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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借着夜色的掩护,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为何母妃就能那般轻松自然的一语道破?
这已不仅仅是用震惊可以来形容的了。品书网
君如许僵硬着身子从夜色中走出,单膝跪下:“母亲……”
江裴芙看着这个依然对自己尊敬如初的孩子,看着如今已是翩翩英俊的身形,那刚毅的脸庞,以及像极了他的眉宇。
温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淡淡的说到:“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徒有一些智慧比常人细心罢了。”
“阿许,你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血肉,在我身旁隐匿又有何用。”
君如许抬首看着他的母妃。
看着那就算保养精细也耐不住岁月斑驳的容颜,她那温婉的眼角已泛起细细的鱼尾纹,此时才突然醒悟,原来转眼二十多年已已过去,母妃已不在年轻。
曾经她便说过,她要的不是富贵荣华,所求不过安稳。
就在这时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从她传出:“阿许……你快乐吗?”
君如许一愣,却是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母妃为何这般问。
“阿许……说实话,回到宫中的这段日子你快乐吗?”
江裴芙俯身扶起这个已是顶天立地的少年郎,非常认真的问道。
感觉到母妃手心的温度,君如许垂了眼眸也非常认真的望着母妃的双眼道:“与过往的日子相比,我一点都不快乐。”
“若是……”
江裴芙握了握君如许的手,终于问道:“若是……风华把位置传给了无忧而不是你……孩子,你可以接受吗?”
君如许浑身一震,既然母亲问出这种问题,那必是有这种结果。
静默半晌,君如许垂了眼眸说道:“孩儿一切听母妃的便是。”
若是一个人,其实他从小便被当做一国的太子来细心培养,而且他心中也明白,终于一天他会成为这乌孙的帝王。
可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也许这个帝王不会是你,而是那位曾经被你没放在心上的放荡哥哥。只要是人,而且是有能力的人,他肯定不能接受!
然而君如许却是静默半晌,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相比江山而言,在他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昭阳殿中,宫灯恍惚,映着妇人那华贵无比的身形。
满地星光洒落。
身后那明亮的宫灯,照亮了里头昏暗的大殿。
此时张娴绣的面容倒是有些疯狂的狰狞。
这时,她终于注意到那个绣凳上坐着的一席黑袍的身影。
“朕的皇后你来了呀……”
靠在那美人榻上,君风华有些虚弱的咳上数声。
张娴绣讽刺的笑笑:“臣妾来看看皇上的身子是否安康……若是不治,那便退位吧!如今皇上您也老了,孩子们正值年轻,那个位子您也做的太久了。”
君风华目光幽幽:“今后你也可以多养几个面首,常德那身子皇后怎么会看得上呢?朕没想到皇后的品味竟是这般与众不同!”
张娴绣退后半步,震惊于君风华此时说出来的话。
强迫正定了神色,寒声道:“皇上宫外的人正等着您的意思!”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成为了乌孙开国以来第一个逼宫的女子,想必今后倒是可以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君风华笑了:“让我猜猜有谁?张家?卫家……有李家吗?或者是楚岭周边的那些小家族?”
“那朕便等着他们进来和朕商量,皇后你说可好?”
就在这时,那一袭黑袍坐在黑暗中的人突然起身。
漆黑的斗篷滑落而下。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声音很轻,很淡,但在灯火的照耀之下,那张面容却是显得那般的狰狞。
“苏……苏与醉!!!”
张娴绣惊声叫了出来。
就在这时,伴着她的声音的是漫天的胭花,刹那的璀璨,却是永远的寂寞。
以卫忠为首,大队人马冲了进来,还伴着不时的喊杀之声。
皇后仓惶回头,发现她的族人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下,卫忠抬着刀剑踏着她族人的头颅而过。
卫忠竟然叛了她。
浑身颤抖的看着那位走到眼前的男人,那张慈悲的面容。
卫忠看着皇后那绝望而疯狂的面容,寒刀已经抬起,便在这时被一道内力而破:“呵呵……卫将军,她还是一国之母,是帝王的妻,你还没有资格!!!”
君如许从暗影处走出,身后跟着他的生母——江裴芙。
最终皇后被赐下一尺白绫,但依旧以国母的身份下葬,太子被软禁在璟瑄殿中。
张家人的血染红了大殿前那洁白的玉砖,就是事后那大桶大桶清水的冲洗下,也冲洗不干净那浓重的血腥味儿。
然而。
这一夜,君无忧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原因却是,暖了烟火的心。
无奈与净欢抵不过疼痛,所以在烟火的提议下,给净欢灌了半壶桃花酿。
喝了半罐桃花酿的净欢,却又是发起了酒疯,抱着、蹭着、像八爪鱼一样的粘在君无忧的怀中,又哭又闹。
奈何,君无忧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由着他胡闹。
听着净欢张口闭口都是烟儿姐最好,主子欺负……
还有那苍白中带着嫣红的脸蛋。
此刻君无忧恨不得化身为狼,狠狠的欺负他。
但是,看着他不像平日里那般的倔犟,知道撒泼、知道撒娇、会哭、会闹,他却是狠不下心来,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心会痛。
所以。
只因为,这一夜净欢哭着闹着粘着他,就连宫变与逼宫那么大的事情他都可以置之不理。
而这一夜而过,净欢却不知,从此之后将与前世不同。
因为,宫变他活下来了,卫忠没有杀他,而卫家也没有站在太子君左思那方。
而是把位置牢牢的选择了皇帝陛下的龙榻之下,当一条忠心的狗。
朝廷除了张家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动荡。
那一夜,太后娘娘在福寿宫中,念了一夜的佛经。
君如许事后在醉欢楼买醉,却是如何胡闹也没见着那位传说中的桃夭姑娘,倒是没楼子里的妖精们卡了不少的油。
逼宫以失败告终,太子却是疯了……
谁也没有发现他的耳根处多了一粒针眼大小的伤口,然后他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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