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课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写作,二是交谈,教授将讲义做成了PPT,灌输了整堂课的理论。
下课后,彭教授给每个组的学生分配了采访任务,临走之前,微笑着宣布,“下周的测验成绩,要计入平时成绩。”
教师中哀嚎一片。
第二天早晨六点,时初准时来到了不名湖前。
她跟程羡约好,每天早晨来这里碰面联系。
不名湖边的长椅上,早已经坐满了人,背英语,吊嗓子的,凉风习习,很是热闹。
程羡给了她一份演讲稿。
时初捏着手中的薄纸愁眉苦脸。
她是个结巴,话都说不通顺,小学初中还有过演讲的经历,但打自高中之后,便再也没有站上过讲台,连话都说的很少。
演讲稿不长,也就不过300来字,但越是短小,越是考验这个人的文字理解力,如何能够张弛有力,抑扬顿挫,让台下人轻轻松松的听下去,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程羡带着时初在不名湖周边转了一圈,找到一处清净地,让她通读一遍。
“各位老师和同、同学,大家、好,今天我演、演讲的题目是、是……”
时初念稿时,额头浮上层层细汗,声音自干涩的喉咙中跳出来,她连着试了三遍,都没有办法正常的念完一个开头。
她抬了抬眼皮,不说话了,在程羡的眼光低下头,“对、不起。”
程羡勾了勾唇,忽而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发,权当是接受了她的道歉,“没关系。”
说着,大手并未完全离开她的头发,而是缓慢往下,顺着她的侧脸,抚上了她的脖颈。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场景,另外一个男人抓住她的手腕……
时初的身体却骤然僵硬。
“程、程学长……”
程羡的手不动了,停留在了她的脖颈边缘的声带处,微微用力,低头看她,“嗯?再念一遍。”
时初的眼球缓慢往下探看,半晌才弄明白程羡的意思,又拿起来演讲纸,“各位老、老师和同……”
程羡及时叫停她,“不对。”
说着,程羡的手指继续往下游离,顺着她胸膛的中央往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覆上她的肚脐。
“单靠喉咙用力,永远干涩而吃劲,真正应当使力的地方,是腹部。”
“先调整呼吸。”
时初的呼吸起伏,与程羡的放力收力步调一致。
在程羡的鼓励下,时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重新念刚刚的演讲稿,“各位老师和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
时初声音一顿。
这样长一串句子不打磕,是时初结巴之后第一次做到。
她看向程羡的侧脸,轻轻掩住嘴唇,即是惊喜,又是意外,“我……成、成功了?”
程羡笑意浅浅,继续按住时初的肚子,帮助她调整呼吸,温和说道,“说话还是会打结,不过没有关系,记住这种感觉,专业课问题不大。”
咔。
憧憧树影间,在两个人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并在当天之内传到了某人的手机上。
这人姓陈,是季凉焰新来的特别助理。
收到照片时,他才刚刚汇报完工作,眉头一敛。
这样细微的变化也被季凉焰看在眼中。
他的座椅往后一靠,指尖不断旋转的钢笔骤然停下,稳稳的落于拇指和食指中间。
“怎么,让你找的人有信了?”
这段时日以来,季凉焰一直在让他找一个女人。
听说那个女人曾在季夫人的安排之下,陪了季凉焰一晚上。
当天晚上酒店的监控全部被人撤换,他查遍了周围所有的监控记录,唯有一个偏僻的路边监控中找到了一抹白影。
但也在大雨中模糊不清。
剩下的只有一枚玫瑰耳钉。
这样少的证据下去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助理甚至派人盯着季夫人的来往人员,监察季夫人明面上的账户,也一无所获。
他张了张口,对着季凉焰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
那一瞬间,他看到季凉焰的眸子沉了又沉,内里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滚,“继续找,务必要把人找出来。”
又闭了闭眼睛,“现在来了什么消息?”
陈助理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手机中刚刚收到的照片放到季凉焰的面前,“这是时初小姐的大学日常,这段时间她好像与这个名叫程羡的青年走的很近。”
季凉焰盯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微微眯起眼睛。
照片中的时初跟程羡贴在一起,笑的格外开心。
他的手顺着照片中时初的头发细细摩挲。
陈助理看不明白季凉焰的意思,惴惴询问,“需要我去提醒一下时小姐么?”
季凉焰的手指一顿,恰好停在了照片时初咧开的唇角上,又推开手机,厌弃一般。
神情阴沉道,“不必,人继续盯,”声音一顿,“通知下去,今年的家宴提前。”
他食指蜷起,敲了敲桌板,“直接提前到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