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有道理。”
孙长老说道:“宗主一直在外,他在宗门之中的威望不高,并非是民心所向。”
“我们长河宗要大刀阔斧改革,应要稳定军心,在这个时候,宗主若传位于你,那最好不过,你登宗主之位,也是师出有名。”
传功长老闻言连连点头,“虽然说宗主退位,他可以入职长老之位,我们也正好缺一位长老。”
“说实话,如今是真的没办法,如果宗主愿意退位,就让宗主当太长老,我们长河宗现在也没有太长老。”
这并不是说孙长老他们急着夺权,而是事急从权,没有其他选择。
在现在长河宗这种局势之下,内忧外患,积弱的长河宗要改革崛起,那么必须需要一个可以给长河宗带来奇迹的人来掌控长河宗。
毫无疑问,江河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叶观山虽然当了宗主这么久,但,他一直居于外面,他的存在感很弱。
恐怕要不是叶轻眉天天在宗门晃悠,人人都怕她那个宗主老爹,还真没多少记得住长河宗的宗主是叶观山。
“大长老您怎么看?”江河看着大长老,从容不迫地说道。
大长老看了看他们,苦涩一下,说道:“我能怎么办?当年扶宗主上位的是我,现在要宗主传位,那也是我,我岂不是一直当枪使?”
“当年我师父他们拿我当枪使,现在你们又拿我当枪使,好像我一直都是在扮坏人的角色。”
孙长老苦笑一声,满脸无奈的道:“大师兄,这没办法,在宗门内,论威望,论地位,也只有你才能亲自去办这件事情了。”
大长老沉默了很久,最终无奈地说道:“如果真的为了宗门,我也只能又背负骂名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江河,说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这样吧,长老都先回去,明天我们大殿谈这件事情。”
江河说道:“长老不是说宗门内还有祖师画像吗?明天也带来吧。”
江河这样的话,让诸位长老面面相觑,最终,六位长老也点头,都纷纷告辞。唯有大长老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祖地之行如何?可否重启?”大长老比任何人都关心长河宗的兴衰,江河回来之后,他一直没有机会询问这事。
“有点难,想要重启祖地,需要足够时间,以我们长河宗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也只能把祖地的事情放一放。”
“先搞定东极秘境,东极秘境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重要。”
大长老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你说得对,但东极秘境已经不属于我们长河宗,可以说,东极秘境现在是属于整个大陆的。”
“东极秘境一开,到时候只怕东域,乃至其他三大疆域能排得上字号的势力都会来,那我们还有机会入东极秘境吗?”
作为长河宗的长老,大长老又何尝不想收回东极秘境,但今天的长河宗已经没有这个实力。
“以我看,东极秘境一开,鹿神宗、大周王朝那是肯定会来,无数强大传承势力也一样会来,甚至有可能连不少一流宗门都会派门下弟子前来。”
大长老不由为之担忧,说道:“我们拿什么跟他们争呢?”
“这个长老放心。”
江河从容不迫地说道:“这一次我亲自带队,亲自去一趟东极秘境,既然是属于我们长河宗的,收回它,那是迟早的事情。”
“此去东极秘境,谁敢挡我道,杀无赦!”
大长老无奈叹了口气,他知道江河并非是口出狂言,江河自出现以来,一直带给他们的都是惊喜,都是奇迹。
但,他不明白江河还有什么样的杀手锏能与那些人抗衡。
“那好,去东极秘境,我们就定下来了!”
“东极秘境一开,不论如何,我们长河宗必入,这次,我们长河宗一定要凯旋而归!”最终,大长老也同意了江河的做法。
……
第二天,七大长老都齐聚于大殿之中。
除了七大长老,还有江河,叶观山,以及作为叶观山随从的拓跋宏。
“今天,那我们就谈宗主之位这一件事。”
诸人齐聚一堂,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江河作了开场白。
这样的情况下,让传功长老他们也都闭嘴,他们也不好开口了。
毕竟逼位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虽然说叶观山成为宗主,并不受大家待见,但,他的宗主之位终究还是合法的。
“我知道,诸位长老,乃至是宗门的堂主与堂主,对于宗主是心怀芥蒂。”
江河缓缓地说道:“不过,今天,宗主也应该是归宗认祖的时候了。”
“归宗认祖?”
诸位长老都呆了一下,大家今天谈宗主之位这件事,还以为是逼叶观山退位。
“没错,宗主的确是该归宗认祖的时候。”
江河站了起来,缓缓而郑重地说道:“我们的宗主人叶观山,乃是我们祖师无名剑祖的后人!”
“什么!”这消息一出,让在场的长老都不由为之震撼。
“这不可能!”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对于在场的长老来说,都不敢相信。
孙长老站了起来,说道:“祖师一生未娶,何来后人之说?”
