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听府里的人说,今日楚王殿下要进宫给巴谛听庆祝生辰,我在想他会不会要带上姐姐?这样一来,昨日他前后奔忙要让姐姐早点好起来,便是有理由了。”
司青忧心忡忡这般说着,而关于巴谛听的生辰一事,凤云潋是完全不知情的,可如今听司青这么一说,她顿时便也警觉了起来。
自己的直觉肯定没错,昨天她便觉得楚煊鸣对自己那么好是有原因的,没想到这个原因居然这么明显!
可是楚煊鸣为何偏偏要带自己进宫呢?几个月前四公主的生辰,凤云潋的出现本来就显得尤为突兀了,如今若是巴谛听的生辰,楚煊鸣还要带自己去,让凤云潋不多想都不可能。
而且之前凤云潋没想那么多,如今一回想起来巴妧炣生辰礼那一天,凤云潋面色更加凝重。自己之前怎么没有联想到这里,完全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按理来说,上一次我随楚煊鸣进宫的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羽娘。那个时候,我总感觉他是刻意想让众人注意到我,甚至最后我还当着东皇的面脱了面纱,若不是因为瞧见我脸上有伤疤,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凤云潋眉头紧皱,这种感觉实在是差到了极致。本来自己还以为这楚煊鸣恐怕是洗心革面了,不会再做伤害自己或者利用自己的事情,就算是诚心想跟自己交个朋友凤云潋也愿意相信。
而如今联想到这么多,凤云潋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了。
司青刚开始没有懂凤云潋话语的意思,不过听她说完之后,又细细想了一番,顿时猛然醒悟,惊讶地张大着嘴巴。
“姐姐你的意思是,楚煊鸣有意想让宫里的人发现羽娘真正的身份?这样对羽娘来说是最危险的事情,他还口口声声说他跟羽娘没有仇,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故意的啊……”
凤云潋如今心中所想跟这个也差不多,可听司青这般说完之后,越发觉得脊背发凉。楚煊鸣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如今这样一步一步诱导自己,若是之后真的找到了羽娘,他难不成还要将羽娘直接带到东皇面前去不成?
“这个人实在太过卑鄙了,我差一点就相信了他!不过今日这场戏,如果是他真的执意要我配合出演,那我便陪他这一遭,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凤云潋咬牙切齿这般说着,不管今日还会发生身,自己都准备好了,楚煊鸣尽管出招吧。手上发狠似的抹着粉,心想不管猜得对不对,自己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她因为病还没有完全好,其实今日依然还在有些发烧,虽说脑袋没有前几日那般昏昏沉沉了,但到底也是清醒不到哪里去的,走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
可当用过午膳后,楚煊鸣那边果然派的人来通知自己,再过一两个时辰随他一同进宫参加二殿下生辰礼。通传的人刚走,凤云潋便冷笑了一声,这鱼儿终于上钩了。
只是不知道如今,在楚煊鸣眼中,自己是否也是那条咬上钩的鱼呢?
“你今日好像格外话少,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心情不好?再一次进宫难道就没有任何好奇,或者想问我的事情吗?”
因为心中有事,凤云潋一路上面色沉沉也不主动搭话,这反倒让一旁的楚煊鸣有些不适应起来。即便之前凤云潋一直在冒名顶替报道的身份,努力做到端庄大方,但是也绝不会像如今这般安静。
虽然楚煊鸣还没有完全察觉到凤云潋其实是在赌气,可他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凤云潋听她这般说完之后,便也顺着他话里的意思,随意编扯了个理由。
“王爷英明,一眼便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自然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懒得多说话的,王爷若是觉得烦了,我也没办法,今日我也着实没有办法再逗王爷开心。”
没想到凤云潋自从跟自己坦白之后,越发大胆越发随意,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楚煊鸣心中有些苦笑,原本以为顺着她的意也许能让凤云潋跟自己之间的距离拉近,可如今怎么觉得,凤云潋更像是在无时无刻都把自己往外推了?
“说起那二殿下,你如今应该还有印象吧?之前带你去参加四公主的生辰宴时,他就坐在我们对面,如今坊间都在传言他是皇储的最佳人选,不知关于这个,你是怎么看的?”
