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略微一想,澹台明镜马上明白过来。
她冷冷的瞥了眼卓平,随后道:“走吧,带我们去找他。”
“找他?”卓平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找你背后的家伙!”澹台明镜娇斥一声。
“嗯。”卓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
片刻之后,澹台明镜三人出现在酒坊的一间贵宾包厢门口。
“公子!”王显看到江河端坐在房间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顿时激动的大叫一声。
“你们来了。”江河看到澹台明镜恼怒的小脸,不禁尴尬一笑。
卓平听到王显喊江河公子,不禁大叫一声,旋即目光转向澹台明镜,皱眉道:“那你就是这位兄弟的妻子咯?”
“妻子?”澹台明镜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只是微微皱眉。
“公子!”王显也皱起了眉头,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的是你妹妹吗?
也对,你最好看不出来,否则我就死定了。
“江河,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从死牢逃出来了。”澹台明镜盯着江河,眼神之中又惊讶,有愤怒。
她惊讶的是江河居然能从死牢逃出来,愤怒的是江河找卓平试探她的实力。
澹台明镜还不知道死牢被破,胭脂楼被人大闹的事情。
“我也实在没想到,王显这小子把我的身份都告诉你了。”江河淡淡一笑,说道。
澹台明镜上来就直接喊江河,很明显,王显把身份什么的都泄露了。
其实江河早知道,以王显的耿直,肯定会把什么都告诉澹台明镜。
还好澹台明镜不是心怀叵测之徒,否则江河等人就危险了。
“看来接下来要换个名字和身份,长河宗少宗主这个目标太大了,容易招人耳目。”江河心里说道。
澹台明镜犹是怒气未消,说道:“我和木头为你想办法见端王,你却倒好,居然躲在这里喝酒。”
“明镜,不要这么说公子。”
不等江河说话,王显就解释道:“公子这么做,肯定是有深意的。”
江河淡淡一笑,说道:“还是王显了解我。”
“有个屁的深意。”澹台明镜没好气地说着,直接端起一杯酒,喝凉水一样地一口喝光。
卓平在一旁都看愣了,江河和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一个端着他,一个想骂他呢。
江河也不去理会太多,问道:“澹台上师,想到办法让我见端王了吗?”
“你还要见端王?”
澹台明镜愣住,惊讶道:“你已经从死牢逃出来了,还见他干嘛?”
澹台明镜不知道江河是如何从死牢里逃出来的,但她觉得,既然已经逃出来,还不拍拍屁股走人,非得见端王干嘛。
“我从死牢逃出来是迫不得已,见端王自然有要事,还请澹台上师帮帮忙啊。”江河好言说道。
“明镜,你就帮帮公子,让他见你们端王一面吧。”王显在一旁也说道。
江河也是无语,回想前世,都是别人跪着求着要见他,如今为了见一个小小的端王,还要去求人,真是丢人啊。
果然,王显的请求比江河的请求有用得多。
澹台明镜想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我带你去一趟景国公府,或许景国公愿意帮忙。”
“景国公?”
江河微微一愣,说道:“这又是什么人?”
澹台明镜叹息一声,说道:“景国公是端王的二儿子,也是如今唯一能够跟小王爷争锋的人。”
“景国公位高权重,是梁夏郡的卫队统领,而且他天赋奇高,喜好权谋,非常善于笼络人心,很多郡城权贵都依附于景国公。”
“照你这么说,这位景国公应该比那个小王爷优秀得多,那为什么你们的端王不让他做小王爷,反倒让一个嚣张的纨绔子弟做小王爷。”
“一个拥兵自重的王府,交到一个近乎脑残的后代手中,你们的端王应该不会那么笨吧。”
依澹台明镜所说,这个景国公应该比小王爷东承干强上百倍千倍。
端王但凡有半点脑子,也应该立景国公为小王爷啊。
澹台明镜又是叹息一声,说道:“你有所不知,两年前的小王爷不是这样的,当时的小王爷,虽然天赋平平,但是却亲善待民,极有权谋,比景国公还要深得各方势力拥护。”
“只是后来他做了小王爷之后,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纵容手下的人,为非作歹,凡是反对他的人,都被他杀了。”
卓平瓮声瓮气道:“这也太假了吧,还没当端王呢,只是当了个小王爷,暴戾的性格就显露出来。”
“要是做了端王,岂不是更加残暴无道,端王也不傻,就不能换小王爷吗?”
