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神仙薛佳凝阴神散去了,也就比她的肉身晚去幽冥地府一时片刻罢了。
扶摇鬼后有些许嫉妒薛佳凝的美貌,便命其看守八百里黄泉沙海,不许幽冥鬼帝前去叨扰看望。
最后,天下此盘青灯奕,青山猫翼恶人心。
人界的四方天下之内,许多人传言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独留一盏青灯在人间。
久而久之,那盏青灯火光不明,灯芯脱离灯柱消失了。
不久后,有人称那捻灯芯化身为一只青山猫翼,为祸人间去了。
“恶人心”三字,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民间秽闻密录有所记载。
据那本残章记载,青山猫翼曾化身为一名赶考书生,与一位员外千金相爱,却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人传言,是当地的一位地头蛇恶霸从中作梗,暗中加害了青山猫翼,用以满足他独子的无理要求。
至于后来青山猫翼,有没有夜屠恶霸一家五十口人?有没有复生那位员外千金?无人知晓。
可是,作为遍览过岁月银河的修道之人,付桓旌深知如今紫轩阳身旁的那位挚友篱麋,就是青山猫翼的一个化身幻影。
说二人是挚友亲朋的关系,有些不是那么准确务实。毕竟篱麋总是在紫轩阳的面前,以弟子称呼自己。
没有紫轩阳在身旁,篱麇开始恣意妄为起来,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无人可将其驯服。
付桓旌本就不愿沾惹祸事,这次更加不愿意出剑,心想他紫轩阳必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尽管后果很是严重。
至此,天下此盘青灯奕,青山猫翼恶人心。所指也应是他恣意妄为的篱麋,尽管四人没有明讲出来。
事出缘由,不必多问,亦无需过多去揣摩猜测。毕竟还有心境治疗大夫智者大师,恣意篱麋他是万万不可能上天去的。
“大师,我午夜梦回往昔,天真的以为自己早已放下那段孽缘。然而当我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竟然再也睡不着了。记得一日,卧榻之上的我侧耳听到陋室旁行乞老人,已经在打扫安眠之所准备去睡了。我也听到另一侧屋子里,那位高龄落榜考生又在鼾声大起了。此时此刻的我,默默感受着这四方天下的宁静祥和。当我刚要去入眠的时候,突然想起员外千金还在府内日夜相思,苦等我金榜题名归来迎娶她,我顿时泪如雨下。我真的忘了年少时的梦,忘了自己曾经的追求,忘了这一切了吗?我现在修成正果,拥有的却是狼狈不堪的一切。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个不温不火的仙界看门职务,和一个我终日不知道该去如何维系的仙界家庭。年岁大了的我,真的是烦恼忧愁,上有老下有小的神仙日子,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越来越觉得,我的一生活生生被我自己给毁了,就这么残忍无情的毁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把真正的自己找寻回来,着实悲哀啊!”恣意篱麋掩面垂泪道。
“篱麋啊!你说你梦见她了,梦里你们俩十分甜蜜的依靠在一起。她平躺在床上,你滔滔不绝的说话,她十分用心的听着。有时,她还大笑露齿,你说女子不应如此大笑,有失身分。她问你,厌恶她这个样子吗?你十分羞涩的回答她,不讨厌,她怎样你都会喜欢。她又一次大笑露齿,因为那是你喜欢她的样子。”智者大师开始挖坑哄骗篱麋道。
“大师,有一日,我突然就梦中惊醒了。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周遭一切都黑乎乎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何处,是不是在一个没有她的地方,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篱麋十分迷茫道。
“篱麋啊!你可知三日后,就是她出嫁的良辰吉日了。可能你再也没有机会去偿还,当初你欠下她的情债了。可能你再次回到她身旁,她已经衰老到不能言语了。当你深情的叫喊她时,她还是有点熟悉的。当你紧紧抓住她的手,半天都不愿意松开,悔不当初。那时,你才会发觉,那个梦里,你们好像说了很多话,又好像心知肚明会错过,便无言以对。”智者大师唏嘘道。
“大师,我心里很难受,就是那种一下子都能哭出声来的难受。那一日,我可能痛哭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又饮了壶酒水。于是,我继续卧床倒头睡去,去接着做那一个梦,好像跟之前的那个梦十分巧妙连续起来了。我梦见自己去坐乘马车,赴京赶考。行至京都后,我经过很久很久以前相识的人,在他忙碌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他。然后,我发现他根本没有时间,回到家里研读诗书,反而终日挥金如土,流连忘返于烟花柳巷。然后,我记起来他还给我书写过一封密信,大致意思就是他自发组织了一个什么活动,记得好像是春游踏青的事情。到达目的地后,我们一行人不知道,那个山村内全部村民都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传统习惯。没等我们走出山村,部分青壮村民便把他乱棍打死在了村子里。我侥幸逃脱了出来,哄骗自己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竭力让自己忘掉这一切的一切。”篱麋突然十分惧怕恐慌的冒着冷汗道。
“篱麋啊!能忘掉的,就忘掉吧!想一想你每天起床之前,总是有那么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卧床不起,做你那没有做完的梦。要么猛力一把拉开床褥,去完成你那没有完成的梦想。 ?”智者大师终于重归正题道。
“大师,我梦里面回到了家乡洼禸那处的老房子,我正在为解惑一句古人诗句而抓耳挠腮。一旁和蔼可亲的娘亲,正一直絮絮叨叨念着生活琐事,怪责父亲的憨厚老实。那边正在沏茶的父亲,为寒窗苦读的我,端茶倒水走来。回顾往昔,那才是我想要过活的生活,平淡且幸福。”篱麋感慨道。
以梦为马,不负芳华。 ?
