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药堂主管和坐堂医师,有权利开除你这种不思进取的非正式员工。”李峰润一脸傲气,公事公办。
卧槽,这家伙行啊,靠拍马屁就这么快成为了药堂主管和坐堂医师了,怪不得会这么信誓旦旦要开除我。
罗铮心里面略有惊讶,对于李峰润的本事,心里面评价也就五个字:马马虎虎吧!
这家伙当个坐堂医师,不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一般都能应付。对于被李峰润开除,也就心里面笑一笑,一点儿也不慌张,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正当这时候,穿扮时尚,面容有些娃娃脸的孙雅莉出现了,见李峰润挡住罗铮,心想:这李峰润又在刁难罗铮了,真的是,怎么就这幺小心眼呢。
从罗雨淑的口中,孙雅莉知道罗铮是如何出现在她们家,如何被罗雨淑当成弟弟一般,心里面也可怜罗铮的遭遇,对于李峰润,有些好感的她却始终看不惯李峰润的小心眼,还有那极强的占有欲。
都说了好几次自己将罗铮当成弟弟一样,可说了没用,不止在罗铮这方便,但凡她身边走得近的异性,都会不爽找对方麻烦……这种性格不适合结婚过日子,于是她正式彻底拒绝了李峰润。
于是李峰润又来找罗铮麻烦。
于是罗铮也无辜躺枪。
孙雅莉嗒嗒嗒踩着高跟鞋走近,一把将罗铮拉到身后护主,替罗铮出头道:“李峰润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不满的直接来找我,没事就会欺负罗铮干嘛?就你这小肚鸡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的,死心吧!”
“还有,罗铮是我罩的,你再找他麻烦试一试。”
以前对李峰润有些好感,因此多多少少还顾忌着给点面子,可现在,孙雅莉越来越觉得李峰润过分讨厌。
而孙雅莉的话,就仿佛一根刺般狠狠扎进李峰润的心里,冷哼道:“罗铮今天值班还恶意迟到,每个月几乎都是在混日子,这种员工留在太医堂简直就是毒瘤,蛀虫,不开除的话,大家都会寒心的,甚至以后还会有样学样。”
李峰润说得头头是道,可孙雅莉现在正气头上,她才管不了那么多,气呼呼地开口:“你敢把他开除试试,我先让爷爷把你给开除了。”
“把谁开除啊!”
严肃显老的声音响起,紧跟着,太医堂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老头,走在前面样子六十多却还一头黑发的孙岳青,板着脸走进太医堂道:“一大早就把药堂吵得跟菜市场一样,像什么话。”
“雅莉,你宋爷爷来了,还没礼貌愣在那儿干嘛,赶紧过来叫人。”
“什么,宋爷爷来啦?”孙雅莉连忙甩下一切转身就跑向爷爷孙岳青身后那位有很多白发的老人,宋一针。
年近七十的她可一位中医界有名的泰山北斗,想要拜入他门下的人络绎不绝,有的是带着私心想要借其名声,有的是纯粹想要跟其学习医术。
这次来江州市,一是为一位在江州疗养的老友治病,二是来江州第一人民医院看望他早年收的一个弟子,虽非亲传可也在四十出头当上了这家医院的院长。
在江州很有名气的院长。
至于这孙岳青的话,在医学上属于他的晚辈,有过几次交道,关系还算不错,闲暇之余受邀来这太医堂坐一坐。热情相迎的孙雅莉,一口一个宋爷爷地叫着,招呼着这位贵宾往后堂去。
这被孙雅莉一口一个宋爷爷叫的心里面美滋滋的宋一针,目光之余看了眼罗铮,瞳孔猛地收缩,脚步刚顿却见罗铮转过身忙去了。
“宋爷爷,你怎么了?”孙雅莉目光顺着让宋一针愣住的地方望去,只看见一脸讨好笑容的李峰润。
这岭南省赫赫有名的宋一针,有学中医,懂医术的人,几乎没几个不知道。
此时,孙岳青也注意到了李峰润,误以为宋一针在看李峰润,连忙咧嘴一笑:“宋佬,他叫李峰润,很不错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这块学中医的璞玉,你要是有兴趣给指点指点?”