澹台明镜叹息一声道:“端王殿下两年前立下小王爷后,便隐居王府,让小王爷殿下理政。”
“最近一年来,更是很少见端王露面,连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王府还能撑多长时间。”
听到这里,江河眉头皱的更紧,怎么隐隐嗅出一股阴谋的气息。
端王突然立储君,然后突然退居二线,小王爷的性格突然转变。
这么多突然凑在一起,就显得有些诡异得突然了。
江河又问道:“就算端王不能换小王爷,以小王爷的能力,一个景国公就能把他玩的服服帖帖吧,景国公会让他这个小王爷做得安稳?”
小王爷无德,搞得怨声载道,其他王子若是无能也就罢了。
但澹台明镜所说的景国公显然不简单,怎么可能允许小王爷嚣张下去,随便联合几大势力,直接逼小王爷退位不就行了。
江河几次和东承干打交道,明显地看出来,这货绝对没有什么头脑,不可能斗得过景国公。
而且,也根本不像澹台明镜所说的过去的那个极有权谋的小王爷。
澹台明镜微微摇头,说道:“小王爷深得观星阁主拥护,有观星阁主亲自保他,别的人动不了他的。”
江河问道:“观星阁主,这位又是什么人?”
澹台明镜说道:“观星阁主极为神秘,两年前才出现的,除了端王殿下之外,没有人见过观星阁主的真面目。”
“两年前?”江河听到这个时间,不禁警惕起来。
因为他记得端王立小王爷储君的时间就是在两年前,而这个什么观星阁主也是两年前出现,这不会是巧合吧。
江河从来不相信巧合,他认为,凡是看上去巧合的事情,内里都是暗藏玄机。
从澹台明镜说的这些事情来开,江河总感觉有浓浓的阴谋气息。
侯门似海,这些皇族贵戚的亲情最是淡薄,豪华无比的王府背后,谁知道潜藏着什么样的肮脏交易。
“澹台上师,我想问你一件事。”江河这时突然想到什么。
“请讲。”澹台明镜对江河的态度恭谨了一些。
“你可听说过一个叫慈心妙庵的组织?”江河问道。
“慈心妙庵!”澹台明镜听到这个名字,眼中竟是浮现难以压制的愤怒,全身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
江河、王显、卓平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澹台明镜这是怎么了。
澹台明镜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个令牌。
“黄泉路引!”
江河定睛一看,澹台明镜手上的令牌,居然是慈心妙庵的黄泉路引,而且是白银打造,毫无疑问是玄级黄泉路引。
“你也是被阎王看中的人?”江河脸色一沉,手中也是出现一枚令牌,和澹台明镜手上的令牌,一模一样。
江河手上的令牌是宋言发出的,只是后者没有想到,江河居然挡下了他的必杀一剑,所以江河暂时逃过一劫。
但是,澹台明镜手里的黄泉路引又是从何而来?
澹台明镜看向江河的目光变得诡异,反问道:“你的黄泉路引哪来的?”
江河一愣,估计对方把他当成慈心妙庵的杀手了,赶紧解释道:“我之前得罪了一个人,那人请动了慈心妙庵的杀手,之前杀了一个黄级杀手,现在黄泉路引升级成玄级了。”
澹台明镜盯着江河的眼神,终于确定后者没有说谎。
她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许久之后才说道:“我手上的黄泉路引,是从我父母的尸体上拿到的。他们死在了我的面前,手里紧紧攥着这枚令牌。”
江河眼神微微一变,惊讶不小。
毫无疑问,澹台明镜的父母死在慈心妙庵杀手之下!
澹台明镜脸色阴沉可怖,心中压抑着愤怒。
她的父母死在战场之上,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尚且无法理解死这个字的真正含义。
从小到大,她经受了常人难以理解的痛苦,才终于成长到现在的程度。
这一路走来,她从来没有忘记,黄泉路引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她一定会将当然父母惨死的事情调查清楚,一定会为父母报仇。
江河看着澹台明镜,心里也是奇怪。
慈心妙庵是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不可能杀普通人,这无疑说明,澹台明镜父母的身份,非比寻常,一定不是普通人。
能请动慈心妙庵出手之人,也不是普通人。
况且,以慈心妙庵的实力,会杀不掉一个澹台明镜,任由她继续活下去?
就在江河疑惑不解时,澹台明镜收起手中的黄泉路引,平静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慈心妙庵?”
江河虽然被慈心妙庵的追杀,但这件事跟眼前谈论的事情,显然没有什么关系。
江河突然说起慈心妙庵,让人奇怪。
江河神识铺展开,感知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又看了卓平一眼,这才说道:“如果我说,端王府小王爷有可能是慈心妙庵的人,你们信吗?”
端王府小王爷是慈心妙庵的人!
江河话一出口,澹台明镜、王显、卓平三人全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