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他对采薇说道。
“是。”
采薇见自家主子这情况,恐怕一时半会也不容易哄好,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硬核任务任务交给容将军来完成。
凤云潋正一言不发的深思问题,只是听见耳旁好似有什么人,在低估她的坏话。正准备还嘴时,才发现身旁只剩容少擎一人了。
“你来做什么。”她这会真心烦,谁哄也不好使。难道还有人主动来触霉头?
容少擎见她被凤云懿气成这样,不禁摇头。虽然刚才是发泄了火气,暂时扳回一局,只不过俗话说得好,自古贱人多快活。
按照这趋势,恐怕她还是斗不过凤云懿的。
“自然是来哄你的,否则你这小炸药桶越想越气,要是将这寺庙炸塌了还好,若是炸伤了你自己,我岂不要心疼好久?”
容少擎说着,主动将身子拦在凤云潋面前。
“听你这么能说会道,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甜,一看就没好事,该不会是来替她说服我的吧?”她眉头一扬,好似早已看穿面前之人的诡计。
凤云潋可都想好了,要是今日谁替她的三妹说一句好话,她就连着那人也一起骂个狗血淋头。
“我为何要替她说话?”容少擎单臂拦在她面前,故意不让她过去。偏偏凤云潋也急了性子,要往他手臂下钻,却被揪住了后衣领。
“堂堂一国之帝王,却做这老鼠打洞般的事情,欺不失了风范?”
凤云潋听着头顶上响起一道幽深的话音。现在本就心烦,哪有空听他说这些大道理。
“我不仅要学老鼠打洞,我还要学蜈蚣刨土,我还要学小狗汪汪叫。我怎么乐意怎么来,你有意见?”她当即立马还嘴。
容少擎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只能将手臂收回,最后忠告一句。
“我确实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你这路走反了。”
听见这话,凤云潋还不信,暗搓搓的瞥了眼身旁小道,没想到果真走反了,简直丢脸丢大了。
“咳咳,你懂什么,我这是心情烦躁,专门出来散步了。”她极力掩饰着尴尬。
容少擎见她现在也消气了,才打算谈正事。既然,现已知道了凤云懿做的那些勾当,必然是要严惩不贷。
“今晚回宫,你有何打算?”他想先问问凤云潋的意见,再看情况对凤云懿展开处置。
不提回宫,凤云潋都快将这事忘到后脑勺了,现在一提起这事,她反倒一副眼中放光的表情。
“这还用说,必然要先胡吃海喝一顿,不然可苦了我的肚子。”说着,她还将手,放在已经瘪下去的肚皮上摸了摸。
这些天整日是粗茶淡饭,仅仅两天就快瘦了一斤。简直比某某牌减肥茶还要管用。
“我问你正事。”容少擎用用手指敲敲她的脑瓜子道。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尽是想着吃喝玩乐,未免也太心大了。凤云潋吃痛的用手捂着脑袋,满眼委屈。
“你听凤云懿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算太医真验出是解药,恐怕她也不认。”说着,她便叹了口气,只觉头疼不已。
但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是没法子能治住凤云懿。
“今夜回宫,等她在我面前浑水摸鱼后,我便借着三公主大安的理由,在宫中摆设接风洗尘宴,其中便要邀请巴谛听。”
凤云潋啧啧嘴,连连摇头。本来她是不想这么快对凤云懿动手,要将她狠心嫁出国去。如今,既然是对方先动的手,那也别怪她无情了。
两人边走边聊,容少擎一听见某男的名字,眼神一凌,瞪了眼身旁的女人。他才不管这是什么计策,总之吃醋就完事了。
“设宴可以,不可邀请巴谛听。”他再次警告。
凤云潋见他果然踢翻醋坛子了,心中便得意得不行。不过,玩归玩闹归闹,正经事情还是得解释好。
“你不懂,只有邀请他,才能解决了我那刁蛮的三妹。之前我是不忍心下狠手,现在可不一样了。”
一语话毕,容少擎脸上的醋意削弱些许。只不过想到今夜,难免要和那男人对饮喝酒,同席而坐,心中的疙瘩便又浮上来了。
“既然如此,我这做将军的,也该在陛下左右替你保护安危。”他这话的意思,通俗点说就是:我不管,人家也要跟你们去宴席。
听见这话,凤云潋的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后跟了。她巴不得让容少擎,也一起同行,好让那个三妹赶紧死了心,别再念想着不可能的人了。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勉为其难得答应了。”
两人将事情都安排好,见天色也快渐渐晚了,于是便各回各屋,将所有东西打包好,这就打算回宫了。
同时,迦罗寺寺庙顶上的一处黑影,瞥见凤云潋打算返程。很快,便消失在了月黑风高的夜中。
而这抹黑影,在凤云潋回宫之前,飞速赶到了东宫中。
“军师,根据我所观察的情报,女帝现已启程回宫,预计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返回。”
