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白划着桨靠近了来,想隔开那些男生。
那些男孩子一看见易海鸥,也是平时眼馋但是没胆量勾搭的大美女,立刻又调转枪口向她泼起水来,弄得易海鸥一个劲儿叫:“孟大哥,快划开,快划开,呸呸,我快被泼死了”。
孟晓白也受了池鱼之灾,只好赶快将小船冲了出去,看见水灵月的狼狈模样,他心中一动,目注水灵月所在的皮艇,意念控制着船底的流水,好象有股暗流一旋,水灵月的船一下子被冲开了,飘飘荡荡地转向河zhōngyāng,暂时脱离了那群男生的魔掌。
船到中间,藉着水流的冲力,渐渐向下游飘去,大约飘过五百米,水流开始变得湍急起来,水中不时有突出水面的巨石,顶得水流出现不少漩涡,皮艇开始显得危险了。这一下女孩子的注意力不在放在打水仗上了,这样湍急的飘流她们还没遇上过,皮艇急行着,不时打个转儿,或者殿簸一下,都引出一片尖叫。
每行一段,河况都不尽相同,河水时缓时急,时而狭窄、时而宽阔,有时落差又极大,飘下近十公里,用了三个多小时,竟象是才过了一会儿时间。
这样的漂流,才是真正体验大自然的感觉。相对来说,那些男生还好些,利用桨的拨动,能尽量避开一些惊险的地方,不过也没有jīng力再去撩拨女孩子了。
孟晓白的艇小,更易受水流的冲击,孟晓白干脆将桨丢在船上,双脚撑紧了皮艇的两边,小艇象激流中的一片落叶,飞流直下。
这样刺激的飘流让易海鸥极为又是兴奋,她看到那些男生的船到了船左,一时心痒痒地想拿桨泼些水过去,不料船身一晃,脚步一滑,吓得她一声尖叫,孟晓白连忙冲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桨脱手掉进河里,一下子被激流卷走了。易海鸥惊魂稍定,才意识到自已的腰正被孟晓白有力的臂膀紧紧揽住,一股燥热从腰间攸地升起,让她的双腿有些酥软,那艘大船上的人见了这一幕口哨声不断传来,易海鸥双颊顿时泛起两朵桃花,她羞涩地垂下眼帘,低声对孟晓白说:“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孟晓白没想到她这么泼辣的女孩儿也有这么羞涩的时候,她的脸颊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儿,那种表情楚楚动人,说不出的诱人,他不好意思地放松了臂膀,拉着她的手助她坐下。
这时,因为两人分神没人去注意船,船在水中打了一个横,摇晃了一下,正好撞在一块突出水面的石头上,船身一歪,整个儿横在那里,水流冲刷着,小船儿就左右摇晃着,可是那块石头很宽,虽然船头船尾露出在石头外面,但是水流却不足以把它冲开。
孟晓白用手推了推那块光滑的石头,坐在船上还真不好借力,他哭笑不得地向易海鸥摊了摊手,呵呵笑道:“桨也没了,这下惨了”。
那些男生的大船从另一块大石中间穿了过去,下去有一个坡度,一阵怪叫,皮艇落了下去,一个男生双手合拢成喇叭,回头向易海鸥大喊道:“不好意思,我们走了,你就在这儿安家落户、生儿育女好啦”。
“哈哈哈哈......”,一串得意的大笑,易海鸥双颊晕红,眼神闪烁,说不上是嗔是怒,本想高声回敬两句,省起孟晓白就坐在身边,连忙收敛了些,回头看时,水灵月那艘船也漂了下来。易海鸥大喜,连忙扶着船帮子招手叫道:“你们快来呀,冰儿,帮帮我们,把我们的船推开”。
那艘皮艇上的女生们一个个屁股紧挨着船底,手抓着船帮,大呼小叫的只能随波逐流了,哪里还有人敢站起来拉她?大皮艇砰地撞了一下孟晓白的小艇,“吱溜”一声,小皮艇好巧不巧被顶出了水面,悬在了那块石头上。
船心以石头为支点,好在这块圆石比较大,所以小船儿摇摇晃晃地石头上摆动着,就象一个翘翘板,可就是没翻下来。
大皮艇撞了这一下,拐了个弯儿,顺流直下,孟晓白坐在船上呆住了,回头向大船望去,正好对上水灵月的眼神,这么尴尬的境遇实在是令人喷饭,水灵月和那些女生们又惊又笑,有几个趴在船帮子上已笑得快岔了气。
只看见,石尖上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儿,孟晓白和易海鸥“深情”地看着将他们抛弃在那儿,不顾形象地狂笑着飘下去的同学,那眼神儿好无辜、好无奈。
易海鸥胆战心惊地坐在艇上,生怕两人重心稍稍一动,就会翻船,旁边不时经过的游人,见到这一幕都十分好笑,有的还拿起相机拍了起来,可就是没人想办法靠过来帮他们。
一会儿陈其龙他们的大船也下来了,可惜发现的时候,船已经奔向另一道泻水口,那几只桨极本划不过来,只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最后的机会从眼前流失。
船已飘了近十公里了,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太阳已经西斜,哗哗的流水清澈碧绿,石前撞击出一团永久不逝的浪花,石后一道漩涡,看起来水深至少在两米以上。
夕阳映得岸边处的河面有几道绚丽的红sè,风中带了些凉意,两个人坐在两边,轻风一吹船就在晃,所以两个人已渐渐挪到了中间的位置,身子也靠得比较近。
孟晓白已经抽了三根烟了,两个人也聊了半天的话,这时见易海鸥因为僵直的坐得太久,轻轻捶着腰,孟晓白忍不住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稍稍活动一下不会翻船的”。
易海鸥扮了个鬼脸,说:“我才不害怕呢,我掉进水里你会救我的对不对?你......是怕有人看见,才不肯使用武功的么?”
