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玲年没有想到刘浩冰竟然敢侵犯自己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道:“刘乡长,那你想怎么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之要给群众一个说法吧!再说,从你的意思中可以听出,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想给县上主要领导汇报,你想行吗,如果让县上领导知道,你能担的起那个责任吗?我告诉你,苗书记,有些事你可能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因为你的肩膀还不够宽阔。”
刘浩冰的话彻底激怒了苗玲年,按照以往的苗玲年,一个刚上任的乡长,他一个党委书记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正是因为席家村小学倒塌致使孩子受伤,他才给刘浩冰一点面子,但是没有想到刘浩冰竟然这样不识抬举,竟然敢和所有班子成员作对,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来,自己得重新考虑这件事的处理方法。
“那你说怎么办?但是,你说前,我有个底线,我们乡政府绝对不能因为此事被县上领导责罚!”
刘浩冰听后看着苗玲年,道:“苗书记,这个办不到,因为从我了解的情况,这次的主要责任人是我们乡政府的领导,既然是乡政府的领导,那乡政府就免不了责任!”
苗玲年听后那个怒啊,这个刘浩冰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非要将乡政府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这是他一个乡长该做的吗?
对于刘浩冰而言,无论是什么,总之要实事求是,如果坚持实事求是,哪怕被上级领导责罚,也无所谓。如果不实事求是,哪怕奖赏,自己也决不答应。
刘浩冰知道现在的沟石乡一帮领导为了自己的贴身利益,扭曲事实,长此以往,政府的公信力何以服众?
“你就说你的想法吧!”苗玲年继续道。
“处罚责任人,还群众一个公道,还受伤孩子一个公道。”
刘浩冰的话音刚落,让那些本来昏昏欲睡的班子成员霎时间没有了瞌睡意,盯着刘浩冰,如果按照刘浩冰的话语,因为教室倒塌,乡政府的某位领导可能要受到处罚,如果因为这件事受到处罚,那可不是一般的处罚,一般都会丢官,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他们都睁大眼睛,怕牵扯到了自己。
听到此话,现在最害怕的莫过于副乡长秦涛,此时的秦涛已经汗流浃背。
苗玲年听后什么话也没有说,道:“那好吧,这件事错在席家村党支部书记,席家村小学教室出现问题,他不赶紧向乡上汇报,才导致教室倒塌,这完全是他的责任,既然刘乡长执意要处罚责任人,那就谈谈,该如何处理席家村支书席牛娃。”
刘浩冰忽然不明白了,不是让处理乡上的领导吗,怎么又处理回去了呢,看来,苗玲年还是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这一争执,还将一个好人给害了。
“苗书记,等等,席牛娃说他给乡上汇报了?”
“他给乡上汇报了?放屁,他给乡上汇报了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我们就问过分管学校安全工作的副乡长秦涛,他说席牛娃根本没有汇报,刘乡长,你还不了解席牛娃,这个席牛娃,鬼点子多着呢,现在学校塌了,伤了孩子,他就想将责任推到乡政府,这样使自己免于受罚,刘乡长,你别被席牛娃给骗了。”
刘浩冰心里明镜似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心里一目了然,但是,现在能怎么办?
“苗书记,听你这么说,乡上难道没有责任?”
“刘乡长,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非得弄个乡上有责任你才心甘是吗?那我告诉你,乡上有责任,这个责任就是秦涛副乡长的领导责任,那我今天宣布,对秦涛副乡长口头警告处分,这件事就这么办,什么都不要说了。”
刘浩冰还要争执,苗玲年直接道:“我希望所有班子成员都要尊从班子会的决定,如果你们不遵从班子会的决定,那以后就别开班子会了,爱去哪就去哪,还有,关于席家村小学倒塌事件,就请分管学校安全的秦乡长去处理,刘乡长,你刚来沟石乡政府任职,虽然你是正乡长,但是我希望在你没有彻底的了解乡政府情况后,还是不要轻易展开工作,等了解一段时间再说吧,散会!”