鬼阳身旁的容少擎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情绪。那日,本是计划了万全之策,想要暗杀凤云潋,谁知,他们竟然还带了锦衣卫来护驾,确实超出了意料。
“军事,以你之见,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那日的黑衣人刺杀未果,本以为女帝应当立马返回宫中,没想到却一直毫无动静。”
巴谛听总觉得,这件事怎么说都有些太奇怪了。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二殿下,你只管当做无事发生便好。现在又何必那么紧张?”鬼阳云淡风轻的扫了眼身旁的巴谛听,并不知道,他有何可怕的。
一来,女帝并不知道,是他们派出的暗杀人手,二来,就算要追究,也应该当日立马回宫,现已过了这么久,恐怕就算要对质也困难。
巴谛听听见这话,倒也觉得,是有这么个道理。
一行人正在商量着对策,结果却听见,东宫门外传来了婢女的声音:“恭候女帝回宫!”
巴谛听顿时望了眼军师,大家都没想到,这女帝才刚回宫就直奔着东宫而来,万一是发现了什么事,专门过来对质……
“军事,眼下您尽快藏好。”左落抱拳上前,提醒了众人。
听见这话,鬼阳便立马闪身进了屋中藏好。他前脚才刚进屋后脚,凤云潋就率领大部队,抵达了东宫。
“女帝才刚回宫,就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何事?”巴谛听一本正经的,对凤云潋作揖说道。
坐在乱架上的凤云潋,见面前之人说话如此客气,还一时有些不适应。采薇扶着她,从那轮架上下来,她这才屏退了众人,只留下采薇。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才走几天,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正经了?”凤云潋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人,心里有些担忧。
她不在的这些天,该不会是遭到虐待了吧?怎么好好的一个欢乐儿童,如今却变得这么文绉绉?
“二殿下只是这些天闲来无事,看了些书,一时间变得有深度些许。”左洛立马上前,作出了巧妙的解释。
巴谛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险些忘了伪装。这些天她不在宫中,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技能了。
“你看我这假正经装得怎么样?其实我是故意逗你玩的。不过,你才刚回宫就来找我,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巴谛听极力将语气装作欢乐些。真是应验了一句话:有的人,表面平静如水,其实心里怕的要死。
“你还真说中了,不仅是大事,还是特大的喜事!”凤云懿面露喜色。她看着面前的巴谛听,犹如老母亲,看着猪圈里嗷嗷待哺的小猪。
今夜,终于可以杀了吃了。
“只不过这事不能提前告知,否则就全然无味了。我才从,寺庙中修行回来,今夜将在宫中召开接风洗尘宴,到时你可一定要来!”
说着,她便美美的勾起了唇角,忍不住笑了出声。一想到凤云懿从今夜起,就要老实许多,这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今晚我恐怕有事不能前去。”巴谛听有些瑟瑟发抖的拒绝道。
既然面前的女人笑得如此阴森,谁知是不是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抓他了?到时候,就连跑还嫌慢,更别说还要主动落入陷阱了。
“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今晚你可一定要来。否则,就是抓也要将你抓来!”凤云潋可不跟他开玩笑。
想想,要是女人狠起来,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巴谛听最好还是乖乖投降才好。
“这……”巴谛听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进退,现在真是叫人难办。他正准备在找托词,余光,却瞥见屋中的鬼阳露出一双眼睛,再给他暗号交流。
“既然,陛下如此热情,我定当不会缺席,必然要好好享受您的这番美意。”他心中不情愿,嘴上却说出了另一句话。
既然面前的人如此识相,凤云潋非常满意,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好,你这只猪没让我失望。”
“猪?”巴谛听和左洛异口同声道。
“我说错了,你们别放在心上,几日没吃肉,我这脑袋里只想着猪了。”凤云潋弯弯得眯起笑眼,好似看着一头烤乳猪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巴谛听真是被他这副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不过既然是军师的主意,现在也只好咬牙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