凤云潋明显的感觉到楚煊鸣察觉自己不高兴之后,明明心中也是想了许多的,但他却可以掩饰住,假装无意地这边问了自己一句。
如今楚煊鸣每做的一件事,每说的一句话,在凤云潋眼中看来都是有目的的,包括他这段话,试探性也太过明显了,自己可不傻。
“王爷真是说笑了,我现在跟你坦白我的身份,但并不代表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而且我之前并不是东陵国的人,我只与羽娘是朋友,至于那二殿下,东陵国到底有几个皇子我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我还是不要妄加评论,不然到时候被王爷抓住了把柄,又要陷害我了。”
没想到凤云潋说话这般一针见血,毫不给自己留情面,楚煊鸣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不知为何与凤云潋这般说话,心里甚至还有些痛快,毕竟如今胆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察觉到了楚煊鸣好像有爱被怼这般的恶趣味,凤云潋却是不想再多搭理他,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马,车便驶入了皇宫。
虽然这条路他们只是第二次来的,凤云潋也差不多记得,在何处把车后停下要换为轿辇,毕竟这宫中的路可不是外来的车辆,说进就能进的。
因为是巴谛听过生辰,所以他们一路便被宫人们带到了行宫,这个行宫虽在东陵国的后宫,但平日里本就是皇子居住的地方。听闻东皇子嗣单薄。再加上成年的皇子更加少,所以如今行宫中基本就只剩下巴谛听一行的人了。
“瞧这样子,陛下应该是今日不来了。陛下是出了名的对皇子十分严格的,想来即便是对二殿下,从小到大恐怕都没有庆祝过几次生辰。不像那四公主,每次生辰都十分隆重,果然是如今最得宠的公主。”
两人在一块进入行宫的时候,瞧着如今这场景也算不上热闹,楚煊鸣便在一旁及时补充起来。凤云潋听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可怜巴谛听。
自己与他认识的时间也算得上是挺长的了,之前只知道他在东陵国是十分风光的皇子,如今瞧着却觉得这哪里跟风光搭得上边?
没想到东皇对他这么苛刻,怪不得他到后面也是无心这些皇权势力,有这样一个当皇帝的爹,谁还想继续坐上那个冷漠无情的王位呢?
“今日之事王爷也不提前与我说,要来给二殿下准备生辰的话,我也该备一份礼的。只是不知王爷给二殿下下备了什么样的礼物,你还从未与我说过。”
凤云潋也是闲着无聊,只要自己不说话,静坐一会儿便觉得头晕,还不如跟楚煊鸣先闲聊几句。虽然自己对楚煊鸣的各种算计有些不高兴,但是若是一直晾着她不理会,也着实不太好。
虽然在此之前,她便想到了很多事情,在二殿下的生辰宴结束之后,自己恐怕是要与楚煊鸣好好谈谈的。但如如今毕竟时候未到,凤云潋也不想把自己的心情搞得那么沉重。
楚煊鸣听凤云潋问起,脸上的神情满是得意,随即便与凤云潋说起自己准备的礼物起来。
“你应该不知道,这段时间整个东耀城中最炙手可热的东西是什么,便是那千金难求的琅轩玉盆景。其实之前我也并未知道,二殿下今年打算过生辰的,我准备的时间也不够。幸好我城中朋友比较多,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了这般稀罕的玩意儿。”
关于这些富家子弟的玩物,凤云潋是完全不了解的,不过为了配合楚煊鸣,凤云潋还是刻意挤出了几丝笑容来。
谈话间两人已走到了专门为他们预留的位置上就座,凤云潋如今就坐在楚煊鸣身旁,全身都不自在。这个位置太过显眼了,虽然之前巴妧炣生日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候在楚煊鸣左右,可是凤云潋不管这般出场多少次,都会觉得不自在的。
果不其然,随着前来的人越来越多,即便并没有之前巴妧炣生成宴上的人多,但如今瞧着自己戴着面纱坐在楚煊鸣身旁,众人依然纷纷侧目。凤云潋似乎还听到了很多人肆无忌惮的谈论声,全身都难受。
“王爷我先与你说个事情,趁着生辰宴开始之前,我想先说一下。我今日着实是身子不舒服,若是这宴席还未结束我就撑不下去,可不让我退去后面休息一会儿?”
凤云潋这么,身体不适说也不是全部原因,主要想着今日既然都来到这行宫,恐怕找个机会跟慕容霜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