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派的建立,冯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小的部落里能够觉醒天赋的孩子很少,即便是有,也很快被大的部落挑走了,为了窥探到天赋觉醒的秘密,只好向那些大的部落下手了。可是大部落自有高手在,尤其是有图腾神庙的部落,神庙祭祀个个都是觉醒天赋的高手,想在这样的部落掳走小孩,并且是觉醒了天赋的小孩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
为了实验,冯世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对行动做了精心计划,周密部署,仔细地打磨每一个环节,“谁”在望风,“什么”去接应,“不知道”如何去藏匿,都安排的详详细细。虽然在此期间折损了不少弟子,但成功地掳来几名觉醒天赋的孩子,得以延续他的实验。
他们的行动,引起了各个部落的警觉,一次冯世打听到,葛璐亚沙漠200年一次的秘境开放,各个部落的天才弟子在部落的祭祀们带领下去探索秘境,部落防守空虚,正是他掳掠的好时机。于是带领几名弟子去一个以前没有去过的部落掳掠天赋觉醒的孩子。未曾想到,这个部落留守的祭祀天赋之灵是鹰眼,他们早早的就被发现了。还没有到达部落边缘就中了埋伏,所有的弟子都被杀死,只有冯世一人得以逃脱。
冯世带着伤四处逃窜,但高高的鹰眼总能发现他的所在,不论他躲在什么地方,总会有一支羽箭准确地射向他。最后冯世乘着夜色,把自己埋在沙土之下,埋了整整一个月才得以逃脱。冯世破土而出,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没走多远路程,便倒下了。
等冯世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在一顶帐篷内,一个女人坐在他身边。当晚女人便在帐篷里过夜了。冯世养好伤后,匆匆离去。女人百般挽留,冯世心如刚石。对于武者来说,怎会为了一夕欢愉放弃自己的追求。五年后,冯世再次见到了那女人。他的弟子劫掠了一个商队,杀死了商队里的所有的男子,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女人在孩子面前被*了三日三夜,冯世见到后几乎不成人样。女人见到冯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悲哀地笑了笑,看了看那个孩子,然后就死去了,死不闭目。
孩子长得像冯世,是他的孩子。
冯世并没有处罚那些弟子,对于他来说,实验才是第一位的,实验就需要财务和人力,这些弟子就是他财务人力的保障。死一个女人算不了什么。
冯世的孩子沉默寡言,就是被派内的弟子欺辱了,也不会向他父亲告状。冯世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冯处默。冯处默十分聪慧,六岁时便把冯世为他准备的启蒙书籍学完,十岁时便可通读四书五经。十二岁时,放下书本修习武艺,二十岁时达到玄武境九重。到达玄武境九重之后,又放下修行,学习数算、医术、绘画,三十岁之后这三门学识已然超过了冯世。
于是也开始研究神纹。与冯世不同,冯处默只拿动物做实验,有时看到冯世实验台上的人不断哀嚎,冯处默会很不耐烦地解决掉。冯世对他多次惩罚,他也不愤怒不反抗,只是笑,悲哀的笑一如他死去的母亲。四十岁的时候,他在自己身上刻下神纹,觉醒了天赋。
“今天处默天赋觉醒了,我的思路的对的,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神纹的确能够逆向激活天赋。老天没有负我,我要和处默好好谈谈,让他把激活天赋的所有过程交代清楚。”冯世的书写到这里戛然而止。
王少凡把书中的内容全部告诉了宫冰夜和常云。
