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地一声,水儿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立刻撞出了一个大包,并汩汩地流出血来。
水儿被撞得眼冒金星,不由一声痛呼,抬手捂住额头,弯着腰贴着墙面便往地上滑落,然却被云未央狠狠揪住了衣领。
此时的云未央,眉目中满是冷色,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冰冷得能将人瞬间冻结:“告诉我,玉珩在哪里?”
“小姐……呜呜……小姐,水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水儿低低哭出了声来。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她不是有意要害小姐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她只是被逼无奈,才走错了一条路,以致夜夜不能安眠,时时忍受内心的煎熬。
“还想狡辩……”,云未央冷着声音,一巴掌又要打过去。
却在这时,另外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水儿,是你吗?”说话间,院门被打开,一个拄着拐杖、面色苍白的妇人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水儿瞎眼病重的母亲。
“……”,水儿张了张嘴,想要答应一句,却被云未央立刻捂紧了嘴巴,无奈只能看着瘦弱病重的母亲一个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用那空洞的目光期盼自己的归来。
等了一会儿,见一直都没有人回答自己,水儿母亲的眼中瞬间写满了失落。
她蹒跚着步子,摸索着缓缓走回院内的石凳上坐下,一双无神的眼睛始终准确无误地放在大门口的方向。
水儿的眼睛早已经湿润一片,她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家里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云未央放开手,掌中也早已被水儿流出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她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冰冷如霜:“快说,玉珩到底在哪里,别逼我失去耐心!”
“我、我说……”,水儿擦了擦眼泪,眼睛却还一直看着院落中的老母亲,声音哽咽:“玉珩公子他、他死了……”。
“你说什么?”云未央惊了一惊,再次揪住了她的衣领,咬牙:“你再说一遍!”
水儿闭了闭眼睛,接着扭头看着云未央,语气中夹杂着微微的颤抖:“那天,三小姐过来找我,逼我骗你出府,我不肯,她甩袖离去,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上拿着我母亲从不离身的发簪,我无奈之下,只有选择亲情,背叛了你……”。
“那玉珩呢,为什么连玉珩也要出卖?”
水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出府后便被迷晕,我心神不宁就去了云珩院,却没想竟被三小姐的婢女初翠跟踪,从而暴露出了玉珩公子的存在,初翠将这件事禀报给了三小姐,三小姐便连夜带着家丁去了云珩院,我也是后来才听到消息,可是等我追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闻言,云未央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掏空了去,她不由自主地轻颤着身子,单手撑住墙壁,紧紧握住了双拳,好半晌才重新问出了一句话:“那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