这边智者大师算是和恣意篱麋闲聊上瘾了,一时半刻看来是结束不了,付桓旌便去往紫轩阳所在的那方天下。
尚邈和秦囥,这对十分不着调的师徒,也没有放弃找寻紫轩阳。
那么,正鹿宫的一干人等,身为紫轩阳的至亲,为何不见他们找寻失散亲人的任何动静呢?
对此,紫轩阳每夜都会留下泪水,孤儿?
言尽于此,恣意篱麋,事与愿违。
且听风吟月渐浅,起死回生井犹在。
那口井,自始至终就在那儿,秦囥的心结也在那儿,不曾搬过一步。
水井不可怕,心井最可怖。
只因心井连通着心湖,秦囥又时常以心湖对弟子林嫱,指导剑法修行。
久而久之,林嫱窥探到师傅秦囥的心湖深处,竟然有一个想要令其起死回生的人。
一日,弟子林嫱见师傅秦囥,在燮檗园独自一人饮着仙人酿。
“我秦囥希望,再次遇见你慕容涟葭的时候,你扎的是新发髻,染的是四方天下最好看的发色,指甲是四方天下最美的凤吟秀甲,身形依然是那么的婀娜多姿,依然穿着那条最耐看的紫络衣裙,脚穿着整个四方天下最昂贵的鎏金玉靴。最后,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吧!我只是想你,把自己最精致的一面,留给我看。”秦囥浅饮美酒喃喃自语道。
眼见师傅如此心苦,林嫱上前想要劝说一下师傅。
“师傅,你必须培养起,一些个小小的爱好来!不要是那些个遥远空洞的目标,而是实在甚至庸俗不堪的吃喝拉撒。你必须一觉醒来很清楚,至少今日还能做什么,去骧惘楼下最劲辣的地摊吃早饭,去给自己窗台上的盆栽浇水修剪,去追看最新贩卖的那本异闻书籍,去找寻一个知心老友唠嗑闲聊。你必须一点一滴积攒起,这种微小不见的期待和快乐,这样你才不会被遥不可及的梦,和那些个无法掌控的爱给拖垮吞噬。”林嫱对师傅劝慰道。??
眼见自己的爱徒如此开解自己,秦囥便照葫芦画瓢劝解自己的师傅尚邈去了。
“徒儿,你哭过最惨的那一天,肯定成长了不少吧!” ???尚邈眼角仍有泪痕饮酒问道。
“师傅,你就不要再试图去拯救,或者改变别人啦!请你接受四方天下的所有人,都应该对自我负责。她东海龙女犯下如此重罪,你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又能怎样?她化身绿袍女子,就是为了了断你俩这一段孽缘,你为何久久不愿去承认相信呢?”秦囥对师傅尚邈开解道。
“徒儿,你说的这一切,师傅又何尝不知呢!师傅只是不甘心罢了,逆天而为说说罢了。”尚邈有些许释然道。
五人中就三人情关难过,林嫱痴迷剑道,无心俗世情爱。臭名远扬的懿昆刹,深知自己通敌叛国罪孽深重,便下定决心孤身余生,不愿再去祸害好人家的心善闺女。
说过这无情关要过的二人,再来言讲一下,那三位情深一片的痴情种吧!尚邈与化身绿袍女子的东海龙女,本就是人神孽恋,为四方天地所不容,无甚可讲的。
秦囥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慕容涟葭,二人的虐恋,令人唏嘘不已。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终究还是错过了彼此。
紫炎龙王和扶摇鬼后,这就更没啥好说的了,最好的他们没有能够在一起罢了。
远在璟厌山河的扶摇鬼后,紫炎龙王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御剑飞行辗转于璟厌山河和煣亟天下一个来回。
眼见自己的爱徒秦囥如此尽心尽力劝解自己,尚邈老脸通红觉得有些羞愧难当,便走出去开解一下为情所困的师兄紫炎龙王。
“师兄,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啊!你紫炎龙王可以一炷香的时间,辗转于两座天地之间;可以一桌酒菜,便能凭借自己俊美脸庞,携带一名剑道女侠回家研习剑法;也可以三言两语,就能和邻桌侠客沦为挚友。”师弟尚邈一把夺过师兄紫炎龙王手中的杯酒劝解道。
“师弟,请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可好?”紫炎龙王觉察师弟话中有话烦闷道。
“好吧!你紫炎龙王大可以和另外一位,天赋异禀身世优越的剑道女侠相识。也许你们二人七日内,便能发展成为一对恩爱道侣。你真的就不能放下,自己与扶摇鬼后的那一段感情吗?还是你自己始终不甘心呢?”师弟尚邈问道。
“师弟所言,句句在理。我紫炎龙王和她扶摇鬼后,我们二人辛辛苦苦维系十年的感情高阁,却因为一件细微不见的小事,便轰然坍塌了。如此薄情之人,我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紫炎龙王说道。
“想开了,那不就好了嘛!”师弟尚邈欣喜道。
“可是,你又有所不知,这是一方拥有权势,便可以买到情爱的天下。就算有血脉关系的亲朋也会闹矛盾,卺鋆橛一扔便是永别。这一方天下真的是太恶心人了,还好我紫炎龙王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善人。这是我自己认为的,可是这些都是真的吗?”紫炎龙王无奈道。
“令人无语至极!她扶摇鬼后,你紫炎龙王,你们二人,生而知冷暖,却至死,不清人性,不懂人心,真是可笑至极呐!”师弟尚邈旁观者清道。
“我承认,她扶摇鬼后有多快爱上我紫炎龙王,就会有多快爱上幽冥帝君,我却仍以为自己是她最特别的那一个人。”紫炎龙王夺过师弟手中劲酒痛饮道。
“师兄,从此放下矫情和孤独,把真心藏好,过漂泊的日子,浪荡而自由,不好吗?”师弟尚邈建言道。
“好虽好,但是有一种孤独叫宁缺毋滥,有一种寂寞叫只为君故。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的另一半道侣,与我合不合拍,也只有我最有发言权利。”紫炎龙王说道。
“师弟,你也别看不起自己,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看似有味,但实际上却索然无味的一方天地里,也就这一杯劲酒还行。”紫炎龙王有些许醉意继续说道。
“师兄,希望你今后余下的日子里,励志做一个没有时间去悲伤的人。当你被别人问到‘你还为情心痛肝疼吗?’的时候,你可以十分释然的用一句‘没时间’去搪塞一下。”师弟尚邈离去前说道。
一旁闲逛遛弯的林嫱,见这俩老夫子互相开解对方情事,俨然一副情场浪子的派头,可笑至极!
