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我爬了起来,犹自冒汗,舅妈苦笑着摊摊手,说昨天就将张晓晓带回来,给了那俩傻逼一万块,这几天还要办手续呢。
这算是领养了?我不是很明白,也没多问,但就是很意外,不料这么一会儿,张晓晓竟然已经成了这家的家庭成员了。
我坐在了床上,手指摸着床垫,还有些小女孩的体温,她在我床上睡了一晚了啊。舅妈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紧闭的卫生间,摇起了头:“她太奇怪了,我觉得她起码有高中生的心态了,而且对我很警惕,昨晚我来帮她盖被子,她竟然一直盯着我,那是在防范我。她可能以为我是拐卖她的。”
这个,还真是难说,张晓晓十二三岁的样子,真不知她怎么会变得那么老练的。但想想也挺幸运,现在的蛋蛋后,乱交都有,张晓晓就是心态成熟,估计还不懂那些淫乱的事,也算一朵纯洁的花了。
我就安慰了一下舅妈,说张晓晓可能还不适应新环境,需要一点时间,舅妈只得点头,看得出来,她并不想领养一个时刻警惕她的孩子。
这时候,张晓晓也出来了,又勉强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就坐着一声不吭了,舅妈说了几句,笑着去洗漱了。
我就瞅着张晓晓,她抱着膝盖,很失落的表情,偶尔抬眼看我一眼,又飞快地低头了。我寻思了一下,走了过去,她就抬头看我,还是那种习惯性的冷淡。
我说出去走走,散散心,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我就带她出去了,舅妈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下了楼,张晓晓似乎放松了一些,她此刻换了装,一身干干净净的,除了脑袋上的头发难看之外,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了。
我有些心疼,这卖头发的,硬是毁了一个大好萝莉,看着就郁闷。但此时不能提那事儿,免得张晓晓伤心。
我带她去长椅上坐着了,张晓晓也没有乱看,就是乖乖巧巧的,跟只小猫咪似的。我想了一阵,还是开口:“新的家,还好吧?”
我有些小心翼翼,张晓晓抬头看着我,眸子飘忽了一下,淡淡地点头了。她明显说谎了,眼眸都不敢看我。
我叹了口气,很想抱抱她,不过这会儿只能看着她:“其实那个阿姨是好人,你完全可以当做是你……亲人。”
张晓晓这下很自然地点头了,承认舅妈是好人,可是她又低头皱眉,语气落寞:“我被姑姑卖掉了。”
原来是纠结这事儿?我看她真的非常在意,神色悲伤,要哭了似的,忙坐近了一些:“这不是卖,是领养,你姑姑不能尽心养育你,所以转交监护人,是走法律程序的,现在是阿姨领养你了。”
她的眸子眨动了一下,很无辜地摇摇头:“不懂。”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懂。我就捏了捏手指,笑了起来:“就是支助,阿姨供你读书,保障你的生活,你长大了,报答她就行了。你姑姑没有能力养你,所以就换个人来养你。”
张晓晓似乎明白了一些,小嘴抿了抿,鼻子轻轻一皱:“老师,你不可以养我吗?”
咦?这什么思维?还叫我老师,知不知道这样感觉很怪的啊!我心中莫名地突了一下,张晓晓还睁着大眼睛看我,眉毛一颤一颤的,这小萝莉的无辜表情,当真是折杀我了。
我干笑起来,其实我很想养只小萝莉,不过……我没钱啊。
张晓晓似乎看出我的迟疑,神色又落寞了,她吸着鼻子,晃荡着自己的脚丫,有些伤感:“我想回家。”
我一愣,问她家在哪里,她低头不语,那么一会儿,两行眼泪就落下来了:“不知道……”
第六十六章出事了
张晓晓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心中一慌,看来问到了她的痛处,我忙安慰,张晓晓抬手擦泪,昂脸看我,轻轻地啜泣着:“老师,你养我好不好?”
我真想说好,但一想到我自个一穷屌丝,房租水电费都交不起,哪里能养别人?我就苦笑了,张晓晓还是抽着鼻子,拼命擦泪:“我能吃苦的,除了老师,我不想和别人一起住。”
我抿起了嘴唇,张晓晓的哭声也小了,我心中莫名发虚,如果拒绝她,她会不会不再信任任何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她有些许信任的。
这样一想,我忙将她抱住:“好吧,别哭了。”
张晓晓一抬头,小脸笑开了:“老师!”
