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宫烨华没事,南宫嘉夫人长舒一口气,却又听得南宫烨华漠然冷酷的话,心底弥漫上浓浓的悲哀伤痛。
“我曾经可怜的母亲,不必再伤心难过,我是天地共主重霄帝尊,不再是你的儿子!以后,南宫颂柔夫妻会好好照顾你!”
南宫颂柔是南宫家族长公主,也就是南宫烨华的亲姐,她早已成婚,两人极为恩爱,南宫夫人完全可以在他们的庇护下安稳无忧地度过余生。
但,南宫夫人却为了南宫沉渊那虚无的爱,和身为玄金帝域第一夫人的荣耀享受,与府中姬妾日日为难斗法,也因此囚禁了自己,这样的女人在南宫烨华看来极其可悲。
“烨儿,你为何···”南宫夫人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说出这样无情冷酷的话。
她站起来朝南宫烨华走去,不过,她这也算是替南宫沉渊问出他如此决绝无情的原因,“为了那个女子吗?”
“呵!”南宫烨华冷嘲一声,示意怨灵地狱犬将瘫在地上的南宫切云兄弟提起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眼不带眨地将两颗丹田粉碎,森冷的目光透进两人心底,压迫甚重,“还不说吗?”
“是我们错了!”南宫绝云知道,今日若不好好遂他的意,只怕南宫家族全族上下真的会遭殃。
“从十年前回灵域后,我们就在你的人里添了内应,前几天你让你的属下搜寻几本春宫册,我顺势就将那几本准备已久的书册交给了他。”没有丹田,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南宫绝云艰难的说出一大段话,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感受到急速流失的生命,他自嘲的擦了擦嘴角血迹。
“那书本上记录的本就是用来吸收鼎炉的法子,隔三差五的吸收一次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待为鼎炉之人察觉时,她已无力抵抗,只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我们没想到的是,你这样清冷的一个人,竟然会纵欲过度!哈哈哈!”
看着南宫烨华怀抱着的人。南宫绝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大笑着,口中大吐鲜血,眼底尽是癫狂,“哈哈哈,灵魔冥三修,世上再难寻觅的绝世鼎炉,让人嫉妒地疯狂!可鼎炉终是鼎炉,不用再多算计,她已发挥了鼎炉的全部作用!”
“我们犯的错,除了没料到你这样一个人会沉迷在房事上,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爱这个女子爱得连命都不要了,全族上下在你面前就是个笑话!哈哈哈,真是讽刺啊,我们自己将帝域的希望亲手毁灭!哈哈哈···”
感觉到南宫绝云自嘲疯癫的目光看向的是他怀里,南宫烨华原本怒不可遏的情绪愈发高涨,深邃如古潭般的凤眸里酝酿起滔天杀意和痛苦的自责。
他防备所有人,特别是南宫家族的人,生怕一点疏漏会伤到他心爱的人儿,唯独没有料到,他自己才是伤她最深,最严重的那个!
他该恨谁?南宫绝云两兄弟不过是递了刀,而他才是杀人的那个。原来,他才是那个会吸取人命精魂的‘绝色妖精’!
南宫烨华颓然后退两步,在怨灵地狱犬的询问下,闭上眼点了点头。
然而,不等怨灵地狱犬张开血盆大口,一个白衣飘然似仙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俊容含笑,温润如玉,眼神却是清润疏离,里面似乎还蕴着些冷意。
他是···低头瞧了瞧怀里气若游丝的人儿,南宫烨华微抬手将怨灵地狱犬收回去,皱着眉头看向来人。
凭空出现的人令南宫沉渊等人比先前见到南宫烨华时还要大惊失色,这个人周身无一丝修真者气息,看似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但没人会没脑子的这么认为。这个人很可能极其强大!甚至强大到可怕的地步!
“我是白折。”
一句淡漠得不带半分情绪的话让南宫烨华立即抬头,然后将怀里人抱得更紧,并猛地后退了几个大步,神情戒备。
白折见南宫烨华对他很是忌惮,不由轻叹一声,抬手一挥,丝丝肉眼可见的雾气霎时弥漫整个山头,除他和南宫烨华外,其余人皆被雾气笼罩,僵立当场,人事不知。
没有多余的人干扰,白折衣袖里飞出一条蝉翼般的细纱,弹指间,细纱覆上被严实包裹住的幽风腕间。
白折凝眉挡住南宫烨华骤然袭来的劲风,道,“她虽是我的徒儿,但她就是她,我不会干涉她做的任何决定!”
“白折,仙人!”南宫烨华冷硬的唇里吐出几个字,并不为白折这句话而放下对他的戒备。自己下的封印现在无法打破,他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绝对打不过仙人白折,却也不能让白折将他心爱的人儿抢走!
“你当知道,这个凝结的时空是干什么的,若想救她,就不要妄想对我动手!”白折淡淡道,蝉翼般的细纱在他手中翻飞,丝丝仙灵气息送进幽风经脉,但是,当他刚一触到幽风经脉,脸上浮现一抹诧异惊色,问道,“你们可是圆房了?”
听白折如此说,南宫烨华稍松了松紧绷的神经,点点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意,巧合!十世纠缠三生缘,合该是天作之合!”不想白折却激动地念叨起来,看南宫烨华的神色不再冰冷,甚至那清润疏离的神情也淡了下去。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两人,意有所指调侃道,“歪打正着!但是,即使是修为强大的修真者,在那方面也该适可而止!”
白折的话有些难懂,南宫烨华却是一瞬间明白过来,低头将包裹严实的幽风露出来,探手摸了摸她逐渐恢复红润色泽的脸庞,感受到她胸口里渐趋平稳的心跳,心头狂喜,她好了,她好了!
“多谢!”南宫烨华恭敬的朝白折鞠了一躬,一脸冷色威严散去,妖孽的俊脸浮上笑容。虽然白折什么也没做,但他一出现,他的宝贝幕幕就好了,这不是贵人是什么?
看他这副欣喜万分的模样,白折无语的摇摇头,想,他小徒儿的这位夫君为情所困,怕是无法立刻明白他话里真正意思咯。
“我该走了!”白折望了望头顶漆黑的苍穹,温润带笑的眼中骤现惧意,话落时人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