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走到座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旋即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倒了一杯,自斟自饮。
乌鸦跟着徐浩然到了桌子旁,见徐浩然没有招呼他坐下,甚至连一点意思都没有,心里就有些郁闷啊,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在徐浩然还没有重回开发区之前,乌鸦的地位不说比徐浩然高,至少也是平起平坐,但现在,徐浩然俨然一副老大的做派,这是看自己落难,显摆他的威风吗?
但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乌鸦还是懂的,尽管有些不满现在的待遇,还是笑呵呵地说:“然哥。”
徐浩然放下酒杯看向乌鸦,面上在笑,但却笑得乌鸦发慌。
乌鸦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然哥,怎么了?”
徐浩然笑道:“乌鸦,还记得以前我刚出道的时候,你已经是蝴蝶手下赫赫有名的堂主的事情吗?”
乌鸦说:“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然哥比我混得好多了,我一直打心底佩服。还是然哥厉害啊,短短几年,已经是临川第一人了。”
乌鸦这话绝对是吹捧徐浩然,拍徐浩然马屁,徐浩然现在说是临川最有影响力的老大没有悬念,但要说临川第一,还差得远,毕竟四海盟还在,李慕华还在,这第一还不是实至名归。
徐浩然听到乌鸦拍自己马屁,心里觉得很爽,能让乌鸦拍马屁,本身就是一件难得的事情。口上却是笑道:“临川第一人还算不上,乌鸦,你怎么也学会拍马屁这一套了。”
乌鸦干笑几声,厚着脸皮说:“然哥,我说的是实话。”
徐浩然指着乌鸦哈哈大笑。
乌鸦看到徐浩然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慌啊,只能陪徐浩然傻笑。
徐浩然再捣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续道:“乌鸦,你以前想过,有一天会过来跟我吗?”
乌鸦略微一怔,不知道徐浩然这又是什么意思?略一思索,笑着说:“老实说,以前没想过,不过现在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坚决跟随然哥,以后然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一不二。”
徐浩然微微一笑,说:“我如果让你切腹自尽呢?”
乌鸦又是一怔,说:“然……然哥,您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徐浩然哈哈一笑,说:“开个玩笑,我徐浩然对兄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心里的台词是,可是你并非老子的兄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乌鸦实力很强,单挑在临川绝对能排前十,但是徐浩然根本不放在眼里,酒吧里数十小弟是吃素的?金大彪、飞云山十三太保又是吃素的?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一旦动手,徐浩然可以保证,毫无悬念地拿下乌鸦,乌鸦必死!
既然乌鸦已经沦为砧板上的肉,徐浩然反而舍不得这么快干掉这个老对手,这就像是猫要杀死老鼠之前,总要戏耍一番一样。
难得的机会啊,临川最负盛名的几个大哥级人物就像是一个软柿子一样在自己面前,想捏就捏,怎么能错过机会呢?
徐浩然和乌鸦在酒吧里闲扯,其实只是戏耍乌鸦,弄得乌鸦那个心里是七上八下,一会儿觉得徐浩然的话好像另有含义,一会儿又觉得徐浩然好像对自己还算器重,时而紧张,时而放松,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乌鸦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孤身一人在徐浩然的地盘里,完全失去主动,只能讨好徐浩然,以获取生存空间。
但进入酒吧后,乌鸦也明显感觉到异样,和他想象中的如贵宾一样的待遇天差地别。
这时,徐浩楠、徐飞、孙鸿天等人联袂走进酒吧里来,徐飞一边走,还一边嘲笑何子龙:“他么的,什么四海盟子龙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老子大军还厉害,在我看来都是狗屁。我哥一句话,他就吓得屁滚尿流,夹起尾巴跑了。”
徐浩楠笑道:“何子龙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居然敢到九龙区来大放厥词,不是自取其辱吗?”
孙鸿天笑道:“别说他何子龙,就算是李慕华,来到九龙区也得乖乖装孙子。”
一行人议论着走进酒吧,看到乌鸦,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议论。
徐飞看着乌鸦冷笑不止,乌鸦有点心虚啊,这徐飞冷笑什么?
徐浩然也不急于和乌鸦翻脸,笑着问徐浩楠:“怎么,何子龙带人滚了?”
徐浩楠笑道:“他不滚行吗?哥,你才一走,他就撤了,表面上叫得凶,实际上孬得很。”
徐飞说:“这就叫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徐浩然笑了笑,说:“待会儿你们安排一下,请兄弟们去喝酒,犒劳一下,一应花费全算我的。”
徐浩楠说:“好。”旋即看向乌鸦。
乌鸦忐忑地道:“浩楠哥,怎……怎么了?”
徐浩楠的身份比徐浩然更低,若是以前,乌鸦连正眼都不想看徐浩楠一眼,但现在,徐浩楠也成了他的“哥”了。
徐浩楠笑道:“没,没什么。”
徐浩然心想戏耍乌鸦也差不多了,将杯中的半杯酒一口喝干,放下杯子,看向乌鸦,笑道:“乌鸦,你这次过来,可能我没法给你太高的职位。”
乌鸦心里有点不满,面上却是笑道:“也不用太高,堂主就行。”
听到乌鸦的话,徐浩楠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死到临头,他居然还妄想当堂主?
徐浩然说:“可是现在我手下堂主的位置都满了,没法安排啊。”
乌鸦心中一愣,说:“然哥,那你给我安排什么职位啊。”
徐浩然笑道:“我的山庄里还缺一个打扫洗手间的,你干不干!”
乌鸦登时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徐浩然竟然叫他去打扫厕所?我日!这不是*裸的羞辱?当场为难地说:“然哥,然哥这不太好吧,您这儿要是实在安排不了,不如我另外找出处吧。”
徐浩然笑道:“不想干啊?”
乌鸦说:“然哥,这玩笑不好笑,打扫厕所哪里都找得到人,我实在做不来,您另外找个人啊。”
徐浩然呵呵一笑,说:“说来说去,那就是不想干了。行。”说完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冷,眼睛瞪了起来,森然到:“我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砰地一声,猛拍桌子,拍案而起,手指着乌鸦就破口大骂:“我草你么的,烂乌鸦,你他么怕是忘了当初怎么欺压老子的事情了,之后蝴蝶的事情,老子跟你说时机不成熟,你他么不听,竟然跑去跟老子的死对头李慕华,组建什么四海盟,对付老子,你以为这些事情老子健忘,全忘了?”
乌鸦胆子本来极大,但徐浩然忽然发飙,心里没有丝毫准备,当场始料不及,且拍桌子的响声极大,竟然被吓得一个哆嗦。
听徐浩然说完,乌鸦登时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啊,徐浩然哪里是要收他当小弟,分明是骗他过来清算旧账的。
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的人又收拢的趋势,并且飞云山十三太保毫不掩饰地亮出他们手中的镰刀。
飞云山十三太保的镰刀和农用的镰刀没什么区别,完全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刀子呈弯月型,后面接了一个五十公分左右的刀把,看起来尤为吓人。
即便是胆气如乌鸦,也不禁心胆俱裂,声音发颤,战战兢兢地说:“然……然哥,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斤斤计较了吧,然哥,然哥,我保证以后为你卖命,你放我一马,我这条命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