刘浩冰看着苗玲年高高在上一言堂的举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但是自己能怎么办,整个班子成员都是苗玲年的嫡系,自己虽然有一腔热血,但是,和他们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这时候秦涛最高兴,虽然在刘浩冰的强烈要求下,苗玲年给自己一个口头警告处分,既然是口头警告,那就可以不计入档案,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影响。还有,苗书记让自己处理学校倒塌事宜,这明显偏向自己,看来,自己送老婆还是送对了,苗玲年现在还想记着自己的恩情。
秦涛所想正是苗玲年所忧,苗玲年知道秦涛和他老婆对副乡长这个职位看的有多重,当年他老婆正是为了能成为沟石乡的临时工才上了自己的床,虽然当时自己舒服了,但是他了解那个女人,她可是个狠角色,如果让她的生活受到影响,她接下来会让自己的生活也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苗玲年想到这里,无论如何也要保秦涛,即使为了自己也要保秦涛。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链条,这个利益链条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可不能因小失大,所以,苗玲年想通此事后,坚决维护秦涛的利益。
会开罢,刘浩冰怒气冲冲的离开苗玲年的办公室,朝着自己的办公室奔去,他走进办公室,看到自己的交通员杨学文正在给自己抹桌子,原来他已经将卫生打扫完毕,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刘浩冰的心情稍微有点平缓。
此时的杨学文作为刘浩冰的交通员,是刘浩冰在沟石乡实实在在的嫡系,可以说,刘浩冰在沟石乡的地位直接影响杨学文在沟石乡的地位。
杨学文看见刘浩冰的脸色不太好,赶紧道:“刘乡长,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刘浩冰坐在办公桌前,道:“没事,还不是在班子会上给气的。”
杨学文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是班子会气的,道:“刘乡长,让班子会给气了,那是迟早的事?”
刘浩冰听见杨学文的话道:“小杨,你怎么知道我在班子会上生气是迟早的事。”
“那当然,以您的性格肯定看不惯苗书记在班子会上一言堂的样子,肯定生气。”
刘浩冰点点头道:“是啊,苗书记是一言堂,我很生气,我更生气的还是那么多的班子成员在班子会上一言不发,苗书记书什么就是什么,那还开班子会干什么,有什么事直接让苗书记决定不就行了吗?”
杨学文听后道:“刘乡长,那能一样吗,班子会决定的事,出了事,那是班子成员都要承担的,如果是苗书记一个人的决定,如果出了事,还不是苗书记一个人承担,苗书记什么都想明白,不傻!”
刘浩冰点点头,道:“是啊,他是不傻,我来的时候听说苗玲年是个草包,现在一看,他在干事上是草包,但是在明哲保身上,还是挺聪明的。”
杨学文听后再次道:“刘乡长,我能给您提个建议吗?”
“说说看,我觉得您这一段时间还是少工作,最好理顺一下工作关系,不然,您工作途中肯定会被碰的鼻青脸肿。”
刘浩冰看着杨学文,觉得杨学文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道:“小杨,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今天在班子会上,就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敌人包围的傻子,所有人都 向着苗书记,只有我一个单枪匹马的战斗,你说,这样的战斗我能赢吗?”
“肯定赢不了,你不了解咱们沟石乡,水深着呢?不能着急,慢慢来!”这时候杨学文慢慢的走到刘浩冰身边道:“刘乡长,这个乡政府全是苗玲年的人,苗玲年是从部队下来的,心狠着呢,如果您过多的掺和乡政府的事情,不会保护你自己,当威胁到他的巨大利益的时候,我怕你会有危险!”
刘浩冰听见此话,眉头皱在一起,这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老领导魏振刚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被白建辉之流推下高楼摔死了,听杨学文的意思,这个苗玲年难道还比白建辉心狠,看来,自己得注意一点,在工作中,再也不能莽撞了,不然,他们要害了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刘浩冰想到这里,背后的冷汗直冒。
为了沟石乡的全体群众,刘浩冰知道,自己也得保护自己。
杨学文抹完桌子,道:“刘乡长,这些班子成员中,基本上全都是苗玲年的铁杆手下,但是有一个人,和苗玲年有矛盾,你可以找这个同盟。”
刘浩冰听后,两眼放出异彩,道:“是谁?”
“谢小娜!”杨学文说完,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刘浩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