“算了,没那时间。”
宋一针原本平静的心,就仿佛丢下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波澜,他并不看好孙岳青口中的璞玉,脑子里也总是刚才那道很熟悉的身影。
“是他?可三年前他就死了,会不会老眼昏花看错了,只是一个背影极其相似的人?”
宋一针心里面低吟着,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一个坟头都长草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刚才那道背影一定是很相似的人,不可能是那个已死之人。
平复内心的波澜,宋一针被孙雅莉挽着手臂走入后堂,孙岳青紧随其后,亲耳听闻被拒绝的李峰润心中一阵失落,一转身猛见罗铮就在身后,顿时吓得一大跳。
“你特妈是不是有病啊,莫名其妙的站在我身后。”被惊吓到的李峰润忍不住恼怒骂着。
罗铮没生气,反而微微笑地说道:“李哥,跟你商量个事情呗,你现在是药堂主管,能不能安排我到后堂去,万一这宋教授见我天资聪慧,一见如故地收我为徒……”
罗铮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气不打一处来的李峰润立马想也不想地大吼:“就你,做梦吧,今天你去仓库给我切药,中饭之前不准出来。”
“哦!”
一脸不情愿的罗铮,心里面却生怕这李峰润会反悔似的,转过身连忙往仓库去。
望着罗铮远去的背影,李峰润心里面哼哼着:“宋教授连我这样的人才都看不上,就你这种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土鳖还想让宋教授看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刚才意料之外的事情,并没有让他打消将罗铮从这儿赶走的念头,孙雅莉的翻脸决绝,让深受打击的李峰润,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无辜躺枪的罗铮身上,打算另找机会,或者创造个机会。
他也并不知道,他做梦都想抱大腿的宋一针,罗铮却恨不得避而不见,他不止认识宋一针,而且还很熟,哪怕这三年来他成熟很多,样子也有一些变化,可他相信,宋一针一定能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现如今改名罗铮的他,便是三年前那个所有人眼中死了却还自在活着的人。
至于当年他被诬陷的事情究竟已经过去,还是没有淡忘,对此罗铮不敢赌,也不敢去赌,活着不易,重获修为更加不易,而这三年来,一直带着面具,到现在都脱不下来的他,最怕遇见熟人。
宋一针并没有在太医堂待很久,但在江州恐怕会待上一段时间。
平日里一般都在太医堂坐镇的孙岳青,带着孙女亲自送宋一针离去,三个人前脚刚走前往边上的地下停车库,后脚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搀扶着一位快六十的大妈走进了太医堂。
“医生!医生!”
“什么事情!”李峰润连忙应声上去。
男人搀扶有气无力的大妈坐好,连忙开口:“我妈这几天人有些不舒服,时而心有些绞疼,说让她去大医院又怕花钱,今天我休息就把她硬拉到你们这,麻烦给看一看哈。”
“来,把左手给我把脉,待会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李峰润一副很熟练的样子,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与经验积累,以及孙岳青的指点教导进行整段。
这时候,抓药的柜台有一味要没了,立马打电话到仓库拿药,正在切药的罗铮,接到电话心略有不安地拿着柜台缺少的药来到药堂。
左顾右看,还小心翼翼模样就跟做贼一样,见药堂没有宋一针的身影,把药递给抓药的柜台负责人,顺口问了句:“英姐,刚才来的那位宋教授呢?”
“人走了,孙医师带着他孙女亲自送人去那边的地下车库。”
罗铮松了口气,不远处的李峰润听到这话,误以为罗铮想要追去见那宋教授,立马像模像样地高喝:“罗铮,你去消毒过的银针拿来,我要给这位病患推针活血,你也趁机好好学学,别整天就知道抓药配药。”
拿着消毒过的银针,罗铮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大妈,伸手一摸脉象,刚皱着眉头有些确定这大妈的病情,边上见状的李峰润立马用力一拍罗铮的手背。
“装什么装,你一个配药的还懂得中医最难的把脉?赶紧把银针给我,站在一边多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