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走回来在孟晓白的脸上踩了一脚,狞声道:“自投罗网!把他弄起来!”
孟晓白被按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方才一跃而出的冲动,使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浑身的热血奔涌,几乎已忘了被反剪双手的疼痛。这时被雄哥轻蔑地在脸上一辗,腾地一股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很久以来几乎已完全磨灭了一个男人的血xìng,每当受到污辱时,就把自已的心深深地藏起来,在自我催眠中避免自尊的受伤。
但是这时热血沸腾中的小孟,被雄哥的皮鞋鞋底在脸上一辗,那种羞辱感象烈焰一般灼痛了他的心,使他全然失去了畏惧。
第二十六章不配有爱
正文第二十六章不配有爱
孟晓白的两只手被反拧在身后,两人把他的手臂向上扳着,但是愤怒中的孟晓白却直挺挺的一动不动。林子两个人不信邪地将他的手臂又抬高了些,手臂已反抬到了肩胛骨,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承受肢体这种程度的扭曲,但是孟晓白仍是站得直直的,两个流氓不禁惊讶地赞了一声:“好小子,挺能扛的呀”。
其实那种痛楚并不是具有坚强的意志就可以令**不做出反应的,孟晓白之所以仍能站得笔直,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感到痛楚。
两条手臂被反剪着抬的那么高,他感到仍然可以做出更大的动作。孟晓白心中一动,忽地想起旅游时自已反手去搔后背痒处时,所做出的那个不可能的动作。难道自已被那光线照shè过后,不止具有了超能力,身体本身也被改造了?
孟晓白猛地一扭头,林子两个人乍一见到他的脸不禁吓得怪叫一声,骇跳开松了他的手,一个人双臂反剪被扭曲到那种程度,不佝偻着身子象一样叫痛已经够叫人惊讶了,他的肩膀仍然朝向前方动也不动,一颗脑袋却突兀地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们,简直叫人如见鬼魅。
孟晓白这才相信自已的身体果然同普通人已大不相同,双手脱困,他立即挥拳向两个人砸去,猛子举手一架,只觉得好象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整条手臂一麻,同时脸颊“啪”地一声脆响,半面脸顿时麻了,他趔趄着退出几步,觉得嘴里咸咸的,脸颊木木的没有知觉,伸手摸了摸,感觉嘴里有东西,手指一探,竟然摸出两颗被打落的牙齿,登时惊得吱吱唔唔地叫了起来。
孟晓白jīng神一振,他方才清晰地感觉到,手臂被那人一架的时候,并不是自已主动弯曲肘关节掴了他一掌,好象在被他格架住的那一瞬间,整条手臂软成了鞭子一般,不但感受不到被格架时的疼痛,而且手臂前半部分自然而然地折了下去,重重地掴在那人的脸上。
孟晓白心中大喜,因为这意外的发现而士气大振,这样交手对方简直防不胜防,说不定真能打倒这几个流氓,他立即挥拳又向林子打去。
孟晓白一直错以为所谓的异能,是一种jīng神力,这全是神话和玄幻小说看多了的原因。他并不知道自已身具的异能,其实是由那束光线更改了基因组织的肉身发出来的,jīng神力只是启动这股力量的钥匙,所以他初具异能的时候只有无意识的时候才能自然而然地调动这股力量,当着意去调用它时,由于不得其法,反而没有效果。
他现在发挥出的特异能力不止是能够使身体任意扭曲,犹如练习了最高明的瑜伽术,而且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超强韧xìng,使他的抗击打能力成倍的增加,身体的力量也已增强了数倍,这股力量虽然还不及他应该具备的强大力量的万分之一,但是应付这几个人,却已绰绰有余了。
林子举手招架了几下,身上已莫名其妙挨了几下重击,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只觉得孟晓白出手又快又狠,反手击打时无论击中他的身体还是手臂,都有一股强韧的力道将他的拳力弹开,可是小孟的手打中他时,就象有韧xìng的蜡木杆儿抽中了他,表面还看不出伤痕来,里边已痛澈入骨了。
林子急叫起来:“雄哥,快来帮忙,这小子会功夫!哎哟!”孟晓白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林子只觉得嗡的一声,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感觉使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鼻子已不能呼吸了,他大张着嘴抽气,将哗哗淌下的鼻血也吸进了嘴里。
林楚燕的声音忽然急叫起来:“孟大哥,小心!”原来这时雄哥见势不妙,放开林楚燕,抽出一把弹簧刀,一刀向孟晓白后心刺来,刀子齐柄刺进了孟晓白的后心,虽然光线较暗,林楚燕看不清他受伤的情形,但是从雄哥的动作也看得出这一刀不但刺中了,而且还刺得很深,林楚燕不禁吓得尖叫一声,一把捂住了嘴。
孟晓白只觉得后心巨痛,他霍地转过身来,忽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了雄哥的脖子,双目圆睁,单臂竟然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雄哥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紧窒着喘不上气来,他呃呃地叫着,抬腿去踢孟晓白,脚踢在小孟的身上,孟晓白已经全无感觉了,他厮吼一声,右手举着雄哥的身子,左手握拳,咬着牙,一拳一拳重重地击在他的胸口上,就象击打悬在空中的一个沙袋。
“噗!噗!噗!”,**受到重击的声音很沉闷,林楚燕惊呆了,她直着眼睛,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眼前这个人,显得异常冷静,他不慌不乱地一拳击出,慢慢收回,再重重一拳击出,仿佛击打着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这就是那个斯斯文文、时时带着些微笑的腼腆男孩儿?
