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上前来检查的人,便是许由。
许由上前,这位老实人不由搓了搓手,声音显得低,说道:“师,师兄,我,我修练有问题吗?”
许由入门时间比陈凡他们要久,甚至可以说,许由是八百号弟子中入门最久的一个弟子之一。
他年纪偏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他的修为却垫后居多。
这并非许由不努力,相反,许由是在诸多弟子中最努力最勤奋的一个,只是他的修为却是一直在最后面。
许由本来就是寡言少语之人,随着他的修为寸步难进,他整个人更显得落寂少语,
在讲武堂的弟子中,都认为他的天赋不行,连谢堂主都是如此认为。
所以,谢堂主都放弃了对他的传道,对他的修行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
江河一看许由的情况,不由颇为动容,瞅着许由,说道:“你怎么修练了火系功法,是你挑选的吗?”
许由搔了搔头,说道:“谢堂主说,我体质属于刚烈的,所以,给我选择了火系功法,这样能发挥我的特性!”
“不识货的东西!”
江河冷哼了一声,说道:“误人子弟!你体质刚烈不错,但不是什么火系功法,你是斗战皇体,修炼火系功法,那是害了你!”
“斗战皇体?有,有这样的体质吗?”许由呆了呆,这样的体质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然有。”江河淡淡地说道:“你的体质就是。”事实上,斗战皇体极为罕见,而它此体质大有作为。
江河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修练错了功法,如果你继续修练,只会裹步不前。”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许由被吓得脸色都发白,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江河说道:“推倒重新来过,修落日心法,这门心法中正平和,最基础的初始心法,兼顾了战魂、根骨、天赋、这门功法最适合你!”
“可,可是,大比已经没有多少天了。”许由被吓了一跳,急声地说道。
江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大比重要,还是你未来的道途重要?就算大比不过,可以重新来过。”
“如果再过十年,你的道基想推倒重新来过,只怕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华?好好想一下吧。”
此时,不少弟子都同情地看着许由。
苦修五年,现在要推倒重新来过,这是任何人都难于接受的,这样一来,这几年的心血完全白费了。
换作多数的人,都不愿意推倒重来。
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考核,那以就要再等五年,这不是任何人都愿意等的。
许由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能想得明白。
终究五年的心血,突然毁掉,他这几年就是白练了。
“你如果一时作不了决定,回去慢慢想吧,想通了再回来找我。”
江河也没有强制,自己的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走出来。
如果连这样的决心都没有,打磨坚定的道心,什么武道之路,那只不过是空谈而己。
“我,重新开始,修炼落日心法。”
江河话刚说完,许由一咬牙,已经下了决心,态度坚定地说道。
江河只是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对身边的沈青衣说道:“破他功法,从头开始。”
对于江河的话,今天沈青衣没有半点犹豫,立即执行。
最终,江河检查完了所有弟子的武道根基,发现绝大多数的弟子在道基修练上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要说大问题,就是许由的情况最严重!
在检查了所有弟子的道基之后,一切都进入了正轨。
江河开始放手,由门下弟子自己修行,接下来就靠他们自己了。
想到了这一步,江河已经把讲武堂的弟子领入了修行的门径。
现在,他不再一哥哥的扶持,而是放手让讲武堂的弟子自行修道。
剩下的,他只是偶尔间挑出时间来再为门下弟子讲经传道。
江河比谁都清楚,不论天赋如何绝世的弟子,如果不放手,一路持扶的话,这样的弟子最终还是成长不了。
最终,他们还是无法独挡一面!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武道,是练出来的,也是打出来的!
