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方才我拿着羊毛袜过去,有好几个商人,都表示对我们家的羊毛袜感兴趣,我可能要去的时间长一些,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霍衍深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起眼睛看了欧阳诛一眼,开口意有所指地说道。
杨春燕也害怕了,这个欧阳诛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装了GPS定位系统一样,杨春燕接二连三地碰到他,真是让人害怕。
“我跟你一起去。”杨春燕抓住霍衍深的手,开口说道。
霍衍深很是满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诛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带着杨春燕离开了这里。
霍衍深说的没错,果然有好几个人对于霍衍深手里面拿着的羊毛袜表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杨春燕本来想着,里面多多少少应该是有那么一两个兔毛商的吧。
没成想,到头来一个也没有,都是嚷嚷着要跟他们合作做羊毛袜,霍衍深和杨春燕觉得实在有些不靠谱,大概在一起喝了几杯酒之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
忙活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霍衍深带着杨春燕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刚走到护城河那边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几声喊救命的声音。
本来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在听到救命的声音之后,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们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确实有人在喊着救命。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掉护城河里?”
杨春燕大惊失色,急得原地打转转,霍衍深稳住杨春燕,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开口:“娘子,你在岸边,去找一个长的树枝过来,越长越好!”
杨春燕连忙点头等她千辛万苦拔了一颗小树苗赶过来的时候,霍衍深已经跳了下来。
杨春燕顿时蒙圈了,她跑到岸边,朝着霍衍深游泳的方向大声喊着:“霍衍深!你怎么跳下去了!”
杨春燕还以为霍衍深让自己去找长树枝是为了两个人一起把那个落了水的人拉上来,没成想是为了拉两个人啊。
霍衍深水性不错,就在杨春燕在岸上急得快要冒烟的时候,霍衍深喘着粗气,把落水的那个人给拉了回来,杨春燕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把长长的小树苗伸了过去,用力拉着霍衍深还有那个人上岸。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也不管护城河的水深不深就往下跳,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你有想过我吗?”
等到霍衍深安全上了岸,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袍,杨春燕便一把抱住了霍衍深一边捶打着霍衍深的后背,一边大声哭喊着。
霍衍深先是一愣,随即紧紧抱住杨春燕,在杨春燕的耳边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上来了吗?”
杨春燕还是哭哭啼啼个不停,霍衍深怎么哄都哄不好,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被自己救上来的人朝着再见吐了一大口脏水,随即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杨春燕和霍衍深总算是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旁边,杨春燕连忙擦了擦眼泪,蹲下了身子,准备看看这个人怎么样了,刚看到他的脸,杨春燕大叫了一声:“怎么又是他!”
霍衍深穿好衣服,听到杨春燕的叫声之后,连忙回过头,发现地上躺着的就是那个欧阳诛。
一时间,杨春燕和霍衍深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要不然这个欧阳诛就像两个人的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
“怎么办?”杨春燕抬起头,无奈地看着霍衍深。
霍衍深虽说很是看不惯这个欧阳诛,但是想着人命关天,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成见了,蹲下身大致观察了一下,发现欧阳诛只是暂时昏死过去了而已,便叹了一口气,把欧阳诛架到自己肩膀上,带回了不远处的马车上,拉着回到了客栈。
一个晚上,欧阳诛躺在床上睡得很香,而杨春燕跟霍衍深两个人则是挤在一张小小的塌上,一夜无眠。
早上起床的时候,杨春燕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碎了,霍衍深也是,夫妻两个看个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欧阳诛,叹了一口气。
杨春燕走上前,伸出手放在欧阳诛的鼻子底下,试探着他还有没有气息,结果发现这人气息平稳,杨春燕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晃了晃:
“欧阳诛?欧阳诛!快醒醒!”
欧阳诛醒过来后只是睁开眼睛看着杨春燕发呆,杨春燕也是一样,她是在思考着,这个人是不是傻了?
“欧阳诛,你没事吧?没事就起来,我们两个有话想要问你。”
杨春燕又晃了晃欧阳诛的肩膀,这才走到一边坐着,不停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欧阳诛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发现很是陌生,霍衍深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开口:“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欧阳诛终于回过神来,他起身,神情严肃地在两个人面前拜了拜,开口说道。
杨春燕挥了挥手,很好,这个人现在的转化很是正常,所以杨春燕也不拐弯抹角的做什么没有用的铺垫,只是开口问道:
“欧阳公子,从在驿站的时候,咱们好像就别有一种缘分,每次都会碰见,我想问一问欧阳诛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杨春燕神情严肃,不解地开口问道。
“自然是缘分了。”欧阳诛仿佛一丁点也不见外,开口说道。
“欧阳诛公子,我们是在很认真的问你。”霍衍深看不下去欧阳诛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模样跟杨春燕说话,一脸不悦地提醒道。
“二位不要多想,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今日二位救了我的姓名,来日我定会重重地办法二位!在下家里还有事,先不打扰了。”
欧阳诛此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匆匆忙忙告别之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只剩下杨春燕和霍衍深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床上空荡荡的样子,仿佛刚才大声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娘子,要不我们……”霍衍深看着那张大床,悠悠开口。
“再睡一觉。”杨春燕勾了勾嘴角,满怀期待地补充道。
说完,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一秒就纷纷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准备好好地休息休息。
欧阳府门口,欧阳诛神色紧绷,他抬起手用力拍打了几下大门,守门的小厮便睡眼朦胧地把门给打开,当看到换了一套衣服的欧阳诛时,守门小厮有些紧张:“欧阳公子?”
欧阳诛淡淡地看了小厮一眼,开口:“五叔可还在家里?”
“在的,五老爷昨日跟老爷青梅煮酒,下棋下到了半夜呢!”
“嗯。”欧阳诛只是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小厮,冷冷开口:“刚才我从跟你说的那些话,包括今日清晨我从这里进门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准跟别人说,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手腕!”
“小的不敢!小的一定全听欧阳公子您的话!”小厮立刻跪在了欧阳诛的面前,连连磕头。
欧阳诛不再说什么,只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人从衣柜那里找出了衣服,换上后,便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仿佛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幻像一样。
杨春燕和霍衍深一觉睡到了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直到两个人的肚子都一替一个咕噜噜叫唤的时候,霍衍深才起了床,在楼下拿了一些吃的,给杨春燕端了上来。
“娘子,快些起床吧,吃了饭我们还要出门。”
杨春燕从床上爬起来,不情不愿地伸了一个懒腰,心里面把那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欧阳诛给吐槽了千万遍.
她叹了一口气,本想着多睡会儿,可是想到羊毛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而家里面的铺子正等着两个回去救命也顿时没了困意,连忙下床,开始吃饭。
两个人收拾好了一切之后,刚走下楼,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便朝着霍衍深招手:“衍深兄!衍深兄你昨日去了哪里,让我找的好辛苦啊!”
杨春燕认识这个人,他是昨天一起吃饭的那些人的其中一个。
霍衍深看到他后,抱了抱拳,开口:“不知道沈大哥找我所为何事。”
“昨日看你那个羊毛袜是真的不错,又知道你一直都在急着羊毛的供应商,碰巧我认识的就有一个,想着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杨春燕顿时来了精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霍衍深也是高兴:“果真如此?那我可要好好的感谢感谢沈兄了。”
“哪里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只不过你我二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商人罢了出门在外,互相帮趁着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平白无故总是被本地的商人打压了是不是?”
沈老板笑了笑,随即开口切入正题:“那户羊毛商人姓欧阳,若是衍深兄现在有空,现在我便可以引荐给你!”
欧阳?杨春燕眼皮子跳了跳,不会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