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第四章：老人与少年

　　第四章：老人与少年

　　失去了血巨人保护的血屠身体此刻千疮百孔，奄奄一息的仰面倒在地上。身上无数的剑孔此刻还在发出剑光不停的消融其血肉漏出森森的骨架。“咳，咳。他。。咳。。奶奶的，真舍得下本钱用“道剑”劈老子。”血屠仰面不停的咳出血水。剑光已经将其身体消融了近半，他吃力的挪动一条只剩下骨头手臂去抓那把在其身边被劈回原形的黑刀 。“啊！”一声惨叫鲜血飞溅。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刺穿了他骨架下的还在跳动心脏。被“道剑”破局得以脱困的短发青年负着手缓慢的从天上飞下来，冷冷的注视着地上那具支离破碎的的身体。“李青嵩！老子全盛时期杀你就像捏一只死蚂蚁那么简单！”被刺穿心脏的血屠竟然没有立刻死去反而破开大骂。 “吟”又是一道剑气！直接刺进了血屠的嘴巴将他的头颅定在了地上！血屠抬起白骨森森的右手向李青嵩比了个中指，“吟”一道剑气直接将血屠的骨掌削断。虞少白收起剑诀，神剑宗剩余的二人也汇合了过来。只见虞少白此刻脸色苍白如纸，白发“掌门”嘴角隐隐有些血迹，胸前更是被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衣袍。

　　“幸得掌门请“道剑”血屠已伏诛。”李青嵩抱拳向白发青年行礼。

　　“血屠邪道，残杀千万无辜，今日伏诛，老师你可以瞑目了。”白发青年仰头哀叹。

　　“五师弟，掌门，此獠诡计多端，还是立刻结果了他好。”虞少白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说道。

　　“嗯，四师弟就是被诡计其所伤。”说完白发青年伸手朝向血屠五指张开，只见白发青年的手发出耀眼的光芒直接照向血屠。地上的血屠在光芒的笼罩下浑身白骨剧烈的抖动，光芒一点点的消融掉他的身体，最终在光芒之下消失殆尽。

　　“去汇合大师兄，回宗吧。至于此地…就告诉那皇帝这是天灾吧。”白发青年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是，掌门。”虞少白跟李青嵩应道。“吟”三人化做三道遁光向山上飞去。北曜国，明皇历196年，边境龙背山发生天灾。明皇录对此事的纪录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此后龙背上千里范围便被列为民间禁区。一时之间各种版本的传说由此而起，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就淡忘了此事，因为龙背山对于大部分民众来讲都是个从未听闻的偏僻地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龙背山某处不知名的小土丘下。一名少年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一头不知从哪走出来的大麋鹿正在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地上少年的脸，过了一小会少年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大麋鹿用头上的角将少年顶着脸朝下翻了过来，张开嘴巴咬住少年的腰带将其提了起来，而后叼着少年走向森林深处。

　　大麋鹿叼着少年不知走了多久，只见大麋鹿周围的景色变了又变。周围的树木由巨木逐渐变成参天巨木，大麋鹿叼着少年走向一个草丛后消失不见。原来草丛下方有一条几人高隐秘的通道。麋鹿叼着少年在通道里继续走着，拐了两个弯后，到达一个十几米宽的大石室中，大麋鹿走到了一个正坐在石室里的衣衫褴褛白发瘦弱老头身前。大麋鹿张嘴放下少年后，眼睛露出惊慌，然后迅速的逃离了。

　　瘦弱老头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身前的少年，抬起右手凝聚出一滴青色小水滴。单指一弹，水滴飞向少年的太阳穴，慢慢的渗透了进去。

　　“嗯…”少年紧闭的眼睛眼皮下的眼球开始转动。“啊！啊….呜呜..”少年突然坐了起来抱头痛哭。瘦弱老头见此也不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眼神中露出一丝怜悯。哭声逐渐变小为哽咽，眼角的泪痕开始变干，王小川眼神空空木讷的看着对面的墙壁一动不动。瘦弱老头看着他叹了口气开始闭目打坐。

