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恼怒,可目光触及到银子,立马就蔫了下去,赔着笑,“好,我这便让他们去传,相信不到一天时间,便可以传遍大街小巷。”
他答应得痛快,杨春燕也没犹豫,把钱袋子直接丢了过去,“拿钱办事。”
“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大汉答应得利落。
第二天醒来,昨日还在拿杨家大姐当饭后谈资的人,立马改变方向,说起了张氏。
“没想到张氏居然是这样的人,如此狠心,也不怕遭报应。”三三两两聚集的人,都在谈论。
“又是打骂,又是侮辱,还把人孩子害没了,最后为了摆脱,居然把人赶出家去,真不知道她心肠怎么这么恶毒,被人休了的妻,要怎么活下半辈子啊?”
“之前还以为是杨氏做了什么对不起张家的事,没想到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这么些年,却换来一纸休书。”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养啊,何必如此绝情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张家儿子是个好色的,说不定早在外边有了别的女子,所以这才借着孩子小产一事,添油加醋好休妻,给人腾位置呢。”
风向变了,现在的话语和之前刺耳的流言相比,顺心多了。
培植的红薯也长开了枝叶,杨春燕将岔口剪下,四个红薯之前是切块栽种的,长出来不少枝叶。
待剪下后,她松了松土,小心翼翼的把枝插入一截进土里,如此反复,大约有了几十株苗子了。
再浇了水,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等过些时日,枝叶茂盛后,再扩种些苗子。
另一边。
街上的话,都传进了张家张母的耳朵里,张氏听着管家说完,她气得直接摔了青花瓷的茶具。
虽不是上上品,这茶具也是值不少钱,张母现在却无心估顾及这银子,愤恨着一张涂满粉的脸,“是谁先传的谣言,我非得绞了那人舌根。”
让那些人都看着,乱说话是什么下场。
气个半死,张母一抬头,见儿子站着,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去 ,“张林,这谣言要是继续这么传下去,对你对张家都没有好处。”
张林皱眉,“最开始传出这些话的人,是一堆乞丐。”他原以为杨氏是个胆小的,休了就休了,闹腾不出什么,于是将脏水泼在杨氏身上,没想到现在却是这般境况。
“把带头的抓过来!”张母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倒要看看,是谁指使的。”
她张家在这小小的县里,地位不高,但相对杨家的落魄,她怎么能够被压下呢,受不了这口气。
张林明白,麻溜的把一个小乞丐带了进来。
张母威逼利诱下,乞丐道出那天杨春燕来的事。
“居然是霍家的小寡妇,竟敢给我来这一招!”张母暴怒,越想越生气,“走,上霍家,讨要个说法去。”
说话间,带着张林直接往霍家而去。
霍衍深出事后,霍家剩下的几个女人,她是一点也不惧怕,她有儿子在旁,自然是气势汹汹的直冲霍家。
杨春燕处理好后院培植秧苗的事后,来到前边,远远便看到气势汹汹冲来的几人,不由得秀眉紧皱。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是张家人。
呵,真是可笑。
她没有找上门讨要说法,张家人竟厚颜无耻的寻来了?
“带这么多人来我霍家,是什么意思?”杨春燕冷眼,直视外面的张氏,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你就是霍杨氏吧?”张母趾高气扬的,看着杨春燕,满满都是睥睨讽刺的神情,“乱嚼舌根的人就应该绞舌头,杨春燕,我张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寡妇来管了?”
盛气凌人,语气绝狠。
还真是刻薄的很啊!
也不知道大姐这些年是如何被欺凌的?
“你既然是霍家的媳妇,看在霍家几分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打三十嘴巴子,然后当众说你大姐无所出,被休是理所当然的事,那么之前流言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张母恩赐一般的眼神,颐指气使的威胁着。
霍母听得是一头雾水,“张氏,你这是干什么?燕儿做了什么?你说清楚。”
居然上来就是什么绞舌头,打嘴巴子的,嚣张跋扈。
她的声音温婉,和张氏的嚎啕形成对比,气焰上也是输得彻底,“干什么?你怕是没有听见外面人怎么说我的吧?都是你家这个儿媳,找了些乞丐乱传话,那么难听,要是不出了这一口恶气,我张氏以后如何在郓县立足?”
她插着腰,胸前大喘着气,着实气得不轻。
“张夫人,饭可以乱吃,事可不能乱做,你这样冲进我霍家,可是能报官的。”杨春燕不怒自威,笑了笑,“凡事得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