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水》第2章 尘封的记忆

　　第2章 尘封的记忆

　　晦暗的密室内不见天日，只有莹莹的烛火将我环绕。我睁开眼睛，正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巨大的五芒星之内，而在阵脚地方赫然坐着我的五个兄弟姐妹。他们的表情各有不同，艾米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托尔则是一脸的不悦，而雷欧斯就完全是不耐烦，不过怪异的他还是向我做了个鬼脸，打了个招呼。

　　这里是第一世界的甘达尔星，不久前作为第三世界的守护神的我，吞噬了恶魔的力量，并意图袭击神族领域，结果不幸被我的兄弟姐妹们知晓，他们组队把我把我拿下了。这是一场针对我的审判大会，裁决我命运的人就是他们，我想活命就得争取到多数人的支持。

　　这波人中最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那个整日站在道德制高点，要伸张正义消灭邪恶的露娜了。露娜的正义是一种纯粹的道德治世，而道德这东西本就是人们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而达成的集体契约，它的出现是人们为了维护自己或者全体利益的结果。道德的标准从来就没一个准的，但就我的所作所为，我想在露娜的道德中我肯定是要被清算。而她的孪生妹妹丽娜一向都是无脑支持她，因而我这是还没开始就输了两票。

　　剩下的三人中，艾米丽是个好姐姐，也是个不怎么把正义当回事的人。她很注重亲情，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会努力解救她的小弟弟的。更何况她的世界观就是*裸的物竞天择，我的所作所为在她认识中恐怕只是强力的手段，是不应当受到制裁的。

　　托尔同露娜一样都是个正义主义者，不过区别于露娜追求的实体正义，他更倾向于程序上的正义，让已成文的规定成为我是否构成犯罪的要件，至于我本身是否真的有罪，那是事后的话。甘达尔星球属于第一世界，是艾米丽的管辖区域，托尔是没有法外治权的，所以他的意见不出意外会与艾米丽一致。

　　雷欧斯是这五个人中最大的变数，这个人像极了纨绔子弟，做事的动力往往停留在兴趣上，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演他的行为的。此外，因为普雷西亚的原因，他常年待在千水，我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所以，我该怎样才能让他对我产生兴趣，就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菲尔拉斯，鉴于你在甘达尔星所犯下的罪行，你可自愿认罪？”露娜就像是一个法官，坐在那里审判着我的罪行。

　　“认罪？我有何罪？难道就因为我杀死一群为非作歹的恶魔，所以我就应当被判处死刑？”对于露娜我是不准备留有余地的，因为无论结果怎样，她都会弄死我的。

　　“菲尔拉斯，需要提醒你的是，以非法的手段制裁非法的行为也是不合法的，同样可以构成犯罪的。”说出这般话的肯定是托尔了。

　　“可是这里是第一世界啊，在这里以暴制暴好像并不犯法吧。”我故意看向艾米丽的反应，后者的点头示意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如果这里的法律没有禁止的话，你会得到公正的审判的。”很明显托尔并不喜欢我，不过我也不需要他喜欢就是了，因为无论怎样这个只会按照规章制度行事的人，必然都会支持我的。

　　“不管这里的规则是什么，罪恶者都应当得到审判。菲尔拉斯，你虽然消灭的是一群恶魔，但是你吞食了他们的力量，这使得你成为了更大的恶魔。至于你为何没有袭击那些善良的种族，根本就是你的计划未能得以实施，就被我们发现了，及时的制止了罪恶的发生。”露娜的目光就如同一团火焰般炙烤着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首先，我得声明的是，我虽然吞噬了恶魔的力量，拥有了恶魔的力量，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恶魔。认定一个人是善还是恶应当从他的行为举止来发现，而不是根据他的原罪。我菲尔拉斯消灭了恶魔，不仅没有对其他种族造成伤害，反而维护了善良的种族，这是天使的行为，应当得以表彰而不是惩罚。至于你说的计划，那只是迷惑恶魔的手段，未曾实施过。让我为自己未曾实施过的行为负责，我不服，天下人也不会服的。”我佯装出一副正义俨然的样子，眼角却瞥向雷欧斯，发现那家伙正在一旁偷笑。这应当是个好兆头。

　　在接下来的这几日里，陆陆续续的发问与答辩不断在我与露娜之间上演，直到某一天大家发现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问题了，审判活动才算终止了。

　　“我们表决吧，赞成对菲尔拉斯处罚的举右手，认为无罪的举左手。”或许是因为这几日的对立比较严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雷欧斯主审案件了。

　　“二比二，我赞成艾米丽的观点，三比二，菲尔拉斯无罪。”雷欧斯向我比了个胜利的姿势，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报以微笑。

　　“感谢诸神以及诸位的仁慈与公正，虽然对我来说，正义来的迟到了点，但终究还是没有缺席的啊，最终还是要还善良的我一片净土的。”我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刻意看了眼气愤的露娜和丽娜，后者一甩长袖向密室外走去。

　　既已被宣布无罪，自然是要被放出去的了。当我来到监狱之外，看见了明媚的阳光与新鲜的空气，心情格外的好。只是突然的雷鸣让我心情骤然降到了谷底，这时我看见露娜站在云端之上，怒气冲冲的对我吼道：

　　“菲尔拉斯，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

　　我真的是乐极生悲了，居然忽略了这样的一个事实。我之所以能出来的理由在于此地是没有法律的，以暴制暴是合理的手段，那么露娜怎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打击我呢？我该怎么办？这般情况艾米丽肯定是被拖住了，而雷欧斯早就跑了，难道指望托尔？

　　我看向那正在打开通往第二世界通道的托尔，后者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天空中的露娜，回答了个“属人管辖”，接着就不见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绝望的看向天空，那里数道雷电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