　　山里的时间过的很快，两天之后。一股香气在老头的鼻子间盘旋，老头睁开眼睛看见王小川不知何时抓了两只肥兔子回来此刻正架火上烤的香气四溢。看的老头口水直流“红毛小鬼，烤好了没。”王小川转头看向他。“好了。”说完便从架上撕下两只兔腿，递给老头。老头急忙腾出双手抓向兔腿，左右开弓的吃了起来。王小川不知为何没有吃，只是静静坐在地上看着燃烧的柴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鬼，再拿点给我。”老头吃完两条兔腿看向架上的兔子。王小川起身将架子上的两只兔子拿起来递给老头。老头接过烤兔子又是一顿狼吞虎咽，不到一会地上多出了一堆骨头。“嗝”老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用满是油的手拍了拍肚皮，斜躺了下去。

　　“前辈你是仙人吗？”王小川看着躺在地上的瘦弱老头开口问道。“不是。”老头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是妖吗？”

　　“不是。”

　　“那你身上的锁链是怎么回事。”王小川指着老头胸前的两根大锁链。锁链穿过老头的两肩直接连在了石室墙上的两个突出的龙头雕像的嘴中。

　　“装饰品….”老头沉默了一会应道。

　　“….小芽死了。”王小川转身把抱着头把头埋在膝盖之间神色痛苦。

　　“我知道，这山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了若指掌。”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救她！”王小川布满血丝双眼紧紧的盯着老头，双手抓着老头的脖子疯狂的摇晃，把老头身上的的锁链摇的哗啦啦直响。“老头我要是有能力救，能被你抓着这么摇吗。”老头神色平静的看着王小川的眼睛。王小川看着老头青色眼睛渐渐的平静下来，撒开手，在老头身边坐了下来。

　　“小鬼，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王小川没有回应。老头看王小川不作声就没继续问，索性躺下来闭上眼睛睡觉。王小川愣愣的看着那堆还在燃烧的柴火，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光芒。连忙起身往石室外跑。躺在王小川身边的老头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王小川消失在石室门口，闭上眼继续睡觉。

　　“呜啊..”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睡醒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手臂环顾四周，没发现王小川的身影。“这小鬼，哪去了。”老头看不到王小川便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接着便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儿，老头身上青光大绽把整座石室都照成了青色。“嗷！”一声龙吟。老头身后的石墙上出现一条龙形的影子，墙上龙影被无数道锁链缠绕。龙影不断的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但是龙影的越挣扎其身上的锁链却在不断的增加。最终龙影被锁链牢牢的捆住一动不动。“我靠！”老头身上青光一散破口大骂。骂完之后老头兴致缺缺躺下继续睡觉。

　　“啪哒..”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老头起身看向石室门口，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背拖着一头比他大了几倍的野猪尸体拖着步子缓慢的走了进来。“轰”少年将野猪卸在地上，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鬼你这是做甚。”老看着那头野猪两眼冒青光，口水直流。“我..哈…哈，请你教我法术。”王小川喘着气走到老头身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

　　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老头神情一呆，思绪瞬间飘远，他回想到了自己年少不更事时，也是这般满身是血跪在一个人面前。“请您教我修炼。”

　　“起来吧，我记得你第一次无意闯进来的时候才七八岁大把，那时候你第一次看到我竟然不害怕反而给我喂东西，你这小鬼着实胆大。”老头把思绪收回开口说话。

　　“再后来你就三天两头往我这来，还给我带了不少吃的。然后来有一天你竟然抱带了个小女娃过来，说是你妹妹。当时我就说，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抱着一个婴儿到处跑，你母亲回去铁定给你打断腿。哈，哈，果不其然你小子过了一个一个月才过来，这么些年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我也算有缘。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但是你是先天凡胎，我能教你只有后天神灵的修炼功法，凡人修神灵的功法其中的危险，看过那天的大战，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老头说完静静的看着跪在身前的王小川。王小川没有抬头，二人陷入了沉默。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沉默许久王小川抬起头再次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起来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说什么，师父就不用叫了毕竟我教不了你多少东西，我叫敖三庆。以后你就叫我敖老头吧。”老头伸手准备将王小川扶起，哪知王小川身体一软倒向一旁睡着了。

　　“哎，毕竟还只是个小鬼，看他资质如何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将这个交给他吧。”老头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光团，光团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