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欢呼声,舞台灯光全部熄灭,整个会场变得一片漆黑,唯独还亮着的,是台下观众手里高举的灯牌。
配合着观众的呼声,导播的镜头故意停在了一个写着李小桐名字的灯牌上,渐渐拉近。
直到下一刻,舞台自上而下,亮起一束圣洁的白光,镜头才切换到舞台的视角,从远处俯瞰。
只见舞台中央的位置,一位穿着纯白连衣长裙的少女缓缓从舞台平面之下升上来。
她的裙子很长,长长的拖到了地上。
在她的身前,是一杆黑色的麦克风支架。
她的双手自然的垂落在身体两旁,她的双眼轻轻的闭着。
整个会场,安静了三秒,一阵略显哀伤的钢琴声缓缓传来,那一束原本亮的耀眼的白光也稍微暗淡了一些。
她缓缓张开眼睛,双手轻轻伏在身前的麦克风上。
一缕清澈空灵的歌声,从她口中发出,然后浸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接着,镜头缓缓拉近,少女的歌声仍在继续。
听到这样的歌声,人们好像心中下了一场小雨,带着淡淡的伤感,却又能闻道雨中的芬芳。
那是一个希望与悲伤并存的世界。
悲伤的,是歌曲本身的歌词和旋律,希望,则是来自演唱它的那个少女。
或许一开始还会有人疑惑,为什么要让一个令人充满希望的少女去演唱一首如此悲伤的歌。
但听着听着,大家便打消了这样的疑惑。
难道,悲伤的歌曲,真的悲伤到底就好了么?
一边听着少女的歌声,观众一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歌曲的悲伤,就像这漆黑的舞台,而少女带来的希望,就像舞台上那一道圣洁的白光。
如果只有悲伤,那就什么都有了。只有在悲伤里看到一丝希望,那一丝希望才会穿透无尽的黑暗,浸透人们的心脾…………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
第一段结束,少女再次闭上眼睛,随着歌曲间奏似有似无的哼唱着。
这样的哼唱,似乎真的带领人们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云朵漂浮的蓝蓝天空。
如果有一个人,能牵着少女的手,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放开这个少女的手。”
每一位观众,心里都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异常表演,现在是春晚的会场。可看着台上一袭白裙的少女,人们就不禁生气一阵怜惜之心。
到底是哪个可恶的家伙忍心放开少女的手,让少女如此伤心,伤心到天空失去了颜色,伤心的忘记了呼吸?
每一个人都越发的沉醉其中,一些情绪敏感的少女甚至留下了淡淡的眼泪。
这样的感动,持续了一首歌的时间,直到一曲终了,观众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可舞台的灯光却恢复了原样。
少女绕过身前的麦克风支架,走到舞台的前方,对着台下的观众深深的鞠了一躬。
“嗯……果然是少女,一马平川。”有人在心里默默的给少女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等少女站直身子之后,台下这才爆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并且与之伴随的,还有一阵强过一阵的,她名字的呼声。
这阵呼声从一个角落传来。
在那个角落里,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举着闪耀着她名字的灯牌。同时人们还看到了那群人最后,也是举着最高的一个更大的灯牌,上面写着:李小桐粉丝后援会。
这个少女,就是李小桐。
她趁着主持人上台之前,偷偷的瞄了一眼哥哥的所在,看到了哥哥和爸爸正站在一起,满脸笑容的望着她。
她俏皮的冲两个人眨了眨眼睛,而后一本正经的收敛起来,开始应付主持人的采访。
其实主持人的采访也没什么,无非就是问问李小桐第一次上春晚的感受,顺带着夸奖一下李小桐的表演,接着又配合李小桐引出接下来的节目。
这个过程中,主持人唯一一个八卦的问题,就是问李小桐平凡之路的身份。
因为刚才的这首《我们的爱》创作人也是平凡之路,这就难免引起了主持人和台下观众的好奇心。
但面对主持人的提问,和台下观众的起哄,李小桐只是嘿嘿的笑了笑,调皮的唱了一句:“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她的歌声很好的避免了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也不会让主持人太过尴尬。
尽管主持人心有不甘,却只能一边说着平凡之路神秘,一边配合李小桐把下一位表演者邀请到台上了。
…………
舞台之下,陆平凡站在李震的身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明天我跟小桐要回外婆家,你的身份跟着去,怕是不合适吧?”
听到兄妹二人要走,李震的身子难免僵硬了一瞬间。
陆平凡表面上看的是舞台,可实际他的注意力却全都击中在了李震身上,自然也就察觉到了李震流露出的一丝不自然。
李震恢复以往的笑脸,憨厚的说道:“那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要是不放心我单独在家,我就到外面住几天,没事的。”
“你是李小桐的亲爸爸,怎么能让你去住外面呢?”陆平凡笑道:“我跟小桐串门可能有点久,我们通常都在那过一整个寒假的。这段时间你就得一个人在家了,不过你放心,生活费小桐一定会给你留足的。”
听到兄妹俩个会走很久,李震脸上表情的不自然就更加明显了。
他勉强笑着说道:“我这个当爸爸的真是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女儿,还要拖累女儿…………”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用自责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也为他最后勉强的笑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