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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进城
“多少知道一些。”洪老点点头，然后又接着道：“渠城城主不是好人，恐怕早已带着钱财逃走。一旦城主逃跑，城内失去秩序，那些有一定势力的家族同样不会多留。将军明日要到渠城找他们要东西，恐怕早已人去楼空，所以老朽才想着把粮食都送给大人，尽力回报大人对我等村民的恩情。”
关于城内的情况，依据李双喜之前的说法，林玄仲内心其实一直都处于猜测阶段，有种回避现实的心理，但现在洪老给出如此肯定的说法后，林玄仲已经能断定城内的情况正如之前考虑到的那样糟糕，不由得心里一沉。
如果真如洪老所言，明日抵达渠城后粮草会成为首要问题。因此洪老他们的一番好意，起初并不是很想收下的林玄仲，转眼又变得无法拒绝了。
“洪老可知城中的人为什么要跑？”
“这事说起来还与附近一直存在的匪患问题有关，大人有所不知，渠城和琴城边上有一座山，名字叫小阴山，山上有一个匪寨。原先匪寨人数不多，加上两个城池不断打压，虽偶尔会有商队遭遇拦路抢劫，但问题不是很严重。”
“可惜近来因为两国战争问题，没有人手去打压强匪，另一边加入匪寨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匪患问题变得严重起来，对于两个城池都有威胁。那些人要提前逃走和匪患问题有一定关系。”
“那些强匪有没有来过村子？”
“可能是我们这些村子太穷，那些强匪近来只来过一次，掳走不少村里的姑娘，村民们自然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吞，”说到此处，洪老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显然对那些强匪颇为怨恨，不过浑浊的眼中表现出的那一份无奈同样极其明显。
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听洪老这么一说，林玄仲总觉得军队会与那些强匪产生关联。另外，刚才听到洪老说匪寨似乎距离两城都不远，心里不免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次征粮恐怕要比想象中难很多。不知道其他两路的情况如何，眼下林玄仲是不得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应变之策。
“洪老，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注意到刚才离开的张九天已经带着一些口粮回来，林玄仲打算即刻离开。
“大人有要事处理，老朽明白，双喜你就跟着去伺候大人吧，”洪老回应的很爽快，通过几次简短的交流，洪老已经非常了解林玄仲的为人，心里对林玄仲的期望也增加不少。事实上，洪老想把村里藏着的粮食都找出来送给林玄仲，原本就是出于要讨好林玄仲的意思，但是现在看来，此举反而显得洪老有些小气，不过林玄仲根本就没想到这方面。
等到张九天把食物分发下去后，林玄仲又特意走近一些，打量那两个小童一眼。两个小童正拿着肉啃着，脏兮兮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正是林玄仲想看到的情景，不过两个小童似乎嚼的挺费劲，那用力撕咬凶兽肉的场景令林玄仲感到好笑，回头想想林玄仲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下军务要紧，有关村民的事暂且放下，林玄仲要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征粮的事。
没多久，回到将军殿中，林玄仲让张九天回去休息，身边只留下一个李双喜。因为不好给李双喜安排住处，暂时只好让李双喜留在将军殿里。
一盏油灯下，林玄仲把齐连海赠送的边境图铺展开来，然后顺利的从地图上找到现在所在位置，随后又大致确定了匪寨的位置。从渠城到琴城一马平川，只不过在两座城池右侧位置有一片山地，那些强匪正是隐藏在山中。
由于地理位置过于偏僻以及时常遭受清剿，多年来一直没能发展壮大。同样是因为位置偏僻的关系，多年来也一直没有被渠城和琴城彻底铲除，按照洪老的说法，只是时不时地会做些拦路抢劫的勾当。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在一些人有意逃难到匪寨后，强匪的人数在短时间内扩大几倍。现在虽然还不知道那些强匪的具体数字，但依据洪老所言城内的家族势力忌惮强匪这一方面，显然那些强匪不好对付。
