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镜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即使少了人也能够让纳兰素流连忘返。她不但没有觉得自己是被禁闭,倒觉得自己觅了一个好去处。
张小贤被龙太训斥当他们母子的保姆,纳兰素干脆做了他的义女,三个人三代身份。张小贤自然喜笑颜开,不但可以发挥自己渊博的知识传授给纳兰素,而且还给刚刚姗姗学步的纳兰龙做启蒙老师。
玄月镜什么都不缺,张小贤平时设置一些机构捕获一些野兽,他一个人怎么吃得了,就腌制起来,山园田地有张小贤种的四季八节蔬菜,山中还有些野草口味更佳,这些让纳兰素暂时忘记的父亲被隔离的迷惘。
虽然山中有凶狠一点的野兽,但是经过张小贤这些年的改造,他连接原来这些零零落落的石溪,组成一个护城河一样,知道纳兰龙年龄少,连野兔他都赶出城堡,要想过河有着吊桥,简直成为一个宜居的世外桃源。
要是这也算是禁闭,她倒想你管禁闭一辈子,假如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也犯点错来这里关禁闭,那就是神仙眷侣的逍遥生活。
只是龙太答应她给她送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的话还在耳边,可她天天盼夜夜想都没有实践。
偶尔抬头望月,心里嘀咕此月和外面的彼月可有什么不同,自己的思念人家有没有感觉到。可有时候可叹自己痴心妄想,贪得无厌。可自己的心却自己能够盘桓得了的。
纳兰龙并没有环境的改变有什么不妥,原来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出现,那就少了她很多的担忧,自从认了干爹,坚持饭前饭后听张小贤说些心得,颇有收益,再加上阅读张小贤那些珍藏的典籍,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一日三餐,经常纳兰素炒几个拿手的好菜,张小贤也不甘示弱,这些年花在这上面的心血也不少,每道菜几乎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的调配才核定下来,所以张小贤肩负了厨娘这个职位不放,只要纳兰素想喝,纯酿的圣龙果酒提升修炼、补气养颜,哪怕只有一个礼拜,照照镜子纳兰素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山中自有山羊,张小贤圈养了一只,当是给纳兰龙的食粮。
没有经过几天,三个人和睦相处,日子倒过得有滋有味。
只是这两天纳兰素老是觉得自己身后有人跟踪,她特意嘱咐张小贤别去整理那些路上的枯叶,她要证明自己猜测的并没有错。
张小贤却所她太过疑心,玄月镜是龙太的私人地盘也可以说是私人空间,别人岂敢轻易能够进来的,要她高枕无忧便是。
这天纳兰素见儿子睡去,一时半会还不会醒,就去山间河边摘些野花布置一下卧室,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纳兰龙的摇篮边。
那人看到她进来,主动做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然后轻轻的走到一边,很有礼貌道:“我叫骆天佑,是我提议把你放在这里关禁闭的,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
陌生人进来,应该无事不登三宝殿,纳兰素起身,边走边说:“有什么话去客厅吧。”
骆天佑并不反对跟在她的后面,纳兰素边走边说:“听说玄月镜是龙太自带的私人空间,你怎么可以进来?”
骆天佑不慌不忙的在沙发坐定道:“你可能对我还不理解,我本属于天基城,肩负像玄月镜那样的私人空间和天基城的互通工作,自然我也能够进来。”
骆天佑说话的时候眉梢不停的跳动,纳兰素很是反感,他从外貌上看就不是一个淳厚之人,玄月镜又是如此私密的地方,由他自由出入,岂有安全之理。不过既然他来找自己,得先探探为了何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变相的审问吧?”
骆天佑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接连咳嗽了几下,一手捂着嘴巴一手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你多疑了,你应该知道审问不可能我单独一人过来,哪怕你把什么都招了也作不了证据,我今天来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和你聊天的,你应该相信我是赞成释放你的最大支持者。”
“那谢谢你了。”
“不谢,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纳兰素有些不理解。
看到她照顾吃惊的表情,骆天佑又咳嗽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我等下说的话可能有悖我的职业操守,希望得到纳兰贤侄女的谅解和保密。”
“贤侄女?我?是你的?”纳兰素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骆天佑四周张望了一下:“张小贤不会来这里吧?”