要说在情场里闯荡最多的人,她林嫱的师傅秦囥敢排在第二,绝不可能有人敢排在第一的。
毕竟如今四方天下武评人,都心悦诚服把武道第一,亲手送与他秦囥。
再看那边的臭名远扬懿昆刹,虽无情关难过,但有心结缠身。
言尽于此,起死回生,声微饭否?
智者大师辞别付桓旌之前,仔细察看了一下紫轩阳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后,才敢放心离去。
一路上,时空旅者智者大师,偶然听到有人哭诉上天不公,便飘落下来查看一下缘由。
“为什么我懿昆刹,天天要被那一场场的噩梦缠身。你能别让我再想起了吗?我很疲累,也不愿意,更别再让我梦到什么了。现在的我,什么都能忍住,什么也都能防着。可就唯独防不住,那一场场不期而遇的噩梦。如果我懿昆刹有罪,老天爷你就好好的责罚我,好吗?如果我懿昆刹无罪,那就请你放过我,可以吗?或许我懿昆刹的身边,正在发生着什么,但我不想再去有任何的了解。到了这一步,我真的明白清楚了。哪有什么狗屁的岁月静好,只要每个人都存活在这方天下之上,就足够了。活的好坏由人,哪还需要什么其他的多余点缀。白日里,我很忙。深夜中,我只想睡一个安稳觉,没人可以求,不过在心里默念罢了。求自己,别梦,别怕,别惊醒。”懿昆刹孤身一人仰天长啸道。
“声微饭否?”智者大师上前笑颜问道。
“呦呵!原来是时空旅者,智者大师啊!诚然,时间你比我多,修为境界你比我高,那么烦恼愁思你也应该比我厚实些吧!你说说看,我懿昆刹并没有很想念,她永恒梦魇啊!可是我为什么总是在梦里,见到她心痛肝裂的惊醒过来呢?我总是在祈求上天,可不可以让她永恒梦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乡里了。因为我想忘记她,再也不要想起她。”懿昆刹诉苦道。
“懿昆刹,当你能飞翔的时候,就不要胆怯去斡旋于四方天下之上。当你能梦到她永恒梦魇的时候,就不要羞于启齿去面见她。当你有幸能够去拾起一段情爱的时候,就不要过于顾忌别人的想法,行随心愿便是。”智者大师劝解道。 ?
“大师,我懿昆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怕她永恒梦魇出现在我黎明的梦里,我怕自己醒来却拥抱不到她的娇躯暖意。”懿昆刹不听劝解道。
“懿昆刹,对你而言,可能她永恒梦魇,是那日暮西山夜色渐晚的一抹残阳。在万物都羞涩隐没在金色夕阳之中的时候,她便是晚霞撕裂出的那一道最美剪影。她亦是那一群飞鸟勾勒出来的水墨丹青,令你身在其中乐不思蜀。当然,她也是你夜晚最柔软的梦,让你沉醉其中不愿醒来。”智者大师如是说道。
“大师,我做梦的经历,总是那么的愉悦顺遂,比现实中的生活可不要好太多。所以,我宁愿自己的余生都存活在梦里,可能这就是我为什么余生摆脱不了,她永恒梦魇的缘由所在吧!”懿昆刹略显无奈的说道。
“懿昆刹,爱而不得,会令你魂牵梦萦;得而不爱,会让你不放眼里;得而不惜,你他娘的莫不是傻子呦?”智者大师很少有的不耐烦道。
“大师,可能在情爱里面,她就是那样的一个女孩,她明知道那样的情爱观念很不为他人所待见,但是她真的是发自内心想要拥有一段刚刚好的真爱挚情。也许她曾经遇见过一个刚刚好的人,却没有珍惜,至今后悔莫及。于我而言,如她一样,忘记过去,太难了,真的。”懿昆刹苦闷异常道。
“懿昆刹,也许你冻伤醒来,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可能很温馨怡人,但那并不是真实的这一点,希望你谨记在心!”智者大师提醒道。
“大师,我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她哼唱的一支歌谣,‘我也曾经憧憬过,后来没结果,他没有在石桥之上,待我归来。’我明知结局,却仍旧不甘心,可能这就是赌棍心态吧!”懿昆刹有自知之明道。
“懿昆刹,你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她身为梦境之地的主人,可能她以前常在你的窗口痴痴望着,等着你归家入眠。你也在现实之中,不知疲倦的望着,等着她处理完杂务,现身在你的窗前。”智者大师快要瞎编不下去道。 ?
