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拿着这么一条长裙子,一边开始感叹令羽空的用心。
只是,这再多的用心,都不能够改变这厮最开始绑架她的用心,这么说来,这样,就算是给她的补偿了。
“就是吃一个晚宴而已,能用上这么华丽的裙子么?若不是之前丫鬟的嘱咐,我还要以为,现在这裙子还就是什么妃子在升了位子的时候穿的呢。”白羽岚叹气道。
“你穿上就刚刚好。”一个清冽的声音出现在白羽岚的耳边,让她几乎是浑身一个激灵。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白羽岚眉头紧皱。
“你怎么会来?”白羽岚有些不悦道。
“难道来看看你船上我精心设计的裙子,还有什么不对么?”他反问道。
白羽岚这倒是觉得,他说的还真挺对。
不过......
“这是你自己设计的?”白羽岚挑眉,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似的,笑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还能够改行做设计师了?你做过一些服装的设计么?”
“当然。”他回答的倒是轻快,理所应当,甚至将那条白色的礼服就放在床榻上,细细地开始讲解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是要这么设计。
白羽岚在一边听着也是觉得有些神奇。。
不说别的,他这每一针一线之中,都有很多经典故事,甚至是一些神话之中的寓意,这么一条长裙,或许是做过不少时间的吧。
从这上面的一些针线,都是用的格外繁复的一种织法,还有这上面的图案的设计,不是翻过很多书籍,她以为,这并非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想到这里,白羽岚忽然有一个胆大的想法,这一条礼服,该不会是这厮在许多年前就开始做的,然后在他们分别以后,就一直没有罢工,就为了再见一次,可以给她穿上。
不行,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这厮还算是一个重情之人,甚至都快要磨灭他干过的这些坏事儿了。
想到这里,白羽岚不断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怎么能够。”
“你为了让人做这条礼服,究竟费了多少心血。”白羽岚语气很是平静,还是问了出来。
可即便是他不说,白羽岚几乎也能够猜出来一个大概,毕竟自己之前还真就是做这么一行的。
“大概,三年多吧。”他淡淡道。
他的眼神很是冷冽,但是在看到这条礼服的时候,却忽然多了几分缱绻的柔情,让白羽岚都有些不忍。
三年多,这刚好就是在他们之前在莲城的时候,也是她和叶铭庭分开的时候,那会儿她与叶铭庭的确是分开许久,甚至都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也一直都和令羽空有来往在,这么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开始织这条裙子了。
可能,也就是在那时,他开始动心了,就连她身边当时的婢女,都有在站他和令羽空的。
想到这里,白羽岚心中却是多了许多的愧疚。
“你用这种眼神看它做什么?”令羽空似乎有几分不满,道:“我让你开始穿这条长裙,可不是为了让你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它的,你应该是向看艺术品一样,这可是为特意为你做的一件艺术品。”
他之前说过的,在这上面的图案的寓意,还有这上面的一针一线的构造,白羽岚都听了进去,自然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她也知道,这是他精心做的,只是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配得上这件衣裳的勇气。
“等等。”白羽岚将他牵着这条长裙的手拂开,道:“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不必将这件事挂怀在心上,你不必这么用心的。”
“你要是这么用心,我会以为传闻都是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四处留情的人渣。”
顿了顿,她看向令羽空的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心疼,道:“难道,纳卡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虽然早有人这么说过千万遍,但是她还是想着要在他口中求一个真实。
“是。”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白羽岚的时候,更多的,却是哀伤。
“但是这并非如传闻一样,她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想着将我作为一个权力的摆设,但是只是许多文职加诸于身,可是真正的权力却并没有。”qq
他长叹一声,也已经直起身来,像是在身体里藏着许多事情。
“后来,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同意纳卡的下嫁,然后可以做一个清闲的皇夫。”
“但是我没有。”他忽然眼眶泛红,像是遭受了许多年的委屈,终于在这么一刻,得到了一个人的倾听。
“我没有同意,因为我知道,我当时心中是有你的,但是大臣们却不同意,他们觉得,纳卡身边必须有一个皇夫,但是也必须让这个皇夫是没有实权的,所以我就和那可导了一出戏,但是你要相信,纳卡的父亲,绝不是我做的手脚,还有那些大臣,最后逼得纳卡......”
