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如许哥你真的不怪我么?但是你不怪我你怎么可以怪他呢!他是无忧本应该一生无忧的无忧……”
抬手拿起那洁白无瑕的象牙筷,认认真真的夹着盘子中的吃食,就着那淡淡的桃花佳酿细细品尝。
桌子上摆着早已凉透的桃酥,君梓笑了。
今日这糕点也不知是第一楼中哪位厨娘亲手做的,不过师父亲手酿的这桃花酿可真是香醇。
君如许下了梓月阁后神情有些落寞的往外头走去,天边不知何时早已是下起了细润的冬雨,伴着冬日里特有的冰寒渐渐的变成雪粒然后便是鹅毛般的大雪。
二月二今年的隆冬似乎来得晚上一些……
衣服已经湿透,然而君如许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只是那般静静的走着,背脊挺得笔直就如当年他奔驰于战场上那般昂首阔步,身子四周隐隐有一丝丝的戾气。
不知何时行在身后的随身侍从正战战兢兢的撑了把雨伞小心翼翼的为君如许挡着那鹅毛般的大雪,犹豫了半天之后他才从怀中掏出一个蜡封的小药丸交给君如许:“二皇子,这是刚刚密探送来了密令……”
君如许淡淡的瞟了一眼,拿过那蜜蜡包着的小药丸在指尖缓缓转动:“下去吧……”
“可是……”那漫天的大雪,身后侍从不知如何时候,若是皇子因为他伺候不周而生病,那他可是该死的大罪!!!
“下去!……”君如许再次说了一声,声音有些冷了。
侍从浑身一抖,但还是咬着牙,把伞柄递给了君如许:“是……”
鹅毛般寒凉的大雪飘飘摇摇的撒在君如许的脸庞之上,一瞬间的寒凉君如许有些清醒了。
随手捏开药丸里头是一张细细的纸条‘皇上密召三皇子回宫!’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却是让君如许眼眸一冷。
小纸条刹那化为粉末。
要回来了……
十年了终于他要回来了……
这幽幽的皇宫今后怕要不安生了……
梓儿呀,你是知道了吗?
早就知道了是吗?
你的无忧哥要回来了……我想你必是开心的,十年的情感十年的兄妹思念,竟是可以瞒天过海。
无论是父皇还是我或是皇后即以皇奶奶都知晓你一向乖巧,而又有谁知道你竟是这样的性子。
那年你才六岁,所有人几乎都以为你忘了他了,毕竟十年未曾相见你又是那幺小的孩子,宫中宠爱,过了十年蜜糖一般的生活,又有谁会想到你还记得呢?
可是你终究还是记得,而且你还是记得那般的深刻。
君如许喃喃自语:‘等他十年……可是这值得吗?’
就在这时,君梓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那般。
梓月阁的回廊之上,君梓居高临下的站在那处。
漫天的鹅毛大雪纷飞而下,女孩裹着厚厚的洁白狐裘,三千青丝撒了一肩都是远远的遥遥而望,大雪朦胧了她的身形红唇亲启语气淡淡。
“如许……值得,这是值得的!他用他背负的艰苦十年,许了我十年无忧,在这皇宫里头的十年无忧……”
说罢,君梓转身走进了梓月阁楼之中,背影是倔犟而温婉。
然而君如许却是浑身一震,愣在那里,雨伞筐嘡一声掉落在雪地之上。
今夜的这一幕,在君如许的一生之中自始至终都狠狠的刻在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头。
那倔犟而温婉的背影,若是君梓她是男儿身的话分明就是一位翩翩君子,这乌孙的皇位那里还有他们争夺的份儿……
只是君如许他又哪里想过,除了君梓的聪慧不说,如今她的这一身气度加之那一份温婉,哪样不是那个叫做君无忧的男人细心培养,潜心教导……
十年之中他们相见次数不多,但身边无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他派遣的世间最优秀的人儿在教导着这位公主……只是几来年她并不知道那些美貌如仙一般的女子,都是醉欢楼中的当红头牌,而她的师父烟火竟是醉欢楼中的桃夭!!!
那个酿得一手桃花酿的妖精……
转身,君梓弯起了一抹如与烟火那妖精般,如出一格的笑容,嘴角弯弯,‘二哥你可知道那抹你心心念念的桃香可就是桃夭……’
关于父皇十年之前你想把我嫁于乌孙,无忧哥替我挡下。
而这十年之后他还是不死心的想再次把我嫁于乌孙,十年了……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
想着今夜的种种,想着烛火之下那个威严男人的字字话语,今日他说他给她许了一门婚事,月氏的太子上官明轩!
笑容淡淡但是略微的嘲讽……
今夜一道圣旨从太和殿中传达而出,拿着八百里加急信件的差使飞奔而出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