“大师,你还是走吧!你这都已经答非所问了,别再勉强自己来敷衍我了。说来真是奇怪,我这一段时间身心俱疲,就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结果却做了一个如此奇怪的梦。在梦里,我见到了自己与永恒梦魇的那段无法言说岁月,里面有青春,有懵懂,有友谊,有无奈。更搞笑的是,最后的一艘跨洲渡船凭空出现,竟然让我重新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懿昆刹哭笑不得道。
“懿昆刹,可能你曾经做了个极惨的梦,在梦里你只是一个旁观者,终究会被人心的险恶害怕惊醒。”智者大师终究没有说讲出来这句话道。
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威逼利诱的面前,毫不犹豫的舍弃掉自己那根风骨道脉。
今日,他懿昆刹败给了永恒梦魇,输的心服口服,没有半句怨言。
明日,他懿昆刹就没有一丝的希望赢回来吗?答案是否定的,毕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至此,懿昆刹的心结算是解了大半,智者大师感到十分满意便离去了。
那边紫轩阳病好以后,付桓旌并没有允他练剑,毕竟大病初愈,静养一段时日是必不可少的。
是日,付桓旌掐指一算,鲡国将要遭受大难,需要他这位天涯墨客前去帮忙一二。
来客是千成雨衣国的林公主殿下,依照两国的上一辈盟约,前来挑选自己中意合适的驸马爷。
林嫱婧天生女帝命相,在自己国家的十六年间,朝廷内务十之八九由其最后盖棺定论。
之所以天涯墨客付桓旌说鲡国要遭大难,是因为鲡国的国君膝下无子,肤白貌美的公主殿下不计其数。
因此,两国上一辈国君所定下的盟约,就很难去实现一下了。
可是,胸怀四方天下的林嫱婧,却不那么认为。她个人自私的认为,既然鲡国无皇子继承大统,理应遵从古训,由她成为下一任的鲡国女帝。
落日余晖下,国力日衰的鲡国女帝,决定在千成雨衣国,那位工于心计的林公主殿下到来之前,问一问自己肱骨之臣的看法。
“鱿国公,您怎么看呀?”现任鲡国女帝问道。
言尽于此,声微饭否,尘封往事。
花甲老人最近耳背的厉害,但是女帝大人的急忙召见,他老人家还是挺不好意思,随便倚老卖老一下蒙混过去的。毕竟他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高位,全靠女帝大人多年来的提拔关照。
“不瞒女帝大人您所说,她什么千成雨衣国的狗屁林公主殿下,如何去自私的认为,我鱿国公不愿去刨根问底。因为老臣此生只认那么一个死道理,就是一臣不事二主。她如若成为下一任的鲡国女帝,老臣我现在就请愿告老还乡!”鲡国的鱿国公蒋参表明态度道。
“那就是没得谈喽!”现任的鲡国女帝满不在意道。
“女帝大人,您有所不知,泥随水溅泪无痕,酒任壶摆人无忧。这句古训,不无道理,树倒猢狲散的事例,在这偌大的四方天下,应该是不胜枚举的吧!”鱿国公蒋燊说道。
“可是,鱿国公,你也会有些事情,未曾听闻过吧!例如,天下此盘青灯奕,青山猫翼恶人心。如今的四方天下,形势如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多年来,千成雨衣国南征北伐,已几近占据四方天下七成疆域。我们小小的一个鲡国,有抗衡他们的一丝实力吗?”鲡国女帝无奈摊手道。
既然女帝大人都如此说了,他鱿国公蒋燊也就没啥好说的,只能祈求天佑我大鲡国吧!
与此同时,千成林公主殿下,那位来自千成雨衣国的女武神,为尚邈一行五人带来了一些有关,鲡国与千成雨衣国之间的尘封往事。
徐筱肆,身为千成林公主殿下的贴身暗侍,自然跟随其左右,一同来到了无名境涯之地。
其实,缘分就是那么的妙不可言,谁成想一家小小的酒肆之内,这几人竟能如此巧合的偶遇得见。
那一段尘封往事,千成雨衣国的林公主殿下,是不愿意去提及说起的。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早日坐上鲡国新一任女帝的高位,她还是借着酒劲说讲了出来。
原来两国上一辈的君主,都喜欢对方的皇后,却不可得,便私下里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久而久之,林公主殿下从上一任千成雨衣国皇后的贴身丫鬟口中得知,他鲡国的上一任国君,竟然是靠着弑兄杀父,才得到如此无人能够企及的高位。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整个鲡国百姓全都知晓了。
至此,这就是现任鲡国女帝为何如此深夜,急招半截身子已入黄土鱿国公的缘由所在。
鲡国和千成雨衣国谋士之间的勾心斗角从未断绝,也不可能近期断绝。毕竟群龙无首,天涯墨客付桓旌莫名其妙的消失,令众人很是震惊诧异。
“师傅,我最近在路上,遇到一朵绝美的蓝鲽焰。可能是因为我睡的比较早,每天在鸡鸣之前就能够醒来,变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那朵花,一直在我的心里,我却从未触及到它,为何?”秦囥对师傅尚邈问道。
“徒儿,你是否还记得,在那午夜梦回的一刹那,你不知为何梦到了,一条城北的护城河。它的附近还有一间间漂亮俊美的古老建筑,如同一位位儒雅修士般随和。它们又是怎么看你的呢?”师傅尚邈开始给爱徒秦囥挖坑道。
“师傅,徒儿自始至终都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恍如隔世一般不真实。或许徒儿在家乡那边,夏季没有那么炽热,唯一一次去城北的夏天,竟也是在梦里,被永恒梦魇反复循环,令我流连忘返。”徒弟秦囥回忆起一段往昔旧梦道。
“徒儿,可能那种感觉,当你置身于幽冥战场,才会真切的感受到,人们一个个走的可真快呀!只要你一个不努力的行走,就会让你和周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一旦你行走缓慢都成了一种对无名境涯的亵渎敷衍。”师傅尚邈指点迷经道。