令羽空说到这里,似乎不愿意再往下说,但是白羽岚的心却是忽然一阵揪疼,疼过之后,想到这在央国发生的事情,便打心眼儿里为纳卡叹息。
在当初纳卡来京城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将这个小姑娘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但是时过境迁,没想到纳卡现在结局这么凄惨。
“她的那个皇兄,一直都是想篡权,早早的就做了手脚,但是栽赃嫁祸给我,才能够如愿坐到皇位,当初央国不少的大臣,也都是他的人手。”
“后来我将这些大臣都给清除了,也就是现在的这么一个局面。”他眼神之中,有着难以掩盖的哀伤。
“我知道,我不管是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的,若是你愿意和我走一趟,然后去看看纳卡,也许她会和你说出真相。”
顿了顿,他又解释道:“被她的皇兄一次陷害之后,纳卡的智商就有些下降,回到了当初十岁出头的年纪,但是她时常清醒时常糊涂,所以我就没有让她在外面到处转,也就是你们说的囚禁,但是我不那么做,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白羽岚想到这么多年的真相,忽然就这么被揭开,一时之间,被种种消息都给震撼的快要窒息。
但是她现在也不清楚,这究竟会不会是令羽空还在骗她。
当初在祁连煜那里的时候,她还记得,祁连煜和令羽空之间的对话,也被她听得很是清楚,那个时候,她依旧还能够清楚,令羽空是根本就不会暗害她的,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还想着要将她救出来。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声,道:“我勉强就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但是她依旧是要靠着自己的能力,再去探求一次,这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嗯,多谢你相信我。”他笑着道。
但是白羽岚能够感觉到,他的笑意的确不达眼底。
或许,就连他,也还是觉得,就是她现在这样子,也不会这么相信他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再联想到之前他们关系好的时候,在京城里,与那些名门贵公子都一起在街头闲逛,还能够惹得这满楼**抛,但是现在,却是再难凑齐当初的那般光景了,想来,也只是觉得叹息。
这往事已然不再,就连当初的人,都已经算是物是人非。
“现在,你快些将衣裳给换好了吧。”他在一边轻声催促了一下,道:“然后,我们可以去赴宴了,我特意为你设宴的。”
白羽岚看着这一条白色的礼服,陷入了沉思,然后还是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道:“好。”
可是她心中却是隐约觉得,这个宴会,是特意为她设的,也可能,就是只为了她一个人,然后想要再多次欺骗她?为了改变她的看法?
想到这里,白羽岚将人给推了出去,然后将门紧紧闭上,想着等会儿还是找他要一个婢女,到时候也方便自己逃走。
白羽岚一边在换衣裳,也就发现这衣裳还真的就是有够难穿的。
这衣裳背后似乎用的什么链子和布条,然后将背后给拉的紧紧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小礼服了。
白羽岚将衣裳一穿好,就发现在背后的绳子是根本就够不着。
她连忙叫了声:“令羽空,你给我弄一下这背后的绳子。”
令羽空这才推门而入,不过白羽岚这条裙子,的确是比较保守的款式了,因为背后虽然是有些收紧,但是并没有露出什么,所以她也就是这么放心让令羽空进来帮她拉一下这后面的带子。
令羽空一边为她系上了一个蝴蝶结之后,这才将人给放开,留在手上的余温,还让他有几分恍惚。
“总算是好了。”白羽岚长叹一口气,想到当初在那些中世纪欧洲国家的服装,就觉得很是头疼,这一点点的绳索,都让她快要窒息了,真不知道,那些非得拉出来一个小蛮腰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给我设计的衣裳,竟然是这样的设计,的确是叫人有些头疼,要是我真的一个人,没有婢女,还真的就做不到。”白羽岚撇嘴,道:“不如,你给我准备一个婢女?送人送到西。”
总算是说到了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