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杨春燕正在后院大棚里观察着红薯生长情况,见红薯叶长势喜人,不由得心情大好。
忙完屋里的事,她去了铺子里。
外边管青的声音响起,“石头,怎么就你一人,东家呢?”
石头是霍家铺子里其中一名伙计,此次跟随霍衍深出远门置办货物,原本应该和霍衍深一起回来,但现在却不见霍衍深的身影。
“东家的命我先带些羊毛回来,他还有些事未办妥。”石头将背上的包裹拿进铺子里。
杨春燕走了出来,看到包裹里的分量并不多,别说大规模加工生产了,便是小打小闹也缺。
石头见到杨春燕,第一时间便传达了霍衍深的意思。
和杨春燕想的一样,一则是让石头先回来报平安,二则便是带着这些先回来让其试验,练手。
“霍衍深在那边,可还好?”等石头喝了些热水后,杨春燕招呼着坐下,“且与我说说过程。”
石头点头,“这一路上确实凶险,闹山匪强盗不说,越往北边走就越靠近蛮夷之地了,人烟稀少又交通不便。”
杨春燕听了不由得吓了一跳,山匪的可怕,上次霍衍深算是死里逃生的。
心中不由得揪了起来。“那一路上可遇上山匪强盗?”
“没有,”石头笑笑,“东家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专挑的地势险要之路,很少往官道上走,虽然危险但好歹一路顺畅。”
杨春燕听了不由得蹙了蹙眉,要知道现在的道路可没有21世纪那般平坦,就算是官道也是泥泞不好走的,更莫要说下雨天,雨水冲刷着道路更加的湿滑,而霍衍深一行人却挑了更为难走的险要之路。
一定十分艰辛吧?
见杨春燕没有说话,石头接着又说:“等到了偏北的地方,东家请了当地有名的向导,让他帮着找几户养羊的人家,可谁知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寨子里的人大多逃难去了,养羊的人就更少了。”
“那你们是怎么弄到这些羊毛的?”杨春燕感到十分好奇,虽然不多,但包裹里压缩后,却也是有些重量的。
石头一字一句认真的叙述着,“见这向导也没有办法,东家想到还不如找当地有名的游医来问,他在当地四处给人看病,定然是知晓哪里有养羊。”
杨春燕不由得赞叹,自己这丈夫还是个聪明的,向导虽然去的地方多,虽然熟悉大致,但细节方面哪里知晓。
医学不发达,游医到了村子里定会暂住几天,帮着村里的老老少少解决疑难杂症,那么必然也会更了解一些民情。
“游医还真知道,于是我们按照游医所说的方向,出了城往北走,赶了些路后果然看到有个寨子,寨子里十几户人家,不过只有四五户还养着羊,东家便全部收了过来,只是量实在是不够。”
“所以霍衍深便让你先回来,而他继续寻找羊毛去了?”杨春燕接过石头的话,视线落在带回来的羊毛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原以为难寻,但也不会太艰辛。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她想的更为艰难复杂。
“东家说,过几日就回,让家里无需担心。”石头说话间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个赤金的镯子,递给了杨春燕。
杨春燕接过镯子问道,“这是?”
石头答道,“这镯子是东家在集市买的,让我先带回来给您,说是女子都喜欢这些。”
杨春燕一怔。
没想到霍衍深这个时候,还想着给她带礼物!
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陡然蔓延……
“老板?”见杨春燕迟迟没有说话,石头呼唤出声,身手在杨春燕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杨春燕干咳了两声,“好,我知道了。”
石头又掏出几样物件交给了杨春燕,也是霍衍深在集市上买的,杨春燕看着,应是给霍母和霍西婷带的。
她好生存放好后,看着石头一脸倦容,知道他这是匆忙赶路所致,便道,“石头,你一路奔波回来,也乏累,先去休息休息。”
随后转头又看向管青,“管青,你将这些羊毛送到徐老板那边。”
先将这些羊毛拿去纺成纱线,纺出来后再拿去与大姐好生研究一番。
待铺子里事情忙完一段后,这才回了家。
还未入院门,便远远见着一妇女离去,看那背影,杨春燕皱眉。
霍母见着杨春燕,朝她招手,“燕儿回来了,怎么不见来?”
闻言,杨春燕这才收回视线走入院子里,她想了想后,询问霍母,“娘,刚刚那人可是小婶?”
“嗯。”霍母点头,她道,“你叔婶听说衍深出了远门,特意来看看。”
霍母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显然对于上次的事心有余悸,有着膈应。
“她来做什么?”杨春燕心里立刻敲响了警钟,话语中都带了显而易见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