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云未央双手抱胸,倚靠着窗台边缘坐下,脸上有着似笑非笑:“你不敢?还是你害怕了?”
“不,不是不敢,也不是害怕,而是……我原本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云未央拉长了声音,突然仰头就是一阵大笑,只是那笑声中却并没有夹带任何的不屑和嘲讽之意。
等她终于笑够了之后,她再次看向忘尘,声音听起来飘渺至极:“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忘尘抬头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抿着唇不说话。
云未央站直身子朝他走过去,撑着椅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潋滟如血:“我以前,也是一个废物!”
忘尘一怔,再次震惊,他仰头看着云未央,原本寂静如死水的眸中一瞬间波涛汹涌。
云未央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不再多说,继续吃饭,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考量和琢磨,别人说得再多也是无益。
而另一边的忘忧则一直都低着头在吃个不停,就好像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忘尘僵直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只是放在桌下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其上青筋根根暴起,似乎在做着这一生中最最重大的决定,在挣扎中不断徘徊。
半晌后,他的眸色渐渐坚定,他扭头看了看静静吃饭不再有任何言语的云未央,声音低哑而又缓慢:“从今天起,我、就是墨忘尘!”
云未央正咬着一只红烧鸡翅,听此抿着唇轻轻笑了笑:“原来你信墨,墨忘尘,不错的名字,既然想通了,那就赶紧吃饭吧,再不吃可就没有了!”
墨忘尘的唇瓣颤了颤,露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更或许,他早就忘了笑是什么样子的。
他扭头看了眼旁边一脸呆傻却又拼命狼吞虎咽的忘忧,抿着薄唇重新提起了筷子。
有了刚刚那一番交流,墨忘尘的动作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别扭了,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放开,但至少也不再是云未央夹一块他夹一块了。
很显然,他也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丰盛的食物了,因此也是吃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云未央带着他们去了一趟水儿的家,将忘忧留下照顾水儿母亲的生活起居后,这才和墨忘尘一起回了云珩院。
时下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光景,云未央简单交待了墨忘尘几句之后,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盘膝在床榻上坐下,她从袖子中将紫翎捏了出来,那天晚上在客栈与风千宸喝酒的时候,紫翎一时好奇便偷偷喝了一点,没想到全身竟然立刻变得如火烧般通红,继而醉倒在桌子上,一直醉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云未央摇了摇头,将它轻轻放置到枕头上,接着开始试着运气,只是丹田内却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气息总是不能自由地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