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这可是凤云懿点名让我去修行的,你说能有好事吗?”就连她凤云潋也想得到其中必有暗算,更何况是容少擎了。
怎么这关键时刻,他反而事不关己,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了。
“是啊容将军,三公主突然说起这事,其中必有诡计,您平时最关心陛下,在这紧要关头也应当护在左右才是。”采薇也突然想明白这道理了。
只可惜无论她俩说什么,容少擎只顾着一个劲埋头喝茶,也不发表言论。凤云潋算是想明白了,他这是特意和自己撇清关系。
“我懂了,你是还记着以前的仇,又念在凤云懿和你有过交情,所以不好站队于我,免得让你俩生分了!即如此,那就不必勉强了。”凤云潋左思右想,随便找了个借口给这个男人安上罪名。
她瞥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又悠闲地抿了口茶,还是没打算开口,心底的火气是真涌上来了。
“采薇我们走!免得玷污了容将军这一亩三分地的清净。”凤云潋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将军府。
“陛下,您别冲动。”
采薇看她二话不说便吵着要走,分明就是有意让某人挽留。然而容少擎平时关照的格外仔细,今日却无动于衷,真是好生奇怪。
“容将军,您怎么也不劝劝陛下。昨夜您那么为她着想,就算明日不能陪同前行,也好歹美言几句才是。”
看凤云潋已经气冲冲的出了将军府,不一会就跑的人影也没了,采薇才回头对容少擎连连叹息道。
“明日,你好生照顾她。”
他这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容将军,这三日指不定三公主要背后做什么手脚,难道您真不打算陪同前行?”
采薇日夜陪伴凤云潋,是最懂她心思的。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凤云潋的气话而已。如今容少擎要是及时改口,陛下一定会高兴万分。
“采薇,采薇!”
将军府外,传来了一道凤云潋的话音。是在催促采薇。
见容少擎依旧云淡风轻的在饮茶,采薇也清楚了他的心意,于是不再过问,匆匆出门追上了凤云潋的步伐。
“采薇,你不用去求那没良心的,少了他,我又不是活不成了!看把他得意的,还在我面前摆架子!”凤云潋边说,边故意对着将军府里大声说道。
“是,我知道了。”小黑莲瑟瑟发抖的回答。
直到容少擎听了门外的两人离开后,才缓慢起身,将那些茶具慢条斯理的整理好。
忽然,不远处的房顶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整个府上才终于安静了。他却依然未停下洗漱茶具的手,从双唇中吐出了句无声的话。
“二殿下真是好心机。”
另一边,气得找不着北的凤云潋正打算打道回府,好好休养生息,明天开始“军训。”忽然,她脑中蹦出了个馊主意。
“采薇,你认为容少擎最讨厌谁?”
这话问的,就连一向聪明伶俐的小黑莲也有些犹豫。
“容将军平时器宇不凡,不是小肚心肠之人,我实在想不出他到底会讨厌谁。”
话音刚落,她的脑壳就被凤云潋弹了弹,委屈的采薇揉了揉脑瓜子。
“你这就不知道了,再大度的男人也有占有欲,况且又有人传言我要纳二殿下为男妃,他必然是对巴谛听敏感的!”
凤云潋两眼一转,立马心中就来了主意,既然容少擎不给她好脸色看,那他也要故意惹对方吃醋。
看谁比得过谁!
“采薇,我们去二殿下那逛逛。”她立马改变心意,带着小黑莲前往东殿。
不一会,两人才刚赶到,便看见一道黑影急急忙忙的从里边出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凤云潋差点被撞飞在地,还好有采薇扶着。
“凤云潋,你怎么才来。我这一天没看见你了。”
她还没稳定心神,便听见一道巴谛听匆忙的话音。
“陛下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直呼,这宫中还有没有规矩了!”采薇怒斥一声。
就连凤云潋也少有见采薇如此正经古板的时候,没想到她果真是一片赤诚的护主之心。
“采薇姑娘,二殿下无意冒犯。只不过他正和我们这些仆人游戏,一时间忘记了礼节束缚而已。”左洛从身后赶来,特意说明道。
采薇正要还口,凤云潋便轻拍她的手掌,抢先一步开口了。
“二殿下和左洛兄弟不用见外,你们本是远方来的贵客,就不必拘束礼节了。采薇,你去命人准备好酒好菜来。”
既然她明日便要去那寺庙清心寡欲三日,何不趁着今晚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是这个道理了。
不一会,东殿内便张灯结彩,摆上丰盛的宴席。凤云潋扫视了圈环境,见一切东西都准备齐全,唯独还少了点气氛,于是便命人找来舞女祝兴。
“陛下,我听闻您明日将不再宫中了,到底是所谓何事?”趁着气氛浓烈,巴谛听便主动开口。
凤云潋哀伤的痛饮一杯好酒,本不愿提起这伤心之事。但既然巴谛听如此关怀,于是将原因道明了。
“最近偶有海啸之天灾发生,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孤看了万般心痛,于是便去伽罗寺为苍生祈福。”她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还侧面烘托了自己伟大的形象。
巴谛听和左洛对视一眼,感觉这女帝倒是心系天下,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草包。
“不过既然陛下这几日不在宫中,想必宫内守卫多半松懈,难免会发生鸡鸣狗盗之事,又不堪设想万一有人见缝插针?”