“师傅,你看!那些城北的府邸宅院,可真他娘的昂贵不菲呀!可能徒儿终生也琢磨不出,那一间间青砖绿瓦堆砌而成的屋社,何以有如此高昂的价值?似乎这一切的匠心打造,都在不动声色的静默中积攒。待有朝一日,能够有最合适的人入住其中。”徒弟秦囥百思不得其解道。
“徒儿,城北屋社固然尽显优雅高贵,可是你别忘了,那城北的夏天,可也真他娘的热呀!以致于城北地面货摊上的小女子们,每个人都能胭脂榜上排名一下了吧!泪如雨下,只不过是汗水的味道罢了。”师傅尚邈打趣道。
“师傅,徒儿又想起当年城北那个不会化妆打扮,不爱穿鲜艳衣裙的女子。她在人群之中,显得真心是老土得很,令人甚是捉急。”徒弟秦囥说道。
“徒儿,为师理解,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可使,对于城北一地,你我师徒二人依旧要保持着敬畏,害怕和向往之心。”师傅尚邈拍打着爱徒的肩膀叮咛道。
“师傅,她曾经与我交心谈过,说她曾梦到过,有一位十分努力要去城北的青衫剑客,真的英雄梦醒来,都会觉得美好。她在梦中,以那位青衫剑客私塾同窗的身份出现,让她的心里一软。他们二人不言而喻的默契,情投意合的惺惺相惜。以致于梦里的她,每日总会有所希冀的攒下几枚小暑钱,为他买下整个四方天下最娇艳美丽的鲜花,摆放在他的窗台。可能是那句,鲜花易逝,盆花永久的执念吧!她会把自己超级喜爱的名人书籍全部都给他阅览,会把自己认为最美好珍贵的东西给他。她总天真的认为,自己不用说很多话语,他便会回应自己的倾囊付出。”徒弟秦囥伤感道。
“徒儿,为师都知道,可能你不会遇到像梦里那般契合的人啦!私塾同窗以前的那种心思简单,目的单纯,纯粹的,相互的,美好的感觉,可能只会在你的梦里出现吧!”师傅尚邈十分理解道。
“师傅,有时徒儿觉得,一个人慢慢的度过一些闲暇,毫无顾虑的时光,真的很美好呢!”徒弟秦囥浅笑道。
“徒儿,可能你在深夜里醒来,睡醒觉,有一个长长且开心美好的梦,那就很充实美好了,别总是过于苛求太多。”师傅尚邈说道。
徒弟秦囥突然间略有所悟,浑身霞光闪烁,如入陆地神仙境一般璀璨夺目。
言尽于此,尘封往事,槿柠一誓。
眼见师傅尚邈双眼疲惫不堪,好像不想要继续谈聊下去了,徒弟秦囥十分懂事的岔开话题。
“师傅,也许吧!徒儿每每静静等着,微微犯困的,又想要继续小憩。那窗外蚂蚱叫着夏天,徒儿点燃烛火,还能听到白天听不到的马车抽鞭声和电闪雷鸣的巨大动静,总觉得现在就是最快乐的时候了。”徒弟秦囥十分满足现状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师傅尚邈言尽于此道。
鲡国幽深的皇宫大殿内,冷清的很,毕竟国力日衰,满朝文武官员都仿佛被抽离去了精神神筋骨一般无精打采。
可能鲡国天涯墨客付桓旌,突然间消失于人界,令鲡国大伤不已。
“鱿国公,我也时常想起那一个,有他且沉浸深邃的梦。他对我说,我是一个高雅不俗的女帝,他想要给我另外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得从我们两个遇到过的事物中取来,可以是泉水,可以是野花,也可以是我身体上柔软细腻的皮肤。哦!对了,他说我的名字,在他的语言里,意思是蝴蝶。是那一只四方天下间最美丽善良的蝴蝶,就跟我一样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为什么他偏偏叫天涯墨客付桓旌,令我终究不能与他携手余生。” ?鲡国女帝伤怀感伤道。
“女帝大人,可能那又是一个,让你从梦里哭醒到醒来,都停不下来的夜晚。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伤害,愤怒、孤独、委屈的情绪,使你痛苦到无法呼吸吧!”鱿国公蒋燊可怜女帝道。
“鱿国公,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本女帝又何尝不知。可是,一觉醒来,突来发觉自己走不了了,不能够像他天涯墨客付桓旌一般潇洒自如。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我刚做的一场梦一样,虚假可笑至极!这鲡国女帝的无上高位,如同恶蛟一般纠缠于我,令我对其又爱又恨,无法拒绝它的至极诱惑。”鲡国女帝说道。
“女帝大人,你无须过于执迷,他天涯墨客付桓旌,修仙路上所经历的人情冷暖,种种波折,又怎么能是只言片语够言说尽的呢!”鱿国公捋捋尽白的胡须说道。
“鱿国公,放下执着,方得始终。可是,重新开始,又谈何容易呢!让本女帝大人,放平心态,纯属是一句自欺欺人的鬼话罢了。只因为那繁闹街市上的一个回眸,我便下定决心非他天涯墨客付桓旌不嫁了。如今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心也就没有着落地了。”鲡国女帝掩面垂泪道。
毕竟,针扎在自己的身上,只有自己会知晓,那是一种多么痛苦难忍的感觉。
那一边的付桓旌,回想起了自己多年前,与挚友槿柠的一个誓约。
提及槿柠,那孤身扶棺入东陆的霸气场景,依然让付桓旌历历在目,尽管那只是挚友槿柠为他自己幻想的。
那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无名小卒槿柠是在痴人说梦,想要孤身扶棺去东陆,剑道修为必须要在巅峰境。
可是,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如今,谁又能够预想得到,想当年那位孱弱瘦小的质子槿柠,如今竟然能够孤身一人扶棺入东陆,一路斩杀过来,无人能挡其锋芒。
问其缘由,他槿柠不求别的,只求自己的亡母,能够住进她应该永眠的陵墓之地。
东陆皇陵,是他槿谠羰允诺自己亡母的过世之所,就必须要让槿柠的亡母入住进去。
纵使东陆那位阴险狡诈的新任皇后有诸多抱怨,他槿柠也必须要孤身扶棺入东陆,谁也不能改变其心意。
