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灭时代
无涯的荒野之上,一只燃烧的巨手从墓穴之中探出,重重的拍下,广袤的大地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在剧烈的颤抖着。随即又是一只巨手探出,粉碎了高山之巅。我看见一个浑身是火的巨人从墓穴之中爬出,他高高的头颅在云层之中左右摇摆,金色的眼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好像白日之下的两轮红日。他踏着坚实有力的步伐,朝着通向瑟菲诺的大道前进。
也许有人会告诉你,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然而这一法则并不适用于芙蕾雅的灵体世界。在她的世界里,时间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我们所能察觉到的时间都是空间叠加之后的结果。现如今她的世界法则强行适用在了瑟菲诺之上,我便看见灵体世界的一角覆盖了瑟菲诺的一片天,即灵体世界与瑟菲诺发生了时空重叠。
“月神,你如此的气急败坏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值得吗?”米莉夸张的笑弯了腰,居然眼角都会有几滴眼泪,她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道,“一个人若是不喜欢你,即使你为他做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月神你敢问一下菲儿,让他告诉你,他究竟喜欢的是谁吗?”
我完全搞不懂她两都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芙蕾雅失落而忧郁的眼神,隐隐的有些儿不安。说起来芙蕾雅与我的交情并不怎么深厚,在我的认识中也就是为了同一目的的彼此利用而已。至于她说的法尔西尼亚,我想说的是,那个世界除了当初拥有的伊卡洛斯的部分经历之外,我是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的。
“无耻!”
芙蕾雅吼出了这么句话,高举的暴血之剑喷射出无数的血滴,散落整个苍穹,每滴血均化成了一柄长剑,随后的在芙蕾雅的挥动之下,铺天盖地的砸了下去。漫天的剑雨将高山变成了平原,将平原变成了盆地,放眼望去除了深坑就是沟壑,至于那些脆弱的生灵早已灰飞烟灭了。神明的战争是意识的战争,她们都有意识的保护我,我不在她们的攻击范围内。
“月神大人就这么点本事吗?要是这样,菲儿就是我的喽。”米莉轻抚着嘴唇偷笑,显然刚才芙蕾雅的强力攻击并未给她造成任何的困扰。
“这怎么可能,我是七重天的神明,受了我的强力一击你怎么可能毫发无损?你到底使用了什么秘术?”芙蕾雅眉头紧蹙,她并不相信米莉的实力会超过她,不过做这样的猜测也是正确的,毕竟芙蕾雅可是七大神明之一。
“月神大人,米莉在混沌之海上可是有九重天的实力哦,除了那两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撼动人家的地位,即使是千水的造物主,当我携着自己的世界侵入进来之后,他也只是静观其变了。月神大人才七重天的神格,怎么可能打得过米莉呢?”米莉拍拍自己的胸脯,高傲的模样尽显。
“米莉,我知道你们暗黑破坏神都非常的强大,但你不是我第一个遇到的黑暗神明,我不会怕你的!”芙蕾雅紧握的暴血发出了更耀眼的血光。
“不是这样的,月神大人,你应当害怕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懂黑暗神明的力量。”米莉伸出右手,一颗黑色的水晶悬浮在她的掌心,“这样的水晶,一颗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被炼化掉的完整世界,试想某个神明若是受了它的全力一击,还能有几分生存的希望。”
被米莉丢出的水晶,瞬间化作了一个黑色的世界,向芙蕾雅压去,顷刻之间就将芙蕾雅吞噬了进去,化成了黑色的奇点。米莉转过身依旧是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可是还有谁敢相信这一幕的美好。
“菲儿,不要理月神那个坏女人,伊芙才是真的爱你的,跟我走,好吗?”米莉再次握住了我的双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让我感受来自于她心脏的跳动。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可以变得黑暗,但不能丢失自己的本心。如果伊芙与我的相识一开始便是一个阴谋,那么这样的爱情背后又有几分的真诚,很有可能我在她的眼里,就如在其他神明的眼中一样,就是个棋子。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他们逼的。”米莉的神情着实的让人疯狂,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带有啜泣与绝望的说道,“我在混沌之海上,在我的世界里,享受着自己创造的阳关与雨露,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入侵我的世界,掠夺我的智慧。我恨他们,我要将他们的世界全部炼化成黑暗水晶,让他们永远的绝望!这种心情菲儿你是不会明白的,不过你也不需要明白,只要你能够回到从前那个善良可爱的菲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我只是你心中的执念,你曾经的影子,你想要而不得的替代品?”我曾一度不理解,为什么神明的出现都与人类有着某种关联,如今我算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之一,那就是这些神明本就是人类。
“不,你不是替代品,在我的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米莉再次摸着我的脸颊,安慰着我受伤的心灵。
“我可以拒绝你的要求吗?”宁在地狱为王,莫在天堂为奴,我的请求若是她不能同意的话,即使摧毁自己的灵魂,我也要寻得自己的自由,尽管我不敢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否可以实现。
“不可以!”米莉否定的非常坚决。
还能说些什么呢,生死也就是一条命的问题,我当即决定点燃自己的灵魂,并准备施加加速法术,使它燃烧的更为迅捷,只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茫然之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来人正是三千世界的主人林心月。
“月之领主,我好像并没有违反与千水造物主之间的约定吧,这里依旧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内的所有存在,我都是有权利将他们彻底的摧毁的。”难得看见米莉的忧郁表情,她的目光徘徊于林心月与我之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你确实没有违反约定,可是这是你与他之间的约定,我为什么要遵守?”林心月依旧是那副*而矜持的神态,让人很难看透。
“你可是做过保证的,你是保证人。”米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上的黑暗气息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对啊,我是保证人,可是我现在不想遵守约定了。为什么不遵守呢?”林心月带有一丝诡异的笑,淡淡的说道,“因为我比你强大,混沌之海上的一切我说了算!”
谈笑之间,冷月之刃划过一道弧线,瞬间便将瑟菲诺砍成了两半,整个世界的法则骤然间混乱不堪,待到现实回到我能理解的层次,米莉已不知在何方,而瑟菲诺世界只留下我脚下的一抔黄土。
灵体世界在疯狂的后撤着,那个燃烧的巨人因为没能退回去,也同瑟菲诺一起消失了。随后,我看见芙蕾雅艰难的从奇点世界中破界而出,走了过来,与林心月打了个招呼,便仔细的检查我的状况。
“菲儿,要是哪天厌倦了月神大人,记得过来找伊芙哦,伊芙永远等着你!”混沌之中留下的是米莉的残影,她手指轻点了自己的嘴唇,向我抛了个热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看着混沌的烟云,又看了眼芙蕾雅的羞涩神情,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