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学附近有许多这种专门租给不愿意住在宿舍的学生的房间。都是那种一室一厅的小户型,一个月四百来块左右。傅洋的家境虽然不能说有钱,但也不算太穷,父母都是城市正规职工。每个月这点房租还是供得起。
傅洋先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青灰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恐怖。
呼。
他把自己狠狠扔进柔软的床上,放松了下来。脑袋里面乱糟糟的。
“法克!真是晦气。早知道去西山公墓会遇到脏东西,就算惹得秦媚不高兴哥也坚决不去!和女神相比,还是小命重要一点啊。听说脏东西可是会缠上人的啊,如果那个鬼不打算放过我……”
想到这,傅洋打了个寒战。
拼了老命不知道跑了多远,累得气喘如牛还出了一身臭汗。就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
雾气朦胧,温水冲在身上非常的舒服。
“洗刷刷洗刷刷,嘿嘿。”傅洋这家伙有些没心没肺。一个多小时之前还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心情就好了,一边唱歌一边搓澡。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
“有你的快递!”
“你才有快递呢!你全家都有快递!”
傅洋下意识地回答,因为他最近根本没在网上买东西。可话一出口,他立刻就感觉浑身汗毛一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到天灵盖上。
那敲门声是在从外面客厅敲卫生间的门啊!
他是一个人住的,外面大门又是反锁好了的。那么……是什么人能进到屋里,来敲自己卫生间的门呢?!而且那声音,分明是个清脆的女声。
咔嚓,咔嚓。
他都能听见自己脖子扭动发出的声音,因为恐惧,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麻痹!哥现在洗澡呢,如果真有什么恐怖的玩意儿闯进来。我难道要准备光着身子冲出去逃命不成?”
嘎吱……
卫生间的门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纤细苍白的女人手,从门缝里面伸了出来,扒拉在墙上。
傅洋吓得眼睛都花了,脑袋嗡的一下,直接懵逼。
鬼!女鬼!绝对是从西山公墓跟过来的……
他已经吓尿了,可是浴室本来就不大,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女鬼给占了。根本无路可逃。
“别吃小弟弟,给我留个全尸吧!”
不得不说傅洋的脑回路构造的确比较奇特,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刚才听的那句口误。
大叫了这么一声之后,却发现女鬼的手消失了。而且卫生间门好好的关着,好像刚才发生的恐怖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咦?是我平时撸多了出现幻觉了?”傅洋揉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有些害怕。不敢出去。
但一想也不能就这么光溜溜的在卫生间里躲着,只好批了块浴巾,跟做贼似的小心推开门。左右看了发现没有异常,这才走了出来。
没事儿,太好了!
傅洋心里高兴,刚准备要扔掉身上的浴巾。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准备穿。
咦,不对?这衣服……怎么是女人的裙子!
他吓得一哆嗦,那裙子掉落在地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怎么了?嫌我的裙子不好看啊。”
傅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恐惧的抬头一看。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原来那个叫做董维可的女鬼,正穿着一条白色短裙,坐在电风扇的扇叶上。像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
吹弹可破的肌肤,笑颜如花,如果不是确切地知道她是一个可怕的女鬼。傅洋都要以为是神仙姐姐来了……
傅洋顿时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不知所措。脑袋里面不断的闪过“今天死定了”五个大字。
看他不跑了。那女鬼轻飘飘的飞下来,靠近傅洋。用促狭的目光看着他嘻嘻笑到:“小弟弟,乖乖的哦,老老实实的听话。否则,姐姐就吃了你!”
不得不说,这个叫董维可的女鬼着实漂亮。五官比很多明星都要精致。再加上现在两人靠得非常的近。
傅洋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了。
他心里却在痛苦的哀嚎。
“日啊!真是扯蛋啊。我怎么会对一个恐怖的女鬼有想法?”
女鬼董维可好像也发现了他的反应,那围了条浴巾的地方居然隆起了一个大包。
流氓!!!
女鬼十分生气。脸色一变,本来美丽的脸孔开始变得惨白、发青,而且似乎还有干枯的吉祥。白藕一般的胳膊也变干变黑……青面獠牙!
啊!
傅洋惊恐的大叫一声,使劲儿往后缩。不要命的想往床底下钻。心里泪流满面:“这么一会儿硬一会儿软的被吓唬,以后会不行的吧……”
总之,这天晚上傅洋绝对是精神快被逼到崩溃的边缘了。他终于发出一声悲愤的叫声:“你到底是要怎么样啊女鬼姐姐?求求你告诉我,要么就吃了我,别再这样折磨我玩我了。”
董维可恢复了美女的模样,嘻嘻笑着:“很简单,叫我女王大人!从此以后,供奉我。”
女王大人?供奉你?啥意思?
他摸不着头脑。
女鬼董维可解释道:“很简单,就是给我摆好香案。烧香点蜡,水果供品,每月换一次三牲六畜。就从下个月一号正式开始。”
前面的话傅洋还能听得懂,但三牲六畜是什么鬼?特么的那是用来敬神明或者祖先的吧?你一个女鬼也承受得起?
女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的光:“怎幺小子?不听我的?不要你大三牲,每个月换一头猪、一只鸡、一只羊就行。”
铿锵一下。右手的指甲好像锋利的钢刀一样弹射出,吓得傅洋差点儿又要哭爹喊娘的求饶了。
“我供奉,我供奉还不行么。”他准备先把眼前的局面糊弄过去。
除了每天的香火和水果,每个月还有羊、猪、鸡。他从哪儿弄那么多钱啊?想着就发愁。
女鬼的脸色好了点:“先这样。休息了。明晚我要看到牌位和第一批的香火供奉。”说完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