宫冰夜和常云面面相觑,过了半响,宫冰夜说道:“看来,冯处默觉醒天赋后把这里的所有人杀死了,这里是他和冯世最后相见的地方。很可能因为冯世是他的父亲,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下杀手,他可能有控诉、有指责。他没有料到冯世却偷袭了他,用这把刀刺入他的心脏。而冯世也没有料到,冯处默频死还能够轻易把他脑袋洞穿。
冯世这个人,有悟性,有能力,有不甘。为了觉醒天赋,进行疯狂的实验,为了实验有到处为恶,最后天赋依然没有觉醒,却死在自己儿子手中,凡事种种,都是一场空梦。
种种努力,种种期许,种种恶性,都随风湮灭,如果不是王少凡他们恰好来到这里,谁又能知道在许多年以前,还有这样一个人物,谁又能想到他的大胆设想,足以改变整个世界。
听了冯世的故事经历,宫冰夜和常云都有些沮丧。虽然他们有冯世的全部研究成果,但这些成果涉及到数算、医术、和绘画等技艺。这些技艺每一项都需要许许多多年月才可以学会,而他们两人又都是大老粗,虽然读写认字没问题,可有些字加在一起他们就理解不了了。可是放弃又心有不甘,坐拥宝山怎么能够空手而归呢。
王少凡看着两人,轻轻地说道:“其实只要依照现在的内容,遇到哪个关口,就学习哪个关口的技艺,也不必系统地全部学习。你们和冯世不同,他是开创者,自己要尽力摸索,打好各种基础,走许多弯路。你们就不必了,绕开他走过的弯路,学需要用的技艺就可以了。他需要几十年能完成的,你们只需要几年就可以了,现在紧要的是把这些书进行整理归类,由浅入深,分清主次。”
两人听他这么说,感觉茅塞顿开。自觉两个大人竟然没有一个孩子看问题看得通透 。王少凡说完不再理两人,走出地宫寻找食物。这几日食用赤背电鳗让他身体长高了许多,也强壮了不少,身体素质堪比五六岁的孩子了。回到厨房,正在寻找捕捉赤背电鳗的工具只是,柴草中传出了“嘎查嘎查”的声响,王少凡拨开柴草,露出那颗被他藏起来的巨蝎蛋来,此时这颗蛋上出现两三条细缝,声音就是从这颗蛋里发出的。王少凡不由一喜,看来这颗蛋要孵化了。
王少凡静静地等着,不一会蛋壳向两边分开,一只赤红色的蝎子出现在王少凡面前。小蝎子有脸盆大小,“叮—口瞿,叮—口瞿”地叫着,声音稚嫩可爱,摇着尾巴欢快地绕着王少凡走了两圈,然后把两块蛋壳吞噬干净。吃完后又回到王少凡身边,摇着小尾巴,像一只小狗。
王少凡见它怜人可爱,看上去也并不丑,向它伸出手,小蝎子很配合地把一只螯递给王少凡,嘴里依然发出“叮—口瞿,叮—口瞿”的叫声。王少凡听他的叫声很像蟋蟀,便说道:“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就叫小蟋蟀吧。”
小蝎子听不懂他的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尾巴配合。
“好了小蟋蟀,我带你出去转转,认识两个人。”说着王少凡向外走去,小蟋蟀很听话地跟在后面。
进入地宫,宫冰夜正和常云两人整理着书籍,不时为那本书排在前那本书排在后争论几句。两人听到王少凡的脚步声都转过头来,只见王少凡昂首挺胸一脸得意,身后跟着一只脸盆大小的赤红*。
宫冰夜笑着说:“少凡,看来你有伴了啊,这只蝎子可以当你的宠物了。”王少凡也不答话,走进前指着宫冰夜,转头对身后的小蝎子说:“小蟋蟀,这是你大伯,要记住。”又指着常云说:“这是你二伯,也要记住。”
宫冰夜和常云一头黑线,小蟋蟀只是摇着尾巴没有表示。
常云接口说道:“我们是它伯伯,你又是它什么。”
这时小蟋蟀嘴里发出嘤嘤婴的声音。王少凡一脸得意地说道:“听到没,它叫我爷爷,所以我是它爷爷。乖孙子,过来给你大伯二伯磕个头。”
小蟋蟀没有反应,宫冰夜和常云又是一头黑线。
宫冰夜最先反应过来,轻轻踹了王少凡一脚说道:“小东西,占我们俩便宜。”
王少凡嘿嘿一笑,又感觉到了生活的乐趣,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看宫冰夜和常云的样子,这俩个人是要在这里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