那是前所未见的纯碎的笑啊,我竟然震撼了一下,有些心慌,忙抬手帮她擦泪,她乖乖巧巧地坐着,眸子亮若星辰。
我着实惭愧了,话说,我这样的猥琐屌丝,就算养一个萝莉,也肯定是不安好心的,但这个萝莉如此信任我,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我的腐坏了的内心。
我就暗自骂自个,骂得爽快了,也就舒畅了,张晓晓微微靠了过来,小手放在了我的手中:“老师,长大了我会报答你的。”
我呛了一下,不妙啊,为什么又想到了奇怪的事情?报答我什么的……人家才不想要呢,啊,好羞涩……
好吧,心灵已经腐败到无法直视了,我就站了起来,张晓晓也站了起来,我拉着她散步,免得我又丧失了。
走了一会儿,暮地刮起了大风,我看向天上,黑云竟然往这边飘来了。是要下雨了吗?我有些错愣,张晓晓却没有在意这些,她明显开怀了许多,我就带她回家去了。舅妈罕见地做了早餐,让我们吃。张晓晓有些拘束,我便喂她,她咬了一口,有些害羞,忙低头吃了。
我看了几眼舅妈,舅妈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苦笑了一下,如何跟她说明,我要养张晓晓的事?
这吃完早餐,也没啥事儿了,张晓晓一直就粘着我了,我瞎纠结着,如何将她抱走呢?舅妈会不会怀疑我的动机?
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大半个早上,后来舅妈出门去了,说是办手续,那个ktv也还有得忙,我开不了口,看着她走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张晓晓了,她明显很轻松了,跑进了房间里。我也走了进去,她就拿出了她的书包,伸手将一顶帽子取了出来。
我一愣,这不是我买给她的吗?张晓晓拿着帽子看了看,欢喜起来,然后戴在了头上,昂脸对我笑。
一顶帽子就那么欢喜啊,我想起她开始还打死不要,不由笑了一下,张晓晓脸蛋有些发红,有点小可爱,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然后她就背起了书包,过来牵我的手了:“老师,我们走吧。”
我一呆,她蹭了蹭我的手臂,相当的依赖:“走了再跟阿姨说。”
这也……太机智了吧。我无奈地看着她,她有点得意,拉着我就走:“我以前经常离家出走的,不过每次都被抓了回去,这次老师帮我,一定不会被抓了。”
好吧,这也是个好办法,在电话里跟舅妈说,应该不会那么尴尬。我们就利索地跑了,生怕舅妈突然回来似的。
下了楼,我们都吓了一跳,并非看见舅妈了,而是天色竟然很暗。张晓晓看了一阵,紧了紧头上的帽子:“好大的风啊,是不是要下暴雨了?”
这倒是奇怪了,早上虽然有乌云,不过没啥下暴雨的迹象啊。
我伸手帮张晓晓按住帽子了,她呼出一口气,甜甜一笑。我带她跑去站牌那边了,我还真怕突然下暴雨,淋出病来就惨了。
所幸终于在大雨降临前等到了公交车,车上很少人,我们坐在了一起,皆看向窗外。此时,暮地有惊雷响起,张晓晓吓得一颤,我忙捏住她的小手了。
总感觉有些不妙的预感啊,不过这不妙的预感哪儿来的?我看向张晓晓,她惊奇地看着飞逝而去的景物,很是安静。
暴雨明显要来了,我张望了一阵,舅妈就打电话来了,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接听了。
“小云,你不要急着回校,台风要来了。”
她如此说着,我松了口气,但又惊愕了,台风来了?啥情况?
舅妈似乎在外面,正在躲雨,我问了几句,她就抱怨了:“气象台明明说下午才会来,没想到才中午就来了,真是不靠谱。你在家里住着先,小夕正在赶回家。”
我稍微明白了,台风吗?最近好像有听说过,但屌丝除了打游戏就是撸管子,又很少和人交流,根本就没在意这些事。
挂了电话,心中还是不安乐,外面已经下大雨了,没见到什么台风,不过惊雷闪电时而闪现,怪吓人的。
终于,到了我那学校,我抱起张晓晓就冲了下去,四周都是发昏的,人影都看不见,而且,终于有了台风的势头,远远近近的树木哗哗作响,公路上只剩下一些私家车在奔驰了。
我跑到了我那出租屋,两人都淋得湿透了。张晓晓直打哆嗦,上楼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甩了甩水,重启了一下,还挺好,能用。
一进出租屋,我就打电话给陈小夕,问她到家了没,她还是很平淡的,说到了,我说我带张晓晓去出租屋了,她就跑去房间里看了看,然后问我要干什么。
此时也挺难解释的,我说等台风过了当面谈,现在先知会一下,免得舅妈到处找。我就没多说,挂了电话。
张晓晓在屋里看了看,缩着脖子说有点冷,我让她去洗澡,自己则推开了邵思涵的房门。她不在,我愣了愣,忙打电话给她了。
这丫头半响才接,我还没听见她说话,就听见一声惊雷了,我吓了一跳,问她在哪里,她有些慌张,说在路边,找不到车。
这家伙怎么跑去马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