孟晓白这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个倚仗,想想以自已的能力,倒的确不怕落水,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再等等吧,他们到了下游会给上边打电话的,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咱再想办法离开”。
易海鸥嗯了一声,咬着唇想了一会儿,目光闪烁地说:“孟大哥,我特佩服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却从来不炫耀,可惜现在已经是热兵器时代了,如果是在古代,以你的武功,一定所向无敌,谁也管不了你,那多幸福啊”。
孟晓白笑了,说道:“一个人有没有烦恼,从来不是只有力量可以决定的。现在那些大富翁们,那些掌握着一个国家命运的统治者们,算是有权有势吧?为什么他们的烦恼比我们普通人还要多?
人活在这世上,能影响他的事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以为自已比别人都了不起就可以为所yù为,那就错了”。
火红的夕阳映在流动的河水上,再反shè进易海鸥的眸子里,象一簇火苗在跳跃,隐隐透露着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孟晓白不禁抬过头来凝视着她。
“孟大哥,你真的这么想?哪怕你的力量能统治全世界?你也不会强迫别人去服从你吗?”易海鸥神情专注地盯着他问。
孟晓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侧头想了想,易海鸥的神情紧张起来,忽然孟晓白笑了,易海鸥紧张地问:“你笑什么?”
孟晓白笑着说:“我在想你问的问题,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统治全世界,那我会......”
易海鸥的手一下子抓紧了船帮,追问道:“你会什么样?”
孟晓白呵呵地说:“我想我会用我的能力赚些钱,买一个属于我的海岛,再搜罗一些大美女回来陪我......那可太幸福了,做世界的统治者?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易海鸥卟哧一下笑了,脸红红地嗔道:“男人真不是好东西,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孟晓白翻了翻眼睛说:“那是想当武则天又没条件的女人才说出来的酸葡萄”。
易海鸥没有反驳,她垂下眼帘,痴痴地望着流水,眼波流动,似乎想着什么。
孟晓白失笑道:“怎么了?你不会想过当武则天吧?”
易海鸥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迎上了他的眼睛,里边有着一种奇怪忽然想通了的的轻松和释然,她欣然地摇着头,轻声说:“我不想做统治一个国家的武则天,女人干吗要那么累?我只想做一个统治海岛的女主人......”。
孟晓白的眼睛睁大了,他正想说什么,眼前那对清澈如水的眸子忽然越来越近,他的瞳孔里已映出易海鸥红红的脸庞。
怔忡地、下意识地退了一下,后脑忽然被一双纤软的小手环住了,然后一对丰满、柔嫩的嘴唇如同晴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沾了一下。
孟晓白脑子轰地一声,还来不及体会其中的滋味,那双滚烫的嘴唇已贴着他的脸颊滑向他的脖颈。
不能......她还是个学生,孟晓白心中想着,可是一双手却无法去推开已贴在自已胸口的饱满的胸,双掌只好轻轻贴在她柔软的腰间,做着理智的推拒,热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他的脖子不禁起了一阵颤栗。
他刚想推开易海鸥,易海鸥忽然咬着他的耳朵低低地说了几句话,孟晓白的身子陡地僵住了。
夕阳的余晖映在他们的身上,两个身影就象石上的雕塑,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突突的汽艇声,两人才象惊醒过来似的分开。
孟晓白望了一眼驶来的小汽艇,然后眼神非常古怪地对易海鸥低声道:“你为什么告诉我?你相信我?”
易海鸥嫣然一笑,道:“我本来想眼见为实的......,可是现在想想又怕他对你有什么诡计”。
她的目光温柔了起来,声音也有些腻:“相对于一个rì本天使,我宁愿相信一个中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