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潋顺着她的目光知道她看的是自己的伤口,也也只能故作轻松的解释起来,“师父别担心,你先进来我再慢慢跟你们说,今日的确有事情该跟你们商量商量,不过你们真的不用操心,我现在真没事。”
虽然知道凤云潋是在故作坚强,羽娘心疼不已,但正如他所说,如今不管说什么都应该先回屋里去,小心隔墙有耳。
而且他们几人跟楚煊鸣的事情,也已经算是见不得人的秘密了,若是有人恶意利用,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来到屋中后司青首先绷不住了,她平日里本来就比较依赖凤云潋,瞧见凤云潋如今又受了伤并且满脸的疲倦,加上这几个时辰以来她们的担惊受怕,如今才关上门,她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姐他怎么又伤了你,你没事吧?楚煊鸣这个畜生,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他带了好多奴才来,其他人甚至都不能靠近后院,大家都担心死了,但是因为不知道这边状况如何,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司青哭得凤云潋心中也难受,瞧她本就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却还坚持着跟自己说话,凤云潋顿时又心疼又好,想要刮了刮她的鼻子,先安慰了她几句。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过了及笄之后,你就是大人了吗?如今还动不动就哭,真不知羞。反正我现在是没事了,你们听我慢慢说,不着急好不好?”
虽然凤云潋说的的确是那个道理,如今她至少性命无忧,司青着实松了一口气,也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只能连忙止住了哭泣,可怜地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凤云潋十分欣慰她如今这样的变化,也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自然不会再说什么重话。回头看见一旁的师父也是眉头紧锁,便挽上了对方的手,随后就撒娇起来。
“师父你也不用担心了,我现在就跟你们说今是发生了什么,你更不要生气好不好?”
瞧着凤云潋这么乖巧,像只小猫一样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羽娘怎么可能还会生气?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凤云潋的脑袋,说出口的语气也是带着无限的怜惜。
“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我只是想着若是真的有错也是我当初的错,我当初是不应该让你冒名顶替我的,这太过危险了。如今即便告诉那楚煊鸣真相,应该也不算晚,今夜我便托人送你出城,你绝不能再回来了。”
没想到羽娘一直沉默不语,居然思考了这么多,凤云潋人抬起头来连忙摇了摇头,自己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走,自己要是走了羽娘可怎么办?而且羽娘刚刚的话,好像也并不是想要跟自己一起走的意思。
想来她也是考虑到了整个鎏钰楼上下入,若她真的也跟着走了,那楼里就要遭殃了。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才不要走,我都跟你们说了,如今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听我说嘛。虽然如今楚煊鸣的确拆穿了我并不是真正的羽娘,但是他也没有说一定要赶尽杀绝。”
虽然说凤云潋人马上解释,羽娘却是不大相信的,不知为何,即便别人都说楚煊鸣只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里没个正形,但就算没有见过楚煊鸣证人,凭着这几日他对待凤云潋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羽娘都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危险的人物,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好对付。
更何况楚煊鸣如今将凤云潋困在屋中这么久,两人究竟谈了多少,羽娘并不知晓,她也担心凤云潋真的瞒着自己什么,到时候若是她真的出了事,自己将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若是不想让我担心,就必须跟我说实话。小青是小孩子,可是师父并不是啊,师父若是连你们的保护不好,又怎么样做你的长辈呢?”
