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脑袋一沉,孟晓白双手护住头,蜷缩起身子,大声叫着:“是谁?不要打我!”
易海鸥看见这个不将自已放在眼里的维修工狼狈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她也想抢上前踢他几脚解气,却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藉着微光一看,是一根浇水的管子,旁边就是水阀。
易海鸥拾起水管,拧开水阀大声说:“都闪开,敢得罪我?知道姑nǎinǎi不是好欺负的了吧?哈哈哈!”
她抬起水管,冰凉的水流呼地从水管中喷出来,无情地喷洒在孟晓白的身上。陈其龙几个人闪避不及,身上也溅上了水,他们打得正兴起,又匆忙补上几脚,这才避到了一旁。
孟晓白被不知谁的最后一脚踢中了太阳穴,护在那儿的手指都几乎折断了,脑袋晕眩得让他站不起来,但是听到那个女孩子大声喊话,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人这样殴打他了。
愤怒象烈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心,为什么?这些人都在想什么?为了那么区区不足道的一点小事儿,他们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自已?
忽地一阵凉,冷水浇在他的身上,割破的掌心沾了水,更是钻心的疼。孟晓白跪在地上,猛然一挺腰站了起来,套着麻袋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一头栽在地上。
水管还在向他喷着水,生怕他逃脱的陈其龙从一旁跳过来又补了两脚,但是孟晓白一动不动。他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迷糊,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暗的虚无当中,已感觉不到自已躯体的存在。
风,越刮越大了,初秋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风,树枝被刮得剧烈摇晃,连树干都晃动起来。孟晓白全身都已湿透了,在他身边积了一汪水,被猛烈的风一吹,周身沏骨生寒。
愤怒,充塞着他的意识,他想狂叫,却无法张开嘴来,他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黑暗。身子变得沉重无比,软软地俯在地上,意识却象是穿透了地面,犹如跌进深渊的一个肓人,不断往下沉。
忽然,下沉的意识停止了,仿佛面前是一片汪洋大海,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下一刻他的灵觉已扑入到那海洋中去,神识与大海的每一个分子结合,感受着广袤海洋轻轻涌动所产生的无穷力量。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个撼人的巨雷,豆大的雨点应声劈哩叭啦地砸落下来,雨下得突然,也下得急密,密密的水帘被狂风吹着,打在人脸上生疼。
孟晓白俯在地上的身子抽搐了一下,朦胧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地笑道:“很好,很好,你是最后一个苏醒的。现在,你们听到我的话了么?来吧,让我......咦?是什么?是谁?!”
那是神的声音,本来一直是那么慈祥、那么随和,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这突然的一声惊呼,充满着惊讶和不敢置信,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令神也惊慌失措的?
“哈哈哈哈......”一阵沙哑的、桀骜的狂笑声响起,那笑声充满了睥睨一切的气概:“盘古老头儿,你又在装神弄鬼了?很好,很好,这孩子很不错,我感觉到一股抑郁不平的悲愤,有人欺负了你么?那你就去杀死他”。
带着些愤懑的声音用愤世嫉俗的声调继续说:“能杀死一个人,你只是一个罪犯;能杀死千百万人,你就是他们的王;如果,你有能力杀死所有的人,那你就是天帝!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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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夜头痛以为是觉睡少了,今早起来上吐下泻才知不妙,现在仍浑身无力,勉强挣扎起来把这几rì攒出的稿发出来,偶休息了,明rì再说。
第五十二章水神共工
正文第五十二章水神共工
风更急了,就象平地陡起一阵狂烈的旋风,打得枝条劈啪作响,风沙挟带着落叶,打得人睁不开眼。易海鸥被狂风吹得有点站立不住脚跟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害怕地丢下手中的水管,她情不自禁地靠到陈其龙的身边,胆怯地说:“其龙,我们快走吧”。
陈其龙打了个冷噤,看孟晓白已趴在地上寂然不动,便连忙说:“走,赶快离开这里”。
这雨下得好大,雨水简直连成了珠串儿一般,只跑出百十来米,全身就已湿透了,地面已经积了一层雨水,奔跑的脚踏上去就激起一片。
那个满脸青chūn痘的男生害怕地奔到陈其龙面前,抹了把雨水,大声喊道:“其龙,那个......那个校工会不会死掉?”
