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用罢早餐,四人向西飞马而去,三天后到达了繁华的三天子都。
三天子都,位于南北的交通要冲;黑白二山左右相拥,犹如龙凤飞舞;大鄣山南北连绵,山川叠翠;中间庐水盘环蜿蜒,灵气盈然,风景清丽。相传上古的天皇伏羲大神、赤帝神农氏和轩辕黄帝曾在此逗留长住,可谓宇宙造化之奇所,人杰神灵之宝地。
如今的三天子都早已发展成为方圆千里远近闻名的大都市了。四人翻身下马,迈进巍峨高大的城门,一条青石板铺砌的宽敞大街直通向里。但见两侧都是两三层的楼阁,黑瓦白墙的,层楼叠院,高脊飞檐,曲径回廊,亭台楼榭;楼起水畔,院借山势,黛青瓦,马头墙,飞来椅,小格窗;石砖木雕,小桥流水,古朴美雅,令人一望就心驰神往。再往前走,渐进都市中心,更见两边商铺林立,唱卖不绝,金匾银饰,旗幌飘飘,好一派繁华景象。
“‘神农客栈’!”花青楼突然仰脸喊了一声,“真敢起名啊!”
“那边还有个‘伏羲卦坛’呢?”孟姜张望着往远处一指。
“那边更敢叫!‘三皇五彩城’!”李青童喊道。
“那我们今晚就住‘神农客栈’去。”梁青山道。
说话间四人来到了客栈的前院门口。早有客栈老板上来热情地招乎,四人跟了进去,立即有伙计过来把马匹牵了进去。
“莫非赤帝神农曾在你们这里住过?”花青楼笑着问。
老板也笑着答:“客官您还别说,人皇神农还真曾在敝店下榻过。”
“这么说……您这小楼小院?是一座拥有几千几万年老龄的上古建筑了?”梁青山追着问。
“我看这砖这瓦,就是南边景德镇新烧的款式嘛!”花青楼笑道。
“客官高见。这客栈院落的位置还真是那座古院的位置,只不过当年的楼阁亭台早就毁于流年的水火了。现在的客栈是后世仿建的,不过也有百八十年的历史了。”
四人入得店来,梁青山坐下休息,李青童、花青楼和孟姜三位少年男女则为三天子都的繁华所吸引,扔下行囊向门外奔去,但见不远处的“三皇五彩城”楼高五层,在这个以两三层楼阁据多的山城水市,本身显得如鹤立鸡群;而五彩城却又是崭新的红墙翠瓦黄门金柱,颜色上更与周围青瓦白墙的楼阁截然不同,更显得格外扎眼耀目;再加上楼上楼下彩旗飘荡,锣鼓喧天,街上的人群还潮水似的往那儿涌去,这就更引起了他们心中的好奇。
“小哥,这‘三皇五彩城’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花青楼拦住客栈门口的一个伙计问。
“公子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三皇五彩城’前天才开业,你们看,庆典的花篮礼炮都还没撤呢,一到三层是百货销售,前五天是优惠大酬宾,所有商品货物一律五折,凡购买百两纹银以上的商货,还可以参与有奖购彩活动,中彩还有大奖呢,今天才是第三天,三位客官不去凑凑热闹?碰碰运气?”
“什么是有奖购彩?”孟姜仰脸问李青童。
“我也不太清楚,十五师兄,你知道吧?”
花青楼道:“这世间万象,哪有我不知道的?有奖购彩的方式有很多,三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位公子,去看看不?”孟姜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两位。
“等等!你们要去哪儿?”梁青山从后面喊道。他还是不太放心三人,就从房间里追了出来。
“‘三皇五彩城’开业大酬宾,我们想去看看热闹啊!”李青童道。
“世间俗物,有何好看的?”梁青山道。
“五材长于山,七宝藏于市。五师兄,这三天子都乃南北通衢的大都市,百分之百会荟萃四面八方的奇宝呢!”花青楼道。
“五师兄,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上好的绸缎料子。”孟姜俏声道。
“那就一起去瞧瞧吧!”四个人当中三个人要求一致,梁青山也只好奉陪了。
四人跟在拥挤的人流后面拥向了“三皇五彩城”,迈进楼门,只觉眼前一亮,果然是琳琅满目。前两排是儿童玩具,皮侠木猴、积木童车,三色石,五行棋,应有尽有,李青童和花青楼不由地童心大起,一样一样地摸了个遍。
梁青山笑道:“两位师弟,还想时光倒流,回到小屁孩的日子。”
两人讪讪地笑了笑了,这才迈向前去。后面三排皆是童装童器。
“现在的儿童真是幸福啊!”孟姜轻轻叹道。
四人遂上了二层。这二层更是溢光流彩,满目皆是女子时装。什么一缕长巾、双珠灵履、三色夹衣、五色锦袄、七巧仙裙、九尾狐裘……看得孟姜姑娘眼花了乱,惊叹连连。再往里则是各色各样的丝绸料子,有如溪的杭绢,如纸的宣绸,团花的蜀缎,七彩的云锦,应有尽有。孟姜姑娘是左瞧瞧,右看看,用手摸着那一款款滑滑的缎面,真是个爱不释手,最后却只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匹银白色带金丝暗纹的湘缎,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姐姐,这金丝银缎也不象是你能穿的啊?”李青童问道。
“当然不是我穿的,我是想用它给万大哥做一件新袍子。”孟姜轻声道。
“这八哥大鹦鹉,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份?要么就是踩了狗屡运了。”花青楼夸张地叹道。
“花师兄,我也给你买匹缎子做一件吧?”孟姜转脸对他说。
“我可不要你这份对弱者的同情和悲悯。”花青楼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想让我在大鹦鹉面前彻底瘫痪啊?”