诚然,只有一个人变得更加优秀,更加更加的优秀,自己才会觉得自己存在于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
这也是付桓旌和挚友槿柠,多年前约定的“槿柠一誓”。
如今自己如此潇洒风光,他槿柠的挚友付桓旌,理应在场。
几日脚程之后,天涯墨客付桓旌如期而至,却看到了自己十分不愿看到的景象。
虽然槿柠孤身扶棺入东陆,如愿让自己的亡母住进了东陆皇陵。但是他也被东陆帝君槿谠羰身旁的数位仙人境剑修重创,五脏六腑早已被无数道剑气贯穿。
之所以槿柠还有口气,等到付桓旌的赶来,是他的阴神迟迟不愿出窍远游。
他叫槿柠,宁只身一剑开天门,不愿来世再为帝王种的槿柠。
“槿柠,你怎么那么傻啊?”付桓旌抱起浑身血渍的槿柠哭泣着问道。
“桓旌兄弟,人生可真漫长啊!漫长到要经历这么多的坎坷,这么多的磨难。可人生,又是何其的短暂啊!短暂到我以前觉得自己,过完那个质子互换期,我都要赶不上同龄人的脚步了。”槿柠回忆过去道。
“槿柠,两年前,我问过你,你真的还有勇气重新来过吗?如今我再问一遍,你如何答我?”付桓旌再次问道。
“桓旌兄弟,有勇气重新来过,那只是我自欺欺人罢了。记住当初我离开东陆之时,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被生拉硬拽的驱赶出去,哪像什么出离质子的模样?”槿柠感慨道。
“那么当时,你的脑海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付桓旌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槿柠啊!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天,记住你娘亲为你的事情跪求父皇整晚,受尽他白眼嫌弃的样子。记住你今天所流的每一滴泪水,它们如此真实的存在过,是那么的有温度。记住那些曾欺辱过你娘亲的贵妃美人,早晚要让她们千百倍的偿还!”槿柠说道。
“槿柠,可是你的母后一定会临别提醒你,她们这一群人,可以毁了你的世子前途。但是,她们并不能毁了你的人生,因为它被你紧握于手中。你不可以被打倒,你要对得起你的母后。你要证明给那群贵妃们看,当初她们为难你母后的残忍手段,你也要一件不落,原原本本的归还回去。”付桓旌猜测道。
“桓旌兄弟,还是你最懂我,最后一件事,要拜托你了。替兄弟我捎一句话给尉迟琳嘉,就说兄弟我原谅她了,愿自己来生能够,不负如来不负卿吧!”槿柠释然道。
不负如来不负卿?想他剑仙槿柠潇洒一生,自问无愧于他人,唯独对她尉迟琳嘉不起。
可是,尉迟琳嘉因夜宿天涯墨客府,自认对他槿柠不起久矣。
言尽于此,槿柠一誓,雨女无瓜。
尽管付桓旌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挚友槿柠的脉息全无,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不知何时跟随而至的紫轩阳大哭不止,悲痛于他槿柠这么一位大剑仙的溘然离世。
“不要哭!紫轩阳,眼泪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要做的是去改变你自己。你要改掉你所有的小脾气,你要改掉你遇事爱哭的小毛病,你要改掉自己颓废低靡的生活习惯,你要改掉不爱与人言谈的孤僻,你要改掉自己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怯懦,你要改掉自己一切一切的不好,哪怕那是你假意伪装的。记住!你要变得更加优秀,优秀到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重归东陆皇城。”付桓旌错当眼前人为心里人道。
“付前辈,我是紫轩阳,不是槿柠前辈啊!”紫轩阳满头雾水道。
付桓旌回过神来,一大巴掌扇飞了眼前的紫轩阳。他天涯墨客的掌法威力,可见一斑。
几日后,紫轩阳终于养好伤病,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一下了。
付桓旌身为紫轩阳的护道人,理应在其左右搀扶一二,避免他的旧疾复发无人医治。
可是,付桓旌为了槿柠兄弟临终遗言,必须要立马去往寰宇名都一趟。
御剑飞行,不消一日,付桓旌就见到了,六神无主的尉迟琳嘉。
在付桓旌告知尉迟琳嘉,他兄弟槿柠的那一句临终遗言后,便御剑离开了。
大哭一场过后,尉迟琳嘉行至无底深渊之上,不愿去多想多思,只认那一句“君若先死,绝不独活。”的八字谶言。
“槿柠,不与你赌气了。”尉迟琳嘉纵身一跃无底深渊道。
如此一来,天涯墨客付桓旌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往鲡国了,虽然他并不是很情愿回去。
千成雨衣国,来到炎热燥闷的季节,竟然全国之内,找寻不到一盘瓜果。
这可着实急坏了林公主殿下,毕竟雨女无瓜很是丢人。尤其是对于曾国礼相待于她的鲡国使者,它千成雨衣国今日如此招待外使,放在四方天下的任何一个国家,也实在是有些说讲不过去的。
鲡国终究是鲡国,再好也比不上千成雨衣国。可是到了国内,林公主殿下的颜面,确实丢的有些大了。
曾闹出过那么大个“雨女无瓜”的笑话,千成林公主殿下此次造访鲡国,可是有备而来,带来了几大车的瓜果谷物。
付桓旌此次重返故国,并不是要拯救鲡国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是另有所图。
因为天涯墨客付桓旌,早已利用自己手中的那块天机石,浏览过岁月银河,知晓了鲡国灭亡的结果。
对于天道而言,他付桓旌是无力改变,也不愿去改变一二。
就目前来看,付桓旌带着紫轩阳,自北往南,去往鲡国。尚邈带着秦囥,自西往东,去往无名境涯。
如此看来,这四人相遇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吧!
