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臭丫头一个个哪有做粗使丫头的模样?!
瞧瞧这身上,那三两肉全都长到不该长的地方去了!
还有那脸!谁家的牙婆带的丫头竟然涂脂抹粉?
秦韵言直愣愣的瞪着一个因为好奇扭头过来看她的小丫头,生的颇为丰满,面皮白嫩,竟还梳着两个双丫髻,一看才十三四岁的模样。m.
“阿韵来了。”傅太太瞅见她了,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声。
秦韵言一抬头就是傅太太那双想令她戳瞎的死鱼眼,只是此刻却还得低头施礼做温和状:“婆母万安。”
说着又抬头勉强一笑:“这些丫头不知是要去哪个院里值守的?”
“呵呵,”傅太太皮笑肉不笑道:“这几日我瞧着钰儿房里人颜色寡淡的很,这才叫来牙婆想着再买一两个称心如意的,其余的就给你使唤如何?”
还要到她身边来膈应?
秦韵言恨的磨牙,垂目轻声说道:“这岂非是劳烦婆母?作儿媳的原不必如此铺张,身边已经有不少人伺候了,只怕被人说道不敬婆母,故而还是紧着婆母最好,能照顾好婆母,媳妇也就放心了,便是……”
她左左右右说了一堆,傅太太简直想吐,强忍着才没打断她,待她说完便冷笑一声:“媳妇倒是心疼我的紧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还是心疼心疼你夫君好些。”
秦韵言面色难看的低了头。
最后傅太太当然还是给傅钰明又挑了两个通房,一个跟着自己,另一个塞给秦韵言,
她要不要傅太太才不管,反正人到秦韵言的院子时,送丫头的婆子是来通知她的,商量是不存在的。
秦韵言气的简直要疯,赶忙打发了才好。
看着身侧的人儿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好容易忍下了要去掐的**,冷声问道:“表哥回来了没?”
丫头顺着她的目光将自己的手往后蹭了蹭,“回姑……二少奶奶,适才婢子去问,说是二少爷是用过饭后回来的……二少奶奶可是要去见见?”
秦韵言阴沉沉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良久,她才咬牙道:“我去?我哪里排的上号?表哥身边那一群群的通房都把我挤到哪里去了!”
“二少奶奶先息怒,纵然如此,可您才是正头娘子啊,二少爷同您又是青梅竹马,又怎么会为了一群通房冷落您?”
“他那群通房自小跟他,一般做乔拿大,我哪里敢说?”一提起这事来秦韵言就满肚子气,她进门来第二天就给她穿小鞋,是群通房没错了!
她嫁过来之前,也没人告诉她表哥竟然有四个通房啊!
可她又能跟谁告状?表哥只会跟她说,是你愿意献身嫁给我的……好了,不过是通房而已,也值得你置气!
这原也就罢了,哪家的太太又没忍受过几个通房?待她那婆母一死,还不是乖乖的都听她的话!
管她四个还是再添两个,来一个她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
念及此,秦韵言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她仪态万千的站起来,吩咐:“跟我去见爷,备些糕食,他这几日回来就往书房钻,是够累的。”
这还好,起码夫婿是上进的,傅家家大业大,来日定会超过秦家,到时候她一定要过的比那几个姐姐都好!
尤其是秦妙言。
秦韵言走到书房门口,房门紧闭,想阿旺那混小子也不晓得去哪里胡浪了,竟然每一个人守着。
她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推开了书房门,轻声一唤:“表哥?”
没人应声,但房间却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秦韵言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她四下看了看确实没人,便闪身而入悄悄走进去。
莫非是有人在偷东西?
“啊……”
走了两步,秦韵言猛然顿住脚,面色也难看起来。
女人的叫喊声中,还伴着男人的低吼以及床榻的嘎吱声。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里面在做什么。
“姑……二少奶奶,”丫头轻轻扯她一下,“我们,我们走吧。”
秦韵言面色难看极了,她忽然一把甩开丫头,径直转过屏风,朝里面走了进去。
只见狭小的木床上趴了一男一女,那少女衣衫尽褪,身材丰满,正趴在床上上半身悬空,披散下来的长发遮挡了她身前的春光。
而男人半跪着,上衣仅微敞,一手托着眼前的丰满不断耸动着,面上尽是动情之色。
这两人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嗡嗡嗡,简直要破体而入……
秦韵言猛然转过身甩帘而去。
“二少爷可还满意?”
傅太太稳稳的坐在罗汉床上问身旁的婆子。
“满意极了,”婆子面上堆笑:“环肥燕瘦,闺房中还颇有几分手段,二少爷岂能不满意?”
“我的佛,这便好,”傅太太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了一番,“佛祖保佑我们傅家尽快开枝散叶,明年我就抱上大胖小子……”
婆子立马便挑着好的又奉承了一回,须臾,听门口一阵动静,报是老爷回来了。
傅太太忙下去迎,端茶送水嘘寒问暖,“老爷今日回来的早。”
傅老爷喝完茶了,仰躺在大迎枕上,“嗯,今日事少些,就早回来了。”
自从傅钰明和秦妙言退婚之后他便一直留在了清平而没再回济南,傅太太也不多问,能留在家不就是好的?
“你这几日可有出去?”傅老爷忽而问道。
“没呢,怎么了?”
傅老爷温和的笑:“回春堂生意可好着呢,连着半个月利润都比仁医堂高了。”
他这么一笑,傅太太却生生打了个寒颤,“怕也只是一时的罢了,毕竟都没落许多年了。”
“光那火针还有没听过的水针便是一大噱头,”傅老爷继续说道:“别人家都不会,就他家会,还治好了不少人,光凭这一点,只要继续红火下去,就不会是一时的。”
傅太太不明所以:“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赚钱多了,我们岂不是赚钱就少了?”
这话说的却是不考虑娘家了,傅老爷也知道她的性子,便没有对她隐瞒,“你可知近来还有一侧传闻,关于妙言的。”
“妙言那死丫头?”傅太太嗤的一笑:“没有,我昏了头才打听她。”
傅老爷招招手,一旁的心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秦妙言在兰陵的奇遇一股脑儿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