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令悬浮在傅洋头顶之上,缓缓旋转,释放出柔和的清光……
这光芒似乎有重量一般,丝丝缕缕的垂落到傅洋的天灵盖之上。
傅洋只觉得魂魄深处一震!
那种剧烈的疼痛感消失了,恍惚的意识也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仿佛脱离了血肉模糊的肉身,进入到了一个特别的时空之中。
他很清楚,在授箓之时,整个人的魂魄和意识会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时间仿佛是停顿的一般。
无论花费多长的时间授箓,只要成功之后魂魄能返回肉身,那现实之中就连一秒钟都没有过去!
他不必担心混沌之力会把肉身给撑爆——因为到时候授箓成功,本身能够容纳的灵力就会增加。就能够再在现实里拖几秒钟了吧?
这真的是在抢时间啊!
虽然傅洋知道,自己就算授箓成功、能够吸收的法力增加,估计也就现实中多撑个一两秒钟。毕竟那混沌灵根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散发,太过庞大。
但是……能多一秒是一秒啊!他可不想死。
傅洋眼中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他仿佛置身于朦胧的虚空之中。很快,白雾散去,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猛地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神色。因为,傅洋发现自己居然重新回到了江城大学的校医院里?!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休闲运动服,手里拎着个电瓶。正朝前方不远处的一排低矮建筑走过去。
那一排建筑分明就是……江大校医院的停尸房?!
“我这是,回到了几年之前么?”
傅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那时候,他刚刚遇到维可,说是要三牲六畜的供奉她。而自己一个穷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啊?当然是只能各种打工赚钱。便到了这校医院守夜,日薪很高。
可第一天就遇到鬼了!
或者准确地说,是一大群的行尸——如果不是赵缺当时相助,恐怕那时候就有可能挂掉了。虽然后来知道,校医院的一系列灵异事件,本来就是赵缺和他师兄来弄出来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踏入修炼之路后第一次的生死危机啊!看来,授箓时的判定是从接触开始就算,而不是真正的开始修炼。”
傅洋心中暗暗想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体内果然一丝法力都没有,一个纯粹的普通人。
反正这是授箓的意识空间里,一切都在天道规则的运转控制之【31 】下。
现在的傅洋,当然已经不再是灵异界的小菜鸟新人了,而是一方霸主级的强者!阅历也非常丰富,所以对很多事情都已经清楚了。
比如说这第六次授箓,道门之中就俗称为“生死之间”——没错!正是让授箓之人,重新经历自己从踏入修炼之路以来的每一个生死之战的瞬间!
也就是说,将所有生死之战,完全的重新再来演练一遍。
这……这简直是非常的困难了!
要知道,实际上斗法厮杀本来就有运气的成分存在。除了一方完全碾压另一方之外,能够走到生死之战这一步的,一定都是凶险万分的。稍有不慎,可能就胜败逆转。
让你重新再来一遍,谁都没法保证赢的一定是自己!
可这道门符箓一脉的第六次授箓,就是让你再来一遍。而且必须一定要赢!
若是输了,那么便是授箓失败。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修为进阶失败会元气大伤,又需要重新苦修好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尝试。若是三次不成功,便彻底断了晋级的念头。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五箓真人巅峰的境界了。
而一旦成功授箓,便能更进一步,成为六箓真人。不但法力精深,法术威力更强。还能获得“延年益寿”的特殊能力!
道门正统修炼者,从三箓真人开始,每往上一个大境界,便能获得一种特殊的能力。
三箓真人是罡气护体。
四箓真人是法相神通。
五箓真人是穴窍存灵。
六箓真人就是延年益寿!
何为延年益寿?
顾名思义,能够活得更长了。罡气护体是一定程度的提高防御力,法相神通是能提高攻击力,穴窍存灵则是提高体内容纳法力的数量。
延年益寿呢……则是能够让修炼者无病无灾的活到一百五十岁!
没错,只要你成为了六箓真人。只要不在斗法之中被杀死或者出什么意外。正常情况下,不需要其他法术的支持,正常就能活到一百五十岁的高龄。
虽然说,六箓真人以下的修炼者,有时候通过一些“旁门左道”的功法,似乎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比如那邪道子的吸取生命力。但这终究是依靠了法术。
而六箓真人的“延年益寿”是生命本质的变化,根本不需要外力作用。这,也算是慢慢修道之路的恩赐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如果一个人,重新回顾了自己的修炼之路,重新经历了生死之间的斗法厮杀。那么对生命和修炼有了更深的认识,活得更久、延年益寿,不也正常么?
“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看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不逃命就算了,居然还敢凑上前去?”
傅洋默默地吐着槽,继续和当初一样,拎着电瓶往停尸房走过去。
因为这是授箓!你不能退缩,甚至也不能改变当初经历的那“生死之战”的一些选择。否则也算是失败了……
走到停尸房前,傅洋伸手推开门。
嘎吱一声。
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黑洞洞的,显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当然,现在的傅洋肯定不怕。哪怕这个状态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心态完全不同。所以他无奈地笑着,走了进去。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和当初了一样了。停尸房之中的尸体全部“活”了过来,化为行尸,开始攻击傅洋。
他没办法,只能东躲西藏,准备逃出去。
结果一个不小心,肚子撞在停尸床上的一个金属角上,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差点儿直接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