“放心吧,不会来,你说说。”
骆天佑咳嗽了一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想到你父亲是暗夜组织的呢,都怪我自己。”
于是纳兰素才明白,原来纳兰震雄喜好收集古玩和名画,恰巧骆天佑也是,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多了,在古玩上有很多的心得很是相同,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骆天佑凭着自己的慧眼几十年来积累了一定的资金,只要到手的物件不是存世唯一的,只要价格涨了,他就出手卖掉,而那些孤本的物件他怎么也舍不得卖掉。
由于他职业的性质,他不敢在家里藏着这些东西,开始还是藏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但是那些孤本的物件和名画这些东西,必须得有专门的保管才不会出现纰漏。
他知道纳兰震雄有一间特意设置的专门保藏古董的房间,就把自己这些宝贝从银行取出存放在纳兰家。由纳兰震雄出具收藏名册,签字画押,依照最后每件保藏的时间付给纳兰震雄一定的费用。
骆天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拍着大腿道:“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你父亲被定性为暗夜组织的人,而且证据确凿。”
骆天佑唉声叹气,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有点年头的纸张递给纳兰素:“这些都是你父亲罗列的清单,你仔细辨认一下是不是你父亲的笔迹。”
纳兰素接过纸张,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某年某月某日,纳兰震雄收到骆天佑寄存在自己这里的古玩,下面都是古玩的详细说明和数量。
纳兰素把纸张还给骆天佑:“既然存放在我父亲家的,你问我也没有用啊,应该都被你们搜索过去了吧。”
“被搜出的古玩我都对比过,我这物件一样也没有,所以我相信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藏身之处。”
看着骆天佑狡猾的样子,纳兰素提醒道:“那你们可以利用仪器啊,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就我家那么大点的地方,就是掘地三尺一定能够找到。”
骆天佑无可奈何道:“你一个小姑娘能够想到的方法,他们岂不会想到,什么办法都用过了。”
纳兰素摇头道:“那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们以父女相称,但是我们交集不多,长大工作后基本上没有回家,在我的印象中我父亲也是一个本本实实的忠厚人,我没有想到他是......而且父亲从来没有给我提过有一个爷爷。”
“哎呀我的天呀,我骆天佑平时缩衣节食,就喜好点收藏,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呐,作为一个吃公饭的人,又必须小心翼翼,真的是我一点一滴的心血呐。”
纳兰素没有想到一个身居天基城的人会来这么一出娘们的手腕,她也慌了,连忙阻止道:“你怎么能够这样呢?你吵醒我的孩子没有关系,你把张小贤招惹来了怎么办?”
“那也是。”骆天佑急忙停止了哀嚎,擦干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所以我要求你帮帮忙,告诉我这个地方所在,你和我一起去,哪怕里面的保藏有多少,我只拿自己的,其他的我一件也不拿。”
见纳兰素没有说话,骆天佑接着发誓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留一份你只要上告就可以令我身败名裂的字句,我不但不会去破坏那些宝藏,我反而因为不想暴露我自己,一定会站在你的角度帮你。”
纳兰素显得很是疲乏道:“我真的不知道,就算现在我父亲被抓,也是他罪有应得,你们要杀要刮真的和我没有想干,你就让我好好的在这里关着禁闭吧。”
骆天佑万念俱灰,无神的站起来,失魂落魄道:“一切都无望了,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我的命运怎么会如此悲惨,纳兰兄啊,我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
看着骆天佑念念叨叨的迈着小碎步出去,纳兰素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附和着他的念叨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迈着小碎步,口中念叨着听不清楚的话,有点痴痴呆呆的骆天佑突然一个转身‘噗通’一声跪在纳兰素面前道:“你就发发慈悲告诉我吧,我知道父女肯定一条心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能够把你保出去过自由的生活。”
突然来了那么一出,纳兰素吓得退到摇篮前,大声道:“你这搞的是什么玩意儿,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和我的父亲有什么牵连,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走,再不走我喊人了。”
孩子被她的声音吓醒,大哭起来,骆天佑慌忙站了起来,大步离开客厅朝外面走去,旁边突然出来一个跟班,骆天佑恢复威严的神态道:“她有没有说谎?”
跟班摇摇头:“仪器显示一切正常。”
骆天佑恶狠狠道:“这个纳兰震雄,放着自己的女儿不用,到底是为了什么?”
骆天佑走得很快,跟班紧跟几步来到他身边道:“纳兰震雄是一个真正的守财奴,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对于组织的事情一直不上心,要不是他的父亲的关系,早被抛在太平洋喂鱼了,由此推断,一开始他就在保护女儿,不想她进入组织。”
骆天佑看着身边的根本,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和自己在一起久了,久病成医,也学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