瞧着羽娘这么理智这么担心,凤云潋轻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着只是一言以蔽之的,如今瞧着看来是不得不说实话了。
虽然不免会让羽娘担心,但是如今自己若是不说的话,她只会更加担心,凤云潋心中虽说纠结,但是也只好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来的时候就像个笑面虎,刚开始我说话也没有什么错,可他突然就暴走了,甚至想用掐死我来做威胁,让我承认我的真实身份。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出破绽来的,也许是因为今日我没想到他会来,未施粉黛,看上去着实不像比他年长的样子。”
凤云潋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谁又能想到,今日自己只不过偷了个懒没有化妆就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那楚煊鸣也真是的,平日里看着像傻子似的,更像个冤大头,只会一天寻欢作乐,今日又怪警觉。想必之前那些都是他的假面目,凤云潋一直还是不太能分清她什么时候聪明,什么时候傻。
凤云潋说得轻松,而司青跟羽娘就从她如今的只言片语里,似乎看到了当时那危急的一幕。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凤云潋聪明,或者是楚煊鸣一开始并没有要杀凤云潋的意思,凤云潋如今恐怕凶多吉少。
凤云潋一边说着还给两人倒了茶,努力让气氛轻松一些,这才坐下来继续说起之后的事。
“后面我想着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我跟他闹个鱼死网破算了,谁让他先这么欺负人的。我便承认了我的确不是羽娘,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是羽娘的朋友,因为羽娘如今染了重病,我不想见着她受累,管他爱信不信。”
凤云潋这么说着的时候,仿佛将眼前的茶杯当成了楚煊鸣,发狠似的紧紧攥在手中,羽娘听完他这般说,更加忧心忡忡。
想来楚煊鸣若是那么聪明,仅凭几次相处就能拆穿凤云潋,又怎可能因为凤云潋这一番话,就真的被吓退呢?
“最后他到底是怎么说的,你可不能再诓骗师父了,照你这么说,这楚煊鸣着实是一个难对付的人,他自己伤了你,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放过你?”
羽娘着实聪明,也比几人年长了几岁,经验也更为丰富,凤云潋知道凡事躲不过他的眼睛,只能一五一十语气有些委屈地招供。
“后来他居然跟我说他想要见师父真人,并不是要伤害师父,而是因为一个故人。说什么师父害的一个故人郁郁寡欢,我知道师父的为人,他肯定是血口喷人的,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几句话糊弄过去了。”
听到这位故人之事,羽娘心中一惊,自己着实之前是确实不认识楚王一脉的人的。
毕竟是自己进宫之前与这些皇室的人接触甚少,进宫之后作为皇上的妃嫔,更是不可能私自与这些外姓王爷以及家眷有过多的联系的,这样总归是不合规矩。
瞧自己说完之后,羽娘陷入了沉思,凤云潋便也不急着说话。她跟司青都有些好奇地盯着羽娘的表情,羽娘从一开始的茫然不绝,渐渐的变为有些惊讶,随即更加忧心的皱起了眉头。
“我之前确实不认识楚王一脉的人,但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好像想起了一位许久未联系的故人。但按理来说,那位故人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究竟过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可是也并不能断定两人之间有关系,毕竟我那位朋友只不过是个宫廷画师,并不是楚王一脉的人。”
宫廷画师,这又是什么情况?凤云潋彻底不懂了,茫然地摇了摇头。
瞧着羽娘好像想起了陈年旧事,不免要伤心一番,凤云潋只能连忙扯开话题,并且保证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免羽娘过于忧思,这样一来的话,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今日事发突然,凤云潋自然是还没来得及将遇到的事情通过机关鸟传给慕容霜,而慕容霜也完全不知道凤云潋经历了什么,如今她手中执着一灯盏,正在翻看着卷宗。
“这鬼阳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怎么可能找不到他的相关记录?着实在太过诡异。如果他没有任何的来历,东皇又为何会那般信任他,这中间到底还差了哪一环?”
如今他们若是一来便想查出关于当年沐家的事情,根本是查不到真相的,即便有记录,说的都是一些凭空捏造跟故意污蔑的假话,查的信息作用并不大。
所以慕容霜跟巴谛听这几日打算先从鬼阳下手,说来也是奇怪,这鬼阳虽然是巴谛听的师父,而且后面还当上了国师之位,但关于他之前的记载真是少之又少。
慕容霜正专心致志的查阅时,突然听到了背后有些许动静,如今这藏书阁中,本是没有令牌不能如此的,自己跟巴谛听是偷偷拿了令牌潜入。
虽然巴谛听已经四处打点好了,但若是让其他人发现自然也是不好,所以慕容霜顿时便警觉地吹灭了蜡烛。
“是谁在那儿?赶快出来,当着本公主的面休要装神弄鬼!”
别想让对方先停住了脚步紧觉得这般低吼了一句,慕容霜听出来了是巴妧炣的声音,顿时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