不过有军队在，林玄仲倒是不担心那些强匪有多厉害，真正令林玄仲感到为难的是情况不明。不仅是关于那些强匪，渠城和琴城的情况同样都不清楚，所以在仔细考虑过后，林玄仲打算等到渠城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查探琴城的情况。
越早查明情况越早能够决断，做为一方统领，林玄仲很清楚燕南天已把渠、琴二城征粮的事全权交与自己，能不能办好自然全看个人能力。如果明日确定情况糟糕后直接向燕南天求援，那只会是一种错误的行为。
在意识到眼下处境比较糟糕后，林玄仲更明白要处理好眼前大小事务的重要性。
接下来，对着地图，林玄仲又细细琢磨起来，随着火烛的跳动，思绪同样跟着跳动起来。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李双喜坐在下面，一边看着林玄仲，一边打瞌睡，因为自知帮不到林玄仲的关系，李双喜自然不会去打扰林玄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林玄仲做好初步打算时，李双喜已经趴着桌子睡着。想想时候已经不早，林玄仲干脆躺在坐着的毛毯上，抱着长剑连衣服都不脱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等林玄仲醒来时，李双喜已经把洗漱要用到的水和其他东西都送来。在与李双喜打声招呼后，简单洗漱一下，林玄仲便带着李双喜出去。
外面天色还灰蒙蒙的一片，只是村子各处都是声响，一缕缕炊烟从那些烟筒里冒出来，一些士兵在排队吃饭，一些士兵在自己练功，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影，一早整个村庄里都洋溢着浓浓的生机。
林玄仲正四处观望时，邢虎和王一吼走了过来，互相打声招呼后，三人便说起前往渠城的事。宜早不宜迟，邢虎和王一吼都赞成尽快赶往渠城，好查清楚城内的情况。
在两人面前，林玄仲总是会有一种形势所迫的感觉，以至于原本对于征粮一事并不是过于着急的林玄仲，也想尽快完成任务。
昨晚林玄仲已经考虑清楚，今日让张九天带着三百士兵留下，一边把附近村里还活着的村民都带到兰花村，一边捕猎附近的凶兽。
三百人不多不少，王一吼没什么意见，邢虎则只是为林玄仲的行为感到好奇，两人都没有要干涉林玄仲的意思，毕竟从一整部的兵力里分出三百人，对于他们接下来要前往渠城征粮的事没多大影响。在交代好张九天后，接下来，林玄仲又与另外两名将军商量出军的事。
在主力出发之前，林玄仲依照王一吼的意见，还是先派几人到渠城打探情况。随后与两名将军一同吃过早饭，直到主力出发。
十里路程，一个时辰不到，军队便赶到渠城的北门位置。远远望去，那所谓的城关只不过由一面低墙构建，除城门所在位置，两边城墙大约只有两三米高，不及以往见过的城墙一半高度，可以说根本算不上是城墙，用围墙来形容更合适。
尽管如此，等走近一些后，林玄仲还是发现城外有许多难民，靠着围墙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显然那两三米高的围墙还是将他们拒之城外。
看到军队过来，那些难民一个个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惧地望着军队，有的人因为害怕还直接跑了。那些难民的反应倒是不出所料，不过林玄仲并没太在意，此刻林玄仲的注意在城楼上。
那只有三四米宽的城楼前以及城楼两边都没有守卫的身影，下方城门紧闭，在林玄仲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时，之前派去查看情况的两名哨探翻墙出来。
一路跑到军队前，两人第一时间将他们查探到的消息告诉林玄仲。根据两人的描述，城外的难民果然是从各个村子汇聚而来，男男女女有近百之数。抛开那些难民不提，两人还打听到北门已有好几日没开。几天前，城外的难民在听到城内不断传出惨叫声后，不久连原本连负责守卫城门的人员都消失不见。
可惜两名探子并没有查明城内的情况，他们虽然翻墙进去，但并没有在城关周围发现常人的身影。因为担心再进一步会遇到危险，两人在城门周围徘徊一段时间后便回来复命。
得到一定的信息后，在为城内情况越发疑惑的同时，林玄仲越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简单考虑一下，林玄仲当即命人将城门打开。
没多久，翻墙过去的几名士兵从里面将城门打开，然后军队直接进城。出了城门，眼前视野宽阔不少，往前一看，空荡荡的一条大道，一个人影都没有。再看看那零零散散的一些住宅，一切景象都露着一种破败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