陈其龙一怔,大声喊道:“不会吧,我们只是踹了他几脚”。雨幕实在是太大了,哗哗的雨声不大声喊根本听不到其他人说话。
那个青chūn痘男生喊道:“可是我看他好象晕过去了,如果呛了雨水喘不过气来就完了”。陈其龙心中一跳,对呀,他趴在那儿,要是现在还没醒过来,口鼻呛进雨水,说不定真的要淹死了,自已只想打他替女朋友出口气,要是真闹出人命来那可就完了。
陈其龙重重地一跺脚,喊道:“走,回去!”易海鸥见他当先向回跑去,反正全身已经湿得透透的,也认命地眼着往回跑去。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边喘着粗气跟着往回跑,边张嘴骂道:“什么他妈的天气预......呸!”
张嘴只骂了半句,被狂风飞卷着的雨水就呛进了嘴里,逼得他不得不住了嘴。
风实在是太大了,几个人顶着风,费劲儿地跑进林荫小道,这里地势较洼,积水已经流淌成了一条小河,几个人心中都害怕起来,匆匆跑过那处弯道,陈其龙一脚踩进道旁的水洼里,差点儿仰面摔倒,脚脖子也扭了一下。
而这时,仍静静俯伏在地的孟晓白,神识却飘到了浩渺的天际,苍老的声音惊怖地喊道:“是你?你已经被形神俱灭,怎么可能还没有死?!”
沙哑的声音yīn恻恻地笑道:“你还活着,我怎么会死呢?孩子,别听那个yīn险的老头儿胡说八道,他已经打开了你的禁制之钥是么?很好,下一步就由我来接手吧,在我的帮助下,可以让整个世界臣服在你的脚下,来吧,到大海里来,我等了你已经许久许久了......”。
孟晓白吃力地用他的神识发出了疑问:“你......是谁?”
那个声音对着他居然带上了几分柔和:“我是水神共工,天下间最伟大的神,来吧,到我这里来,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了”。
随着声音,一股庞大无匹的能量注入了孟晓白的身体,那股力量太充沛了,源源不绝的能量,贲张着他的筋脉。
陈其龙等人跑回小径旁,愕然看到奔流如小溪的雨水向那趴伏在地的人影飞快地聚集着,风更大,雨更急,脚下的雨水就象遇到了一台强力抽水机急急地涌向孟晓白,处于zhōngyāng的孟晓白身子渐渐被如泉的雨水拱起,立在水上。
他的手足渐渐舞动起来,象是一种古老的舞蹈,肢体如蛇一般扭动着,虽然暴雨倾盆,仍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骨骼发出“格格”的响声。两道雨水象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身子,随着他舞动的手足,绕着他的肢体流动着,控制着他动作的方向。
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藉着闪电的光芒,孟晓白被雨水浸得铁青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骇得陈其龙几人倒退了一步。雨水越聚越多,越拱越高,如同一道喷泉,而孟晓白的身子就立在倒卷如莲花的泉眼上方。
易海鸥睁大了眼睛,望着威风凛凛、如同神灵一般的孟晓白,颤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他是人是鬼?”
拳脚如打太极,但是手脚的扭动比太极更柔和,如蛇的雨水在他的身上越流动越快,又是一道闪电,陈其龙等人骇然看到他脚下泉涌的雨水已渐渐化成一个咆哮的龙头形状。
早已忘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的感觉,那个粉刺少年兴奋地对陈其龙喊道:“武林高手!他一定是个武林高手!”
沙哑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感觉到力量了么?学会运用它,谁背叛你,就杀死谁,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杀死一切负你的人!”那笑声中饱含着无穷的恨意,孟晓白如受催眠,他突然怒睁双眼,两道幽幽的绿光自他的眸中闪烁着,在这迷茫的雨夜里也看得异常清晰,一个人双目中竟放出这样的异光,凄厉如鬼,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易海鸥、陈其龙几人骇然后退了几步,禁受不住那种恐惧感,陈其龙大叫一声:“鬼呀!”,已率先掉头逃去。见他逃了,其他几个学生也不怠慢,争先恐后地奔了出去。
易海鸥见口口声声说爱自已的男朋友居然抛下自已逃命去了,不禁气得大吼道:“姓陈的,你个甭种,要是逃走以后不要见我!”
这时候,孟晓白双手箕张,向前举起,蓦地七八道水柱象活蛇似的疾扑过来,缠绕着她的身体,将她举到了空中。易海鸥忍不住惊恐地大叫起来,听到她的叫声,远处的几道人影逃得更快,她拚命地挣扎着,可是那水流却象绳子似的越收越紧,勒得她已快喘不过气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水神一脉的传人不会受任何人的欺压!”仿佛魔咒一般的话一字字打在孟晓白的心里,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意涌动在他的身体里:“是啊,杀了他们,一堆垃圾,把他们杀光,看看谁还敢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