放手之后,江河开始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修道之上。
这次为了传授讲武堂弟子修道,江河把自己修道的速度是放慢了很多。
现在江河已经玄魂境七层,可以再进一步了。
此时,江河取出了一个古盒,如果沈青衣在的话说不定能认出这个古盒。
这正是江河从观海仙门的圣洞中所取出的那个古盒。
就连观海仙门的诸位长老乃至是洛长生都不知道这古盒之中盛装着什么东西。
只怕洛长生也是奇怪,江河没有选择宗门至宝,而是选择了这个不知名的古盒,这古盒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江河打开了古盒,古盒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血红色的玉佩。
玉佩古朴厚重,和寻常人佩戴的玉佩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颜色有些特别罢了。
但,当仔细观看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块玉佩里面仿若深不见底,浩瀚无边的血色海洋。
若要继续仔细观看,依稀可以看到一轮若隐若现的金色大日,在血海中似升似降
江河将那枚玉佩拿起来,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浑身的气势,空前的可怕,四周天地元气疯狂颤抖。
在他四周,仿佛不是房间,而是化作了一片血海。
江河盘坐在血海中,化作一片大日,时上时下,若隐若现,似乎是三足金乌,又仿佛雷音佛陀,有大神通,大自在。
一时之间,大道威压,法则神链,天地铭文,万古星辰,都在那轮金黄大日旁逐一闪现……
当江河收功之时,不知觉间,沈青衣已经站在门外了,此时,沈青衣一双美丽无比的秀目盯着江河。
“你练的是什么魔功?”
沈青衣动容无比,她本是在自己的房间中打坐,她突然破到一股无匹的威压涌动,但,瞬间又被人给镇压下去了。
这种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依然逃不过沈青衣这种天才的捕捉,她知道这种波动是从江河身上发出来的。
突然袭来的波动太震撼了,这让沈青衣都怀疑,江河是不是修练了某一种魔功!
“我需要练魔功吗?”对于沈青衣的质问,江河只是笑了一下,平静地说道。
沈青衣惊疑地看着江河一会儿,最后她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就离开了。
传道解惑,修行问道,江河的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日子又过了五六天,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韩云枫冒了出来,除了韩云枫之外,还有莫堂主也来了。
这段时间韩云枫外使其他门派,没有见到他,江河也不见怪,莫堂主同行,倒让江河有几分意外。
“呵,呵,呵,师兄,你高瞻远瞩,真知灼见,精大道之妙,采圣术之玄……”见到江河,韩云枫搓了搓手,笑吟吟地说道。
江河瞥了他一眼,说道:“既然留在我身边做事,拍马屁的话就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韩云枫老脸一红,但,神态还是自然。
好在韩云枫不愧是开朗的人,他笑嘻嘻地说道:“我想请师兄指点的修为一二。”
江河看了看韩云枫,又看了看莫堂主,然后平淡地说道:“这是莫堂主的意思吧。”
被江河一句点穿,莫堂主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干笑一声,说道:“我是想听听你的高见。”
事实上,江河讲经这些日子,韩云枫出使在外,莫堂主倒是在宗门之中,莫堂主偶听江河讲经,极为震撼。
像“落日心法”这样普通的心法,就是连他的师父都讲不出如此精妙武道,他偶听江河讲“落日心法”,受益不小。
所以,这触动了莫堂主的心思,现在在他看来,江河有着绝世无伦的悟性,讲参悟大道,只怕长河宗无人能比。
他是想让江河指点讲武堂门下弟子一样,为他讲一下大道奥义。
可惜他身为堂主,自己又不好意思向江河请教,再加上他本人寡言少语,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更不知道如何向江河开口为好。
所以,等韩云枫回来之后,他就指使韩云枫前来讨教。
韩云枫也忙为他师父打圆场,笑嘻嘻说道:“我师父说师兄讨道高远,所以,我便厚着脸皮请来讨教。”
江河没有看韩云枫,看着莫堂主,淡然地说道:“既然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直言便可。”说到这里,也不再多哆嗦,只是再看了看他们师徒两人。
这话莫堂主也听出味来了,他师徒两人是最先投靠江河的,陈仪到访之时,江河一句话便提升了他们师徒的地位。
现在江河再说此语,莫堂主就算再蠢,也能听得其中的弦外之音来。
江河给他们随意只点了几下,不出几天,莫堂主虽然没来,韩云枫却兴冲冲地跑来了。
他兴奋地对江河说道:“师兄,这实在是太玄了,我按你的方法练此功,真的是事半功倍,修练一天,胜过我平时修练五六天。”
“师兄,你这怎么样想到这样的方法的?你又没有修练过宗门功法。”
这样的结果,让韩云枫感到不可议,事实上,他师父也一样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结果,让他们师徒两人极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