可是,缘,就他娘的那么妙不可言!
在缘来缘去客栈内,四人竟然偶遇到了,还一同歇脚留宿了下来。
这四位异闻诡事故事王碰到了一起,一眼就看出来彼此是臭味相投的那个人。
四人一夜无眠,说讲着这四方天下的种种建文,欢声笑语不断。
自古以来,国家不幸诗家幸,付桓旌很是认同这一点。
且听风吟月渐浅,起死回生今犹在。
泥随水溅泪无痕,酒任壶摆人无忧。
天下此盘青灯奕,青山猫翼恶人心。
这三句诗歌,何人所写?又为何而写?四人无人知晓,可是有关这三句诗歌的异闻诡事,三人一路上可是听闻了不老少。
凡事都有个头,也都有个尾,起死回生却不然,轮回不止。
“就你叫天涯墨客付桓旌啊?”尚邈不敢相信的问道。
“付桓旌,正是在下,如假包换。”付桓旌盘腿而坐道。
“那本诸葛云霆所撰写的仙侠书籍《剑下轩辕》,莫非说讲的就是,你一路修仙经历的故事?”秦囥十分惊讶道。
“十之八九吧!他诸葛云霆在书中,也有些许夸大不实的地方,毕竟要吃饭的嘛!”付桓旌说道。
“唉!我说大家,聊跑偏了吧?现在我们四人应该刨根问底一下,这句‘且听风吟月渐浅,起死回生今犹在。’,究竟是个啥子意思?”紫轩阳对付桓旌十分不屑道。
毕竟是曾经大耳刮子扇过自己的人,紫轩阳能对他付桓旌有好感,那才是一件怪事呢!
接下来,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算是大致拼凑出来了一个诡异的故事。
一日,员外李轩仔的独子李天熙,正在孤身一人且听风吟月渐浅,十分的惬意舒畅。
突然,一蒙面女侠手握利剑,不分缘由刺穿了李天熙的胸口。
谁知,那李天熙非但没有一剑毙命,还阴神出窍,捉弄起蒙面女侠来。
说此事诡异,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李天熙的种种行为,简直令人费解至极!
话说回来,且听风吟月渐浅,谁人在听?自是李天熙无疑。风吟?何风?莫非是妖风不成?月渐浅?为何如此这般诡异呢?
这一个个疑问,他李天熙是不愿去解惑的,太过无聊。
那么,起死回生今犹在?言说的是他李天熙,曾经死过一回,又从那幽冥之地逃脱重生过来吗?
四人不愿深聊,怕谈及天道,损害自身修为。
毕竟李天熙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这些雨女无瓜的妄闻,不聊也罢。
一夜无眠,这第一句诗歌,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再次强调指出一下,有关天道一事,四人都心有芥蒂。毕竟四人都曾逆天而为过,结果可想而知,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然的话,四人会如此穷困潦倒,要去依靠闲扯胡聊来充饥裹腹吗?
人事犹可逆,天道不可违啊!
“说什么且听风吟月渐浅,起死回生今犹在。照在下看来,后半句明显是他人改写,并非原文。后半句理应是无忧花开水东流,你们四人如何去看?”智者大师突然出现在窗口问道。
“滚啊!我们四人还能怎么去看,当然是拿双眸去看啊!”四人对时空行者智者大师异口同声驱赶道。
智者大师很是识趣,一言不发凭空消失了。
既然千成雨衣国这边雨女无瓜,那么鲡国那边理应老兵不死来予以回应。
付桓旌不能光顾着紫轩阳,他这下必须赶紧去往鲡国一趟了。
言尽于此,雨女无瓜,老兵不死。
鲡国眼看就要亡国了,老兵不死的话,也很少有人说讲出来了。
毕竟在巨大的实力碾压之下,鲡国是无力与兵强马壮的千成雨衣国抗衡一下的。
就算天涯墨客付桓旌,也唏嘘不已,自惭形秽了起来。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保鲡国百年无忧,违背了自己与天涯剑才的誓约。
至于老兵不死,他付桓旌是最没有发言权的,毕竟江湖人送爱称“付跑跑”。
想起第四次的屠龙大战,他付桓旌身为鲡国的天涯墨客,竟然第一个逃跑离开,丝毫不顾及一下鲡国和自己的颜面。
这里所说的老兵不死,当然不是指他付桓旌,而是鲡国的战神薛瑛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鲡国的战神薛瑛骅,却是一个例外。
纵横沙场三十余年,战神薛瑛骅斩敌首级无数。他本应功名利禄无限,妻妾成群自不必说,却一生与酒为伴,不求其他。
毕竟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昨夜四人所谈说的那句,“泥随水溅泪无痕,酒任壶摆人无忧。”,所指的就是他鲡国战神薛瑛骅。
薛瑛骅手握鲡国最后一面军旗,笔直站立在鲡国的城门之上。
“虽千万人,吾往矣!”战神薛瑛骅大喝一声道。
终究拳怕少壮,脚惧阴柔,双拳难敌四手的战神老前辈,力竭而死。
“不要!”薛佳凝恸哭不已的跪地呼喊道。
身为一名女子,她薛佳凝没有资格上战场,却没有荒废习武练功。
