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纤纤微微侧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外老老少少站了有十几个女人,为首的一个穿着剪裁精致的凤袍,戴着华贵的首饰,面容艳丽,而另一个领头的则是穿着藏蓝色长袍的女人,虽然上了年纪但也能看出保养得当,脸上皮肤饱满紧致,只是眼角的细纹和颈部无法遮掩的褶皱出卖了她的年龄。
这二人慕纤纤记起来了,正是当朝太后和她的姑姑皇后娘娘。
“哎呦......这......真是......”门外的女人们瞧见屋里的景象,问都不问就纷纷掩面感叹,像是看见了多么污秽的景象似的。
“慕纤纤,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后阴沉着脸向慕纤纤问道。
这本来寿宴办得好好的,却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是慕家大小姐正在宫中与男人私会,她们才不得不赶来看看情况。
按理说这种事情是不用太后亲自来问的,可是这慕纤纤实在是身份特殊没有办法。
慕纤纤是谁?那可是太子的未婚妻,以后的太子妃,东陵国以后的皇后!这门婚事更是由当朝皇帝亲旨所赐,马虎不得!
所以她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跟皇后一起赶过来了,但没想到那下人所报竟是句句属实。
这慕纤纤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脖颈间布满红痕,那杨侍郎家的儿子更是衣衫半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娘娘您也看到了,但是事情并不是......”慕纤纤正要为自己辩解时,却被另一人先行打断。
“纤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做出何种污秽之事!日后姨娘若是下去见了姐姐,要怎么跟她交代啊!”一个穿着华服姿色中等的中年女人捶胸顿足的对着慕纤纤摇着头,面色像是快要急的哭出来的样子。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慕将军府上的妾室黄姨娘。
慕纤纤歪嘴一笑,“姐姐?你管谁叫姐姐?黄姨娘你不过是姨娘罢了,是妾室,是奴婢,也敢和我娘亲互称姐妹?你不觉得逾矩了吗?”慕纤纤脸上嘲讽意味更重,“再者说了,我娘亲与人为善,做了一辈子善事,死后自然是要上天与神仙过日子的,姨娘你嘛......估计是遇不上了。”
在慕纤纤刚刚接收到的记忆里,这个黄姨娘绝非善类。她之前不过是慕纤纤她娘从外面买回来的丫鬟而已,慕纤纤的娘生了慕纤纤以后便去世了,慕将军也是个痴情的,此后也并未再娶,只是在一年她娘的忌日上悲伤过度喝多了酒,不知道怎么的就和这黄姨娘睡在了一起。
再后来,这黄姨娘一次就中标有了身孕,慕将军别无他法只能收了她做姨娘,此后慕府便只有她一个女人,黄姨娘也就顺理成章的管起了慕府这个家,成了慕府上上下下默认的女主人,慕将军在这方面也不上心,就由着她去了。
在慕纤纤的认知里,黄姨娘爬上她便宜爹的床绝对不是巧合,都是她设计的,而且这黄姨娘生下的女儿又婉约大方,知性美丽,人人都喜欢将她和这慕家二小姐作比较,还偏生人家处处都比她强,慕纤纤简直恨透了这母女俩。
离黄姨娘站的比较近的几个官妇听到慕纤纤的话,都不着痕迹的离黄姨娘远了几步。
妾是什么?只不过是比丫鬟身份稍微高一些的奴婢而已,身份低微跟她们可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这慕将军一直没有再娶正妻,黄姨娘一副正室的做派让她们都差点忘了黄姨娘本质上也只是个妾室,现在被慕纤纤一点明她们才想起来。
她们唯恐被这奴婢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一个的都疏远了起来。
黄姨娘身旁的白衣女子闻言皱起了眉头,一双杏眸含泪带水的责备的看向慕纤纤,“娘怎么说也是姐姐的长辈,姐姐出了这等大事娘不过是着急痛心,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娘呢!”
慕婉婉憋闷极了,这个慕纤纤不是转弯抹角的骂她娘亲不是好人吗?
“娘?”慕纤纤一声嗤笑,“那是你娘可不是我娘,况且,按照我东陵国的规矩,你该叫娘的人正躺在慕家的祖坟当中,而黄姨娘不过一个妾室,你竟然还叫她娘?京城人人都知道慕家二小姐慕婉婉最知书达理懂规矩,谁曾想你居然连这种规矩也不晓得。”
其实这个慕婉婉确实生的挺好看,面容娇美气质柔弱脱俗,一袭白衣之姿也确实配得上东陵第一美人的称号。而这黄姨娘不过小家碧玉之姿,可见这慕婉婉的优良基因还是出自她慕家。
太后斜睨了慕婉婉一眼,这庶出就是庶出,纵然他人说千好万好,终归是上不了台面,一点规矩都不懂。
慕婉婉憋下一口气,微红着眼眶道,“是妹妹失言了。”
她偷偷的打量着慕纤纤,总觉得慕纤纤今日有哪里不对,总归和往日有所不同,竟让一向占上风的她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双双吃瘪,但是她瞧来瞧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慕婉婉那副柔弱委屈的清莲之姿,慕纤纤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又没干嘛,慕婉婉那副表情那副做派,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