“是呀,这不可能吧,宗门记载,都从来未提及祖师后人之事呀。”传功长老也不由说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站于叶观山身后的拓跋宏说道:“我受前任诸位长老之任,找寻祖师后代,虽然在宗门的正式记载中没有,但,在一些轶闻之中,依然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拓跋宏看着大长老,朗朗说道:“大约是在一百五十年前,你可记得曾经有一次机会晋见柳老,当时,你是随老宗主而来,当时在场的不止是柳老,还有我。”
大长老看着拓跋宏,过了好一会儿,猛然地站了起来,动容地说道:“你,你就是当年站在柳老旁边的那个小童!”
“果然还没有忘记。”
拓跋宏点头说道:“没错,我便是柳老的记名弟子,我当时有重任在身,不能泄露行踪,所以,我名字未入册长河宗的弟子之中。”
“柳老,哪位柳老?”在座的长老都在心里面为之一震,似乎,在长河宗中,称柳老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大长老轻轻地叹息一声,最终坐了下来,说道:“柳老便是我们长河宗第一护教人,柳三剑师祖。”
“柳三剑师祖!”
这话从大长老口中说出来,这让在座的长老都不由为之震撼!
长河宗续周逸仙之后,威名最盛的便是柳三剑,他乃是长河宗的护道者之一,当年鹿神宗攻打长河宗古国,便是柳三剑亲自主持大局。
“柳师祖还活着?”
这个消息太震撼在座的长老了,传功长老都不由失声,若是柳师祖还活着,这将会意味着长河宗依然还有一位可以对抗鹿神宗老祖的人物。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柳老。”
大长老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柳老便是柳师祖。那时我还年少,在此之前我是从来没见过柳老,当时我是随师父去晋见他老人家的。”
“不过,当时柳老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他老人家旧伤复发,已经是坐立需要扶持,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柳老。”
此时,诸位长老都望着拓跋宏,拓跋宏是柳三剑徒弟的话,那怕是记名弟子,他在长河宗的地位都要高于他们所有人。
在诸位长老目视之下,拓跋宏摇了摇头,说道:“事实上,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师父,从此之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
拓跋宏这样说,这让在座的长老都不由为之泄气,毫无疑问,柳三剑师祖已经不在人世。
拓跋宏说道:“一万年前一战,我们长河宗惨败,损失极为惨重。在偶然的机会下,柳老得知祖师曾经有后认再世,欣喜若狂,下令让人寻找。”
“那时候,我也刚拜于柳老座下,师父情况十分不乐观,便派门下弟子寻找祖师后人,我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当时线索极为有限,所以,我一直飘泊在外。因为我肩负重任,此事不能与任何人说。”
拓跋宏停顿片刻,目光扫视大长老道:“我不入册于长河宗,在长河宗之中,我直接联系的便是老宗主,其他人没见过我,你应该是见过我几次。”
大长老是点了点头,他知道拓跋宏是长河宗的弟子,在以前,他还以为拓跋宏是外派弟子,负责与外面联络。
再加上拓跋宏极少回长河宗,所以,他也只是知道拓跋宏是长河宗的弟子,具体负责什么,他都不清楚。
“寻找祖师后人,我在外足足飘泊了百年之久,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找到了师祖的后人。”拓跋宏对在座的诸位长老说道。
“这,这又如何证明宗主是祖师后人呢?”诸位长老相视一眼,最后传功长老不由说道。
拓跋宏的身份是没有问题,但,这又如何证明宗主人叶观山是祖师后人?这终究是关系极为重大的事情。
“祖师后人,归宗认祖,我也乃是受师祖托梦。”
此时,江河说道:“所以,我想请出祖师的画像。”
诸位长老相视一眼,最后,大长老是郑重无比地取出了个古老斑驳的木盒,大长老郑重地双手捧着这个木盒。
“叶家神女,她一生追随师祖,为建长河宗,为建长河宗万年基业,曾经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勋。”
“祖师登顶武道巅峰之后,为了不碍影响祖师登临巅峰,问鼎长生,她带着祖师后人隐名埋姓,远离祖师。”
在这个时候,江河郑重地说道:“此事,世人一直不知,长河宗也一直不知,直至昨夜,祖师这才托梦于我。”
当年,长河宗众人中无人未能为叶家女人正名,是他们终身的遗憾。
叶家女人一生付出太多太多了,却最终远居他方,未求名份,未求功勋。
事实上,真武界无名老鬼就曾对江河说过,他一生中最愧疚的,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叶家女人,如果能够重来,一定要亲自道歉,为她正名,用最隆重的仪式,将她迎娶为妻。
回忆起老友捶胸顿足的悔恨场景,江河不禁黯然。
今日他就借这种手段为叶家女人正名,也算了结老友一番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