作为鲡国战神薛瑛骅的嫡孙女,薛佳凝一直深入简出,没有人知晓她的剑道修为究竟如何了。
“付桓旌,你满意了吗?”薛佳凝对身旁那位本可拯救鲡国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天涯墨客问道。
“薛姑娘,那并不重要,我此行是来阻止你妄动杀念的。”付桓旌一指剑气封住薛佳凝的灵惠穴说道。
“付桓旌,你当真以为如此这般,就可以让城下千成雨衣国的十万铁骑活命?”剑仙薛佳凝讥笑问道。
“薛姑娘,莫非你已入指玄境界了?”付桓旌大惊失色道。
“爷爷,孙女我入陆地神仙了。”剑仙薛佳凝望着爷爷薛瑛骅的尸首阴神出窍远游道。
浑身霞光的陆地神仙薛佳凝,身躯如同幻界方寸山那般庞大,将身旁的天涯墨客付桓旌只手甩开千里之外。
先前,陆地神仙薛佳凝没有对脚下的十万铁骑出剑,没有人知晓她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只有付桓旌知道,也只有他能够救这千成雨衣国的十万铁骑。她陆地神仙薛佳凝阴神出窍,远游蛟龙谜窟,摄取那人界最后一缕的龙元真气。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待天涯墨客付桓旌手握轩辕神剑,驱动自己无尘袋中缩地符,重返陆地神仙薛佳凝眼前之时,十万铁骑已经成为累累白骨了。
化身为普通人身形的陆地神仙薛佳凝,抱起爷爷薛瑛骅的尸首,在心有不甘的付桓旌眼前消散去了。
付桓旌不仅悲痛千成雨衣国十万铁骑的转瞬毙命,还惋惜这人界又少了一位女剑仙,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陆地神仙。
罢了!罢了!他付桓旌还是继续,安心当紫轩阳的护道人去吧!
说回四人议论纷纷那句诗歌,“泥随水溅泪无痕,酒任壶摆人无忧。”,这仍需深究一下鲡国战神薛瑛骅的戎马生涯。
年幼时期,如今战功彪炳的战神薛瑛骅,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夫稚童罢了。
所谓“泥随水溅泪无痕”,就是指薛瑛骅长期与马为伴,整日里手握马鞭,抽打百万次后,鞭法如神。
在鲡国内,人人皆知,他薛瑛骅手握马鞭,他是策马人。如若深入庙堂,他薛瑛骅便是鲡国帝君的马鞭利刃,策马人就不再是他薛瑛骅,而是鲡国掌权人了。
戎马一生,三十余年的战场厮杀,没有一次他薛瑛骅可以担保活命回来。
可是,薛瑛骅一想起他的乖孙女薛佳凝,还在等他凯旋归来,吃他最拿手的炒菜呢!便神力附身,无人可敌。
说来也奇怪,她薛佳凝已入陆地神仙多时,为何她没有指点一下,自己的爷爷薛瑛骅剑道修为呢?
这正是下一句,“酒任壶摆人无忧”的缘由所在啦!
战神薛瑛骅十分自知,如今战功彪炳的他,已然功高震主啦!
日日酗酒的薛瑛骅,想让他鲡国所谓的帝君掌权者,看一看自己是无大志向的人,无须提防暗算。
终究人心难测,鲡国帝君还是对他战神薛瑛骅下手了,对他敬劝了一年多的慢性蛊毒药酒。
“他就那么容不下我吗?我非死不可吗?”薛瑛骅握紧孙女薛佳凝的手抽泣道。
当时薛佳凝虽年幼,但是她十分懂事,替爷爷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一句人无忧,只是他薛瑛骅自欺欺人的谎话罢了。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烦恼忧愁的事情也就越发多了起来。
他薛瑛骅并不是孤身一人,有他将军府一家近百口人,不可一步行走错误。
一日,鲡国帝君招来终日以军务缠身为借口,对其避而不见的战神薛瑛骅,与他换心深谈了一宿。
“老将军,您说您对我而言,已经重要到不可或缺的地步了吗?”二十啷当岁的年轻帝皇笑问道。
“可能吧!”薛瑛骅不置可否道。
“那老将军您就多想了,没有您,对寡人而言,很重要。”年轻帝皇一如适才那般笑道。
这一笑,笑的他薛瑛骅心里发慌,终究一山难容二虎,一臣难侍二主。
六神无主回到大将军府邸的薛瑛骅,见到孙女薛佳凝迎面跑来,口口声声说肚子饿了,要吃爷爷最拿手的饭菜。
面对至亲挚爱,心如刀割的薛瑛骅还是挤出了一抹微笑,应允孙女马上就去烧火做饭。
消失许久不见的陆地神仙薛佳凝,突然出现在了鲡国亡国之君的眼前,把他快要吓死过去。
亡国之君深知自己没有厚待老兵,今日结果是自己咎由自取而已,便紧闭双眸坦然赴死。
爷爷薛瑛骅生前曾说过,不许她薛佳凝手刃帝君。不然的话,他战神薛瑛骅会死不瞑目,愧对薛氏列祖列宗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名狱卒无来由手中凭空出现一柄木剑,径直向亡国之君的胸口用尽全力刺入。
一声痛叫,鲡国最后的一位皇室成员,也殒命消散了。
地府缺人了,剑来!
言尽于此,老兵不死,恣意篱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