凤云潋听二殿下忧虑的这些事,她全都毫不放在心上,淡然的摇了摇头道:“孤在不在宫中都是一样,那伽罗寺离皇宫不远,何况我又有眼线安插在宫内,谁敢动朕的奶酪?”
这些事她凤云潋早就考虑周全了,哪用等二殿下来教导她怎么做。否则这皇位,岂不是还没坐稳就凉了。
“陛下的道理我都懂,只不过这奶酪又是何物?”好奇宝宝巴谛听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凤云潋眼珠一转,没想到一时间心急口快,竟把这东西也顺口说出了。就算她解释什么是奶酪,恐怕这些人也不懂。
于是她举杯对月道:“来,我们大家都喝酒吃菜珍惜这欢乐时光,不提那不高兴的事了。”
东殿内升腾起一片歌舞升平的欢乐景象,直到快宫禁时,微醺的凤云潋才被采薇搀扶着回了寝宫。
“再再喝一杯!”凤云潋口中迷迷糊糊的喊着,身子骨一软倒在了床榻上。
采薇见她醉成这样,心中涌上一股心疼,悄悄替她盖好被子,嘴里还不忘念叨。
“容将军也真是的,偏要今天和你作对。你还故意气他喝的这么醉,明早又要早起去伽罗寺,岂不受罪!”
唠叨完心疼之言,采薇将薄纱床帘放下,这才把蜡烛吹灭,雇了两个手脚伶俐的人在外候着,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等人都走后,凤云潋翻了个身,嘴里像是不满的嘟囔着什么,卷着被子睡着了。直到这时,才从窗外翻进一道高大的身影,缓慢的挪动向床边。
“还会和我闹脾气了。”一道低沉的男音在安静的寝宫内轻轻响起。
容少擎轻手轻脚的靠近躺在床上的那一团,刚准备伸手将床帘掀起,眼底一闪而过暗光,又负手而立了。
“还打算装睡多久?”他淡薄的话音里夹杂着质问,好似就等床上之人从实招来了。
足足过了一分钟,躺在床上的凤云潋依旧动也没动,容少擎这才伸出大手将那床帘直接掀起,坐在了床边。
“喝!喝啊。”凤云潋嘴边蹦出几个呢喃之语,而后抱着被子开始流口水了。
“我知道你没睡。”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凤云潋还要在他面前装蒜,也只好下狠手了。
容少擎将被褥撩起一角,伸手摸到凤云潋的痒痒肉,用手挠了足足半分钟,对方却毫无反应,只是烦躁的翻了个身。
“巴谛听别闹!”她好似无意识的从嘴里说出一句。
见这女人是真睡着了,容少擎眼中的光彩暗淡,心中瞬间变感觉索然无味。又想到她刚才口中念着的那人名字,更觉不悦。
这小东西竟然这么记仇。
“既是心里没有我了,也好。”某男似有所感的说了一句,起身便翻飞出了寝宫外。
很快,宫内又恢复了安静,除了龙涎香在火炉中燃烧着的细微声响外,便是风吹动纱帘的声音。
过了好久,躺在床上的凤云潋才闷闷不乐的砸出一声,“没情调的榆木脑袋!”
随后,她终于抵挡不住体内的困意,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后才沉沉睡去。而蹲在寝宫屋顶上的容少擎,在黑夜的冷风中,若有所思的笑了。
要不然怎么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像她这样的魔头,还不是要栽倒在他这小道的手里。
东殿内。
“鬼阳军师,根据今日所打探到的情报,你有何高见?”巴谛听打量着面前穿着一身黑,正在打坐的男子。
明日,女帝就要前往伽罗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然要有所动静。只不过那凤云潋好似也有几分心思,断不可让对方发现了真面目。
“二殿下,我早已想到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