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盐水一激,昏迷中的双枪客愣是清醒过来,几乎是咬碎了牙,高喊道:“痛杀我也!”
风青云看他:“老先生招还是不招?”
双枪客咬牙切齿:“滚你妈的。”
风青云闻声啧啧摇头:“看来,老先生教养有待提高啊,既然这样,那在下就教教老先生如何说话吧。”
说着,重新拿起箍铁棍,对准了双枪客的中指砸了过去,拔指甲,泼盐水的过程给重复了一边,这一次,疼的双枪客几近昏厥。
双枪客咬牙切齿,齿缝之间都淌着血,道:“各位兄弟,大哥先走一步了。”
说着,张嘴就要咬舌。
只是风青云早就防着这一手了,刷的一下,将箍铁棍塞进了双枪客的口中,道:“老先生,我不是说了么,你只要招了就成,在下绝对不难为你。”
“呸,走狗。”
风青云哼一声笑了:“走狗,说的好啊,为了陛下,那在下今日就做一回走狗又如何?你不是嘴硬么,好啊,我拔光了你的手指甲,你还有脚指甲,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巴,能有多硬,魏大人。”
魏千留忙答应了一声,风青云就道:“麻烦大人帮我找一麻核过来,堵住这位老先生的嘴巴。”
双枪客绝望中豪迈大笑:“小畜生,你以为,你堵住了老子嘴巴,老子就没有其他的法子自杀不成。”
“不不不,在下当然不这么觉得,毕竟老先生的身手,在下也是见识过的,之所以要堵住你的嘴巴,仅仅是因为在下听不得别人的惨叫声,另外,你如果敢自断筋脉的话,你的那些老兄弟,老伙计,我会在他们身上用同样的刑法的,不信的话,老先生大可以试一试。”
双枪客一听这话,双眸瞬间紧缩在了一起。
双刀客还喊道:“大哥,你不用管我们,不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么,让那混蛋来就是了。”
双钩客和双锤客也这么的说。
然而,双枪客却是不敢有所动作了。
风青云就蹲下来看双枪客:“看来,老先生是打定主意了,来,张开嘴,配合一点。”
说话的功夫,他伸出手来,从魏千留手中接过了麻核,轻轻的放进了双枪客的口中。
接下来,风青云将双枪客的手脚指甲,一一的都给拔除了,当然了,期间双枪客无数次的昏迷,又无数次的被弄醒,看的他那些同伴,都不忍再看。
其实别说是他们了,就连魏千留,都疼的直咬牙,毕竟有一种刑法,叫做看着也疼。
持续了两个时辰的刑罚,风青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指着不省人事的双枪客,呵呵道:“先把这老家伙关起来好好的看着,等明天,再继续撬他的嘴。”
说完,风青云就直接去了,魏千留看了一眼地上被拔出来的指甲与血污,也是片刻都不敢多待,甩开腿就追上来了。
···
宁世广在捅死一名带头攀登上城头的叛军之后,终于是丧失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便坐倒在了地上。
冼经渔拿着连弩不断的射击冲将上来的叛军,他身上原本五个装箭的木匣子,现在也已经空了四个,剩下的那个,也只剩下了一半的箭矢。
在他身周围左右,那些从回声谷带出来的护卫小队,早已经弹尽粮绝,丢掉了造价不菲的连弩与冲弩,抄起了刀枪与叛军进行起了肉搏。
牙将雷冲,在这两天的守城之战中,被人砍掉了一只胳膊,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是呆在墙头,不肯后退半步。
城上现在还能站直的五千守军,是潼关最后的力量,可就算是这样,这五千人,也是个个带伤。
就连军医,都拿起了武器上城头战斗,因为现在的潼关,已经不需要军医了,因为一旦有士兵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拼杀到如此绝境的地步,宁世广也当真是不愧女帝重托,原本估计只要守住十天到十五天,等陆恭游的支援赶到就行。但是到现在,因为中间出了一些岔子,宁世广愣是坚守了二十多天,让叛军付出了不下五万伤亡为代价。把他们拦在潼关外如此之久,可以说,宁世广,已经是超额的完成了任务。
“冼将军,在下是潼关守将,势必与潼关共生死,您是来帮忙的客将,不用留在这的,趁着现在叛军进攻还不算激烈,您带着您的兄弟们,先行撤出吧。”宁世广跪地上冲冼经渔道。
冼经渔没有说话,射出了连弩最后的一支箭到叛军头颅上,跟着丢掉了连弩,用脚勾起来了城头上躺着的一柄染了血的长枪,握在手中,抖了个枪花,刺死了三名叛军后道:“在下奉我家大人命令,势必坚持到陆侯爷支援赶到,现在陆侯爷未至,在下岂能后退?”
“冼将军,您这是何苦呢,您现在退,没有人会说您什么,侍中大人不了解这里情况,已经是必死的局,没必要牵扯到您一块。”宁世广劝道。
冼经渔高喝了一声,凌空跳起,用长枪将搭在了城头上的云梯给顶开,立在女墙墙垛之上,眼望着城下蜂拥一般的叛军,深吸了口气,道:“隋阳龙旗所指,吾辈鲜血所至,以吾之血,护我隋阳之土,以吾之心,佑我隋阳之魂,隋阳,有我无敌!”
在冼经渔说完了这句口号之后,宁世广愣住了,同样是北境精锐出身的他,对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成立北境军团的中兴名将,艾朗所留下的一段话,被历代的北境军团统帅奉为至理,更是慢慢的,成为了北境军中的特有口号,每一次的冲锋前,不用上面军官如何的鼓舞士气,只要有带队的将官喊出来这么一段话,那么,整个北境军团的战意,便会被彻底的点燃。
宁世广喃喃的望着冼经渔:“冼将军,难道,您也是北境出身的么?”
“北境军团中路第三军下,敢死营都伯,冼经渔参上!”
一声大喝,冼经渔仿若天神下凡一般,手中长枪舞动若梨花,轻轻的几个抖动,便能收割掉叛军的生命。
一时之间,冼经渔越战越猛,足有二十步宽的城墙防线,竟然被他一人守住,稳若磐石。
受到感染,宁世广也觉得胸中有一股豪情,不吐不快,当下站起,扯开包裹着右手的绷带,从地上拾起一面盾牌,左手持刀,高声喝道:“北境军团左路第一军下,不退营统领,宁世广参上!”
两个疯子就这样在城头上耀武扬威,带动守军士气,本来就要被叛军拿下的城头,竟然间,重新被夺回。
城下督战的赵绥眼见此状,恨不得咬碎了上下两排牙:“这群混蛋!”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此时,探马惊慌回报。
赵绥一愣:“怎么了?”
那探马到跟前,慌张道:“回王爷,密林小道之中,隐约出现陆恭游的帅旗,距离此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赵绥大惊失色:“缘何会来的这么快。”
旁边历天行安慰道:“王爷勿惊,眼下重要的是尽快拿下潼关,至于陆恭游,只需要派一支军队拦住他们即可,不用多,一个时辰足够。”
赵绥就回头看其余的十七路藩王:“诸位王兄,谁敢前去拦住陆恭游。”
赵绥喊的倒是有气势,就是没有一个人应他,开什么玩笑,那是陆恭游,不是什幺小角色,去拦他,那不是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以至于,赵绥喊了三四遍,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见状,赵绥大怒,张口就想骂时,就看到,潼关旁边的山林之中,红旗磨动,战鼓喧天,紧跟着,陆字大旗斜插入云霄,身披云锦披风,穿着黄金锁子甲陆恭游一马当先,高声喝道:“隋阳武侯陆恭游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授降,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