“孟师妹,别听他瞎掰,他哪有一句真话啊?”梁青山道。
花青楼急忙高喊:“苍天啊!不带这么打击弱者的啊!”
“到三楼喽!”前面传来了李青童的欢呼声。
三人急忙跟了上去。哧!四人皆瞪圆了双眼,口中发出莫名的惊异声。如果说一楼是琳琅满目,二楼是溢光流彩,三楼却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更贴切的词汇来描述了,只能用大惊失色来表达他们的心情。三楼的柜台改成了竖向的,共有六排,踏上三楼就能一眼望到,全都是奇珍异宝,灵器神物,大多都是与修真相关的,而且很多都是从来没见过的。东海产的鲛珠,尧光山的青玉;扬子鳄的铠甲,犀牛皮的长靴;建奇木的强弓,会稽铜的利箭;紫阳山的无邪剑,青云山火焰枪……这是以前他们偶尔见到过的珠玉兵器;那没见过的就更多了,只能靠标签上的文字去识别,有犀牛角、蛇蛟角、青龙角,有玄熊胆、火蛇胆、幽魔胆,有百年人参、千年甲鱼、万年玲虫,有洞庭金蚌壳、南番赤蛇蜕、北海银鲲鳞,有金烟香鼎、紫气丹炉、红焰烈珠……四人可是开了眼界,纷纷掏银购买。
三人下山前,除了梁青山的传世宝囊“世木囊”外,掌门每人都送了一个普通的贮物锦囊,里面除了各放了些必备衣物、常用丹药和常用器刃外,还给每人各带了三千两白银,用以路途消费和急用。到了侯府,许夫人又给了李青童和孟姜姑娘每人各三千两白银,所以李青童就成了四人当中的大财主。
花青楼看了半天,最后选中了那件紫气丹炉,一问价一千二百两。
“抢钱啊!”他恶狠狠地崩着小脸问。
“市面上顶级的丹炉,能碰到是你的缘份,而且现在是五折优惠,还贵吗?”
花青楼咬着牙掏了六百两银子买下了。
李青童则是相中了红焰烈珠,因为标签上说这实际上就是一只烈焰火珠,其释放的能量相当于一场小型的火灾;问了卖家,卖家又补充说,红焰烈珠是可气炼的,修真者拿它气炼之后,其能量能翻五到十倍,相当于一道小型的雷电。
“扯蛋!吹吧!”花青楼不屑地说道。
其实花青楼最先是相中了红焰烈珠的,可是悄悄一问价,两千两银子,立马就没电了。
对于卖家的鼓吹,李青童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就是一场灾火能量的火珠也值这个价啊!于是就以一千两银子把红焰烈珠买下了。
梁青山只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那座报价六百两银子的金烟香鼎。
“五师兄太抠门了吧!”花青楼笑道。
“只买对的,不买贵的。”梁青山笑了笑,道,“这才刚刚离开青阳山几天啊?三千两银子,听着挺多,可你们这般流水般的花钱,还能花多久,到时连馒头米饭都买不起时,看你们怎么办?”
“姐姐,你舍不得花钱买啊?”李青童问孟姜。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不知道选什么好?”孟姜不知所措,诺诺地说。
“那……五师兄,你帮着给姐姐选一样呗。”李青童转脸向梁青山说。
“来吧!孟师妹。你现在功法才刚刚入门,不用太依赖什么宝物,目前也用不上什么高端的宝器,所以不要象他们俩那样花高价买宝物,既烧钱又用不上。”梁青山道。
“五师兄说得是,今日孟姜就听五师兄的。”
“这火蛇胆,乃清心凉血是佳品,是炼气阶段防止走火入魔的极佳药材,报价才四百两银子;这顶蛇蛟角,乃蛇化蛟成龙过程中蛇首上长出的益气催力之灵宝,要价也只有六百两银子。两样加在一起你只要花五百两银子就可以了,你可愿意?”
“孟姜本不明白,但听五师兄说完,理清心明了。五师兄帮我选的,正是目前我所用的,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就这样,三人都买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便兴高采烈地上四楼赌彩去了。
所谓赌彩,就是每人再拿出自己所购商货价格十分之一的银子来买筹码,每十两银子买一柱筹码,百两以上再赠两柱筹码,以此来赌彩头。彩头的价格是筹码的十倍到三十倍不等。赌彩的方法却有很好几种,简单的有套环、射箭等,复杂的有摇骰子、抽签子等等。四人所买绸缎宝器,共花了两千五百两银子。如果都参与赌彩,就需要再拿出两百五十两银子。
“这个好玩,我参加!”花青楼欢呼道,拿出了六十两银子。然后问孟姜:“你呢?美丽的孟姜姑娘?”
“我……?”孟姜诺诺道,“我就不参加了。”
“五师兄,你玩不?”花青楼转向梁青山。
“我随便,你们高兴我就陪你们玩。”梁青山道。他其实是不爱玩这种游戏的,总认为这都是骗钱的花招。
“十七,你呢?”花青楼最后转向了李青童。
“我不但自己参加,连我姐姐的筹码钱我也付上,一起玩吧。”李青童也感到这游戏有点意思。
“不用啊!我不会玩的。”孟姜看着李青童说。
“我说十七,你可是这次出行的金财主,囊括着六千两的银子,干脆大方一点,把我们的筹码都付了得了?”
花青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