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赤虹从天而降化为黄玉,牧正阳的霞光只是几道朦朦胧胧的气体。
尽管两者在质量上相差甚远,但整体上来说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
“气之较清上浮者为夭,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虹名䗖蝀,乃天地之淫气;月里蟾蜍,是月魄之精光。”
这几句关于气的描述,让牧正阳联想到从黑乌梢蛇尸体里飘出来的气体,莫非也是某种形式存在的气体?
牧正阳抱着《幼学琼林》读得津津有味,硬是从这本蒙学书籍里发现了端倪。
翌日。
牧正阳从菜地里摘了些黄瓜、西红柿放在竹篮里,从菜地里回来刚走到山坡处,就遇到了赵施然,还有几位陌生人。
八九月份的天气,有秋老虎之称,可见天气之炎热。
赵施然带来的几人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但在高温下爬山也都累得满头大汗。
这几人中有一人年纪稍长,大约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带着一副银框的眼镜,出来爬山还穿着白色衬衫。
其他人有于天气热的缘故,头发都有些凌乱,唯有这人的七分头仍旧一丝不苟,看上去气质非常的儒雅。
剩下的几人年纪都与赵施然相仿,其中有一位留着学生头的圆圆脸女孩,亲昵地挽着赵施然的手腕,关系应该非常的密切。
赵施然转角遇到牧正阳,惊喜地道:“老师,你居然还在书院里!”
留着学生头的圆圆脸女孩拉了一下赵施然的胳膊,满脸怀疑地在赵施然的耳边轻声问道:“你确定这是你老师,而不是你师兄?”
赵施然瞥了留着学生头的圆圆脸女孩一眼,带着几分自豪地回道:“当然!我自己的老师还能认错?我老师的确是年轻了一点,但在书法上的造诣却是大家水准!”
留着学生头的圆圆脸女孩嘟囔着道:“何止是年轻了一点,简直就是年轻到犯规!”
站在留着学生头圆脸女孩身后的一位个字高高但颇为瘦弱的女孩也好奇地打量着牧正阳道:“我们老师的年纪够小的了,没想到你这位老师年纪更小,看样子只比我们大个一两岁吧!”
“嗯,而且我们老师还不是艺术院校出身的,师法自然自学成才,行书得到‘柳骨颜韵’的真谛,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赵施然在书院里待的这些天,已经从内心深处把牧正阳当成老师,在外人面前极为维护牧正阳的形象,又笑着对留学生头的圆圆脸女孩道:“说来你们还真是运气挺好的,我本来只是打算带你们上来望日崖看看风景,没想到能遇到老师!我老爸来了两次,还没见到过我老师的人影呢!”
有当着面议论人的吗?
牧正阳将她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微笑着回应众人,接着对赵施然道:“然然,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吧!天气炎热,大家到书院里坐坐吧!”
赵施然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向牧正阳介绍,先拉着留学生头的圆脸女孩道:“她是我的高中同学高苗苗,这几位是她在昌河艺术学院的同学,那位是他们这次暑假写生班的指导老师!”
那位身穿白衬衫带着眼镜的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不善言辞,在心里打好腹稿才向牧正阳打招呼道:“我是昌河艺术学院国画专业的老师陆远行,这次本来是带他们到铁山去写生,听这位赵姑娘说溪中县还有一座山,是汉江省南部的最高山,风景优美很适合写生,便带着学生们过来看看!这里千峰叠翠,的确是写生的胜境!”
昌河是汉江省的省会,昌河艺术学院是一所省属的重点艺术类专科院校,与赵施然就读的鲁美有很些差距,但在汉江省来说还是首屈一指的。
牧正阳之前也听说过几次昌河艺术学院的名字,大抵上来说还是非常陌生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最近也涉猎了国画山水、花鸟、人物,可还没有与人交流过。
这人能担任昌河艺术学院的老师,想必有一定的水准,有机会交流一下也是极好的。
牧正阳微笑着回道:“欢迎各位来陆老师带学生来天南山写生。”
陆远行客气地道:“打扰牧先生了!”
到书院后,高苗苗向牧正阳介绍了其他几位同学。
牧正阳去把刚摘的水果清洗一下准备招待客人,可却听见书院的正厅传来呼喊声。
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牧正阳通过高苗苗之前的介绍知道她叫林娇,身体在抽搐,看样子应该是中暑了,而且是重度重度。
陆远行神情冷峻,丝毫没有慌乱,他有户外写生的经验,早就准备好了降暑药藿香正气水,由班里的一位的男生张大大背着。
张大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长得白白胖胖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可能身边都是女生的原因,言行举止也有一点女性化,焦急地在书包里翻找,但是把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到出来,也没有看到藿香正气水!
陆远行瞪着张大大道:“藿香正气水呢?”
张大大突然想到是怎么回事,慌乱地说道:“上山休息喝水的时候,我把藿香正气水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石头旁边,忘了装进来了……“
轻度中暑没有降暑药也能处理,但重度中暑有百分之四十的致死率,稍有不慎可能会闹出人命。
陆远行是这个暑假写生班的指导老师,出了意外他负首要责任,指着张大大,“你、你、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弄丢呢?”。
赵施然、高苗苗等人也都脸色煞白,张大大更是低着头,内心充满了羞愧、害怕!
牧正阳让赵施然拿着手里的果盘,从中拿了一颗西红柿,对高苗苗道:“帮忙把她的嘴巴张开。”
高苗苗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木讷地听着牧正阳的指挥。
牧正阳蹲下身来,把手里的西红柿捏碎,鲜红的汁液流入林娇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