡。”
对此,我们极为重视,把曹宽连同紫色高跟鞋押入那种没有窗子只有一盏强光灯的关押室,然后老黑立刻去证物室把宣传海报取来,我们拿它和苏玥儿偷出那块进行对比。
虽然泪滴的颜色可能由于灯光效果、环境影响无法确定,但的确如曹宽所说,泪滴的尾端所指的方向,偏了!
不光这样,无论色泽还是切割打磨,越对比越觉得手上的实物是假的。之前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若不是曹宽一语道破,我们完全不会察觉!
敢情自己一直拿着假货乱晃悠……
大姐姐以前给我的资料里只有一点儿关于宝石鉴定的。如果这块是假的,那它可能是玻璃或者人工合成的。
我让老黑去借来10倍的放大镜,他回来之后,我拿着放大镜观察,发现里边有小气泡,而斜向聚焦时,又能看见凹陷现象。
绝对是玻璃!
这令我们非常头疼,今晚本来想睡个安稳觉的,就被这个变故搅合了。
真的尼泊尔之泪究竟去了哪儿?
我们返回宾馆,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思考良久,想到了三种可能,首先曹宽负责把尼泊尔之泪代酒吧诡女送到拍卖行的,随之又有珠宝鉴定师进行辨识真伪。
故此,第一种情况,就是让拍卖行一方吞了,也许是许润田,也许是黄经理,想到后者的种种异常,嫌疑极大。
而第二种情况,贺家生捡到了苏玥儿摔出的蓝宝石,拿到手之后通过某种渠道赶制出一块山寨货,以假乱真。
第三种情况……便为月之道师的师弟孙乐果,他身上分别有真的和假的,假的被月之道师当真的搜刮到手。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孙乐果从被贺家生找到再去他家,只有一会儿的功夫,没什么造假的时间。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侧身裹住被子。
“淡定。”
徐瑞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先尽力睡觉,尼泊尔之泪的事先放一放,明天去曹宽之前工作的酒吧,搜集那个诡异女人的线索,一杀就是九个男人,这可不是什幺小案子。我觉得对方像是七罪组织的高层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