雄哥呃呃的叫声越来越小,血沫儿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他现在已经只有出气儿,没有入气了。鼻梁骨被打得粉碎的林子蹲在地上,眼泪共鼻血齐流,根本无法再站起,猛子虽然还能再打,却被孟晓白那种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冷酷动作给惊呆了,他逡巡着根本没有勇气再冲上去。
“嗵!嗵!嗵!”太静了,雄哥的脑袋已经垂了下来,双腿晃晃荡荡地悬在空中,拳头击在胸口上,已不是噗噗的声音,仿佛里面已经成了空的。
林楚燕不知怎么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惊叫着喊道:“孟大哥,孟大哥,不要再打了,他快要被你打死了!”
“唰!”几道强光直shè过来,正照在孟晓白身上,一个年轻男子,单手举着一具毫无生气的软绵绵的人体,显得那样诡异。
强光动了,上下左右晃动着,林楚燕眯着眼睛向强光shè来的地方望去,是两辆车,车子越来越近了,居然是两辆悍马,在高低起伏的泥土堆中强行开了过来。林楚燕惊喜地叫了一声:“强哥!”
她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被强光一照,孟晓白也清醒了过来,他惊怔地望着自已手中提着的人,不能理解自已方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愤怒和杀意,他竟然可以那么平静的、象是在一丝不苟地完成一件工作,一拳一拳地去打死一个人,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他害怕地丢下手中提着高举起来的雄哥,这时才感觉到后背的疼痛,他反手摸向后背,摸到了完全扎了进去弹簧刀柄。孟晓白心中有些恐慌,反手将刀拔了出来,灯光下,只见那刀有一指半长,可是刀刃上居然没有一滴鲜血。
孟晓白心中一奇,反手又向背上摸去,没有痛感了,在方才被扎的地方摸了半天,再伸出手来,居然没有鲜血,孟晓白愣愣的望着自已的手,简直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已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悍马停下了,从车里跳出四个强悍如山的大汉,然后一个削瘦的身影缓缓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向前走来。车子已关了大灯,不再那么刺眼,那个削瘦的身影慢慢踱到车前来。后边车子中也下来几个人,却没有跟着他走过来,而是四散开来,散散落落地站在四周。
那人一只手扶着根手杖,每跨一步,右腿都向前拖行一下,这人竟是个瘸子。
灯光下,只见他四十多岁年纪,身材削瘦、面目黎黑,五官显得十分jīng明,一双眼睛十分冷厉。林楚燕迎上前去,眼泪已忍不住流了下来,一见那人委曲地叫了声强哥,就哭着不说话了。
那人脸上酷厉的线条变得柔和了,他轻轻拍了拍林楚燕的肩头,安慰道:“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来了,好啦,不要哭啦,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他嘴里安慰着林楚燕,可是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孟晓白,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孟晓白,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四条大汉冲上去象提小鸡一样把林子几个人抓了过来,猛子似乎还想反抗,被一个魁梧的大汉一记掌刀,削在他的颈上,将他砍晕了过去。他们这些江湖骗子,面对这些真正的黑道人物,就象野狗碰到了猛虎,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其中一个大汉走过去提起了雄哥的身子,却又马上砰地一声丢在地上,毫不在意地道:“大哥,这人已经死了”。
强哥听了眼中厉光一闪,一步一步移向那具死尸,林楚燕这才醒及孟晓白还挨了那人一刀,慌忙跑到他身边问:“你的伤怎么样?快让我看看”。
孟晓白心中一慌,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只好吱吱唔唔地道:“喔,我没事儿,他的刀刺歪了,根本没伤到我”。
林楚燕不信地转过他的身子,白衬衫上刺破了一个口子,但是却没有一滴鲜血,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又拉起衬衫仔细看了看,后背光滑如常,真的没有一点伤痕,不禁怔了一下,孟晓白转过身来,说:“你看,没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