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圆想说她是相信他的,但是相信两个字突然变得有千斤那么重,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
苏景行放下了手,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复杂地看了方圆,毫不犹豫地转身,打开家门走了进去。呯!只留下关门声回响在走廊里。
唰!方圆眼泪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她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让他多了解下自己的想法,想让他知道自己想变美的原因,才不是因为肤浅得想要漂亮的外表。
回到家哭到半夜,仍没有睡意,心里委曲得快要把她淹死了。
“喂,是我。你睡了没有。”方圆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给吴姗姗打电话,现在除了吴姗姗,她再也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一说了。
正在蹦迪的吴姗姗接到方圆的电话,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一声,就发现方圆的声音不对,连忙关心问道:“方圆你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哭了,快跟我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子的……”方圆抽\动鼻子,将自己看到苏景行后所发生一系列事情学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我跟踪他们只真得只是羡慕何嫣的外表,想多看看。至于我所说的那些话,真得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想变美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相信他啊。”
说着说着,方圆再次哭了起来。
吴姗姗那边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吴姗姗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方圆,身为你的好朋友,我应该任何时都站在你这边才对。”
吴姗姗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这才说道:“但是,通过你刚才所说的事,我只看到了一件事--你不相信苏景行。”
方圆惊讶地连哭泣都忘记了,“我……”她张嘴想要反驳,想说她是相信苏景行的,但是相信两字再次变得有千斤重,仍无法从嘴里吐出来。
“……”方圆沉默了,她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在回避的事实,那就是她对苏景行真得没有那么相信。
所以,苏景行今天冲她发火是有道理的,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方圆。”吴姗姗给足了方圆思考时间,这才开口说道:“你明天还得去上班,不想再去想,去睡吧。睡醒之后,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嗯,好。”方圆乱得跟蚂蚁窝似得,也没了跟吴姗姗聊天的心情。一想到明天还要安排出版的事情,唯有逼着自己去睡觉。
时间是成长最好的见证者,也是治愈心灵的药。
此从那天起,苏景行也许真的生气了,许久都没再联系过方圆,无论是任何方式,就像他从未出现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方圆则将全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专门挑拣那些很难搞定的事情来做,原本她想让自己挑战困难,这样子就会老去想那天发生的事,以及苏景行所说的话。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些比登天还要难搞的事情居然都被她一一拿下来了。伴随着就是杂志突飞猛进地销售。
方圆俨然用自己的实力征服杂志社。
“方圆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可真是心服口服。”午休的时候林责编喝着咖啡跟方圆聊天。
“难道说你以前不是?”方圆笑着反问道。
“那是当然。”林责编坦然地说道,“你刚来杂志社没多久就被升到了责编,你知道我这个老资历用了多少年才升到责编的吗?”林责编用手比出个数字,“你说,我能服你吗?”
“不能。”方圆有些小得意地笑着说道。
“跟你说啊,还好你长得不是很漂亮得那种,我这才只是妒忌你一下,而并非认为你是靠卖升到责编的。”林责编拿起块糕点说道。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方圆难相信地问道。
“怎么没有。你以为大家为什么这么快就认同你了。除了你让杂志销售暴涨之外,最主要的是你长相没有林美丽那么漂亮,但也算耐看,大家没有注意你的外表,而是真实地看到了内在。”
林责编有感而发,“漂亮的外表纵然让人喜爱,但有的时候却也会变成阻碍,让别人很难发现自己的内在美,也很难真正展示自己。”
林责编的话就像是引子,将方圆内心里那不愿触及东西翻了出来。
她独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脑海里忍不住响起苏景行的话--只看人外表的行为,十分肤浅。
方圆开始了反思。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个工作中,发生了彻底改变方圆想法的事,让她反思得更多。
那天,他们杂志社终于邀请到一个名模来做他们下一期杂志的封面,领导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方圆。
方圆很认真,做了许多功课。可是无论她怎么查找,都只能找到名模出道后的相关信息以及照片,至于以前的半点也没有。
对于这种方圆以为她就其她人一样,不愿曝光自己出道前不好的信息。可是当方圆见到本人后,却大吃一惊。
“你看,这些都是我以前的照片。是不是感觉与现在的我不一样。”名模并没有对自己以前信息藏着瞒着,而是大方分享出来。
方圆很难想象,照片上的那个长得又丑又土的人,居然会是眼前这个气质高扬出众的人。
“我以前与现在还是同用一张脸,只所以会有这么区别,完全是因为我自信的原因,还有因为我相信我的经纪人原故。”名模就像找到了可以叙述的朋友一样,拉着方圆说了许多话。
回到家方圆,看着相机,回想着林责编和名模的话。
方圆开始不断反思,自己通过外表去评判人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很肤浅?然而渴望拥有美丽外表的她,又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和苏景行之间,他们之间还没有确立关系,即使都觉得有些意思。那她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面目去对待他呢?
她真得打从心底不相信他吗?所以,那天她才做出那样的事,说出了那样的话?
她是不是该更相信苏景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