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没有撞见过什么幽灵之类的东西?”
“你说什么?!”我不禁拔高了声调。
“或者一些灵异现象呢?”
“没有。”
遇到你算吗?我在心中自嘲道。撞到你之后,我就开始变得神经衰弱倒是真的。
我最近瞌睡严重,只要睡着了,就会没完没了的做梦,哪怕就只眯瞪了五分钟。
五分钟像是过了五个小时一样漫长。
我甚至怀疑自己罹患了嗜睡症,还是脑袋磕在方向盘上给磕傻了。我的脑门上连个包都没有,不会是直接就把脑仁给晃散了吧...
“如果它是自己游到你车上来的,就还蛮神奇的。”我看着那只海豚悠悠地说道。
景承俊直愣愣地看着我,他低下头,晲了一眼手上的绒偶,他的表情有点怪异,这让我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就算是吧。”他笑了一下,顺手把那公仔塞进了车门上的储物格里。
这什么意思?偷拿了我车上的东西,被发现了还不打算还给我吗?
景承俊歪着身子,他从后座上抻过两个牛皮纸袋,并将其中一个递到我面前。
袋子里装着一份英文传真,薄薄两张。我的英文其实不差,只可惜不经常使用,再加上有很多生僻单词,我理解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怎么,你看不懂吗?”
“这是什么?”我蹙了下眉头。虽然只看了个囫囵,但我还是发觉,纸上的内容和那部跑车应该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这是那尊金属雕塑的。我已经联系了它的作者。对方也答应,可以帮我做修复。”
“费用呢?”
“尚且不知。东西还在我那。车子的就有点麻烦了。丽港这边的机构不愿意出具书面鉴定书。因为这个车型一共也就几十部,他们都不想承担估算失误的风险。所以我只得把这个情况报备给原厂。”他说着,又将另一个纸袋递给我。“这是我的客户经理给我发回来的邮件。我打印了一份出来。”景承俊解释道。
我打开袋子,发现里边装的又是一份英文材料。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我的头瞬间变成两个大。可是没办法,面子还挺重要的。我不得不又装出一副毫无压力的样子看起来。
期间,我曾不经意地瞄了景承俊一眼,发现他就一直瞅着我。
这种不明朗的,含糊不清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呢?它不断地升腾,并且萦绕在我与这个男人之间。
我是个不善于处理情感关系的人吗?还是我给了他什么不明确的信号?是不是我想太多了呢?
我的朋友中不凡异性朋友,我们交往的都不错,派格,也就是我最后的朋友兼室友,同样是男生,可我从来都没有像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一起时,这么不自在的。
“这两份我都可以拿回去的吧。”我将那两张A4纸放回到牛皮纸袋里。“现在时间有点仓促,我想回家再认真看看。”我边说着,边将手上的文件重又塞回到纸袋里。
“可以啊。那我送你回去。”
“呃..不用了,景先生,我自己走上去就好了..”我话音未落,却感觉自己似乎缓缓移动了起来,车子逐渐向前,并推出了车位。景承俊并不看我,他平视着前方的道路,只给了我一张英俊的侧脸。
“真的不用了!我乘地铁很方便的!”
车子在放行杆处做了短暂的停留,景承俊撇过头,晲了我一眼,“这又不是我第一次送你回家。你干什么这么紧张。”
在女孩的一再坚持下,承俊最终还是将车停在了路边。她似乎长舒口气,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谢谢”,就急着叩动车门。
“麻烦你开下门。”她温着声音道,却依旧并不回头。车门被承俊上了安全锁,她根本打不开。
“这附近有地铁站吗?”承俊假意道。
“当然有啊,没有的话,我还可以乘坐巴士,都挺便捷的。”她赶忙说道。
承俊心里清楚,他无非是想和她多呆上一会。这一次分开,可能又要隔上好几天才能再次见面。他不想这么快就放她走。
“你不会跑路吧”承俊漫不经心的问道。
女孩撇过脸,“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我的意思是,对于你而言,这应该不算是笔小数目。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女孩将身子扭正,她面向着承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怕我会赖账吗?”她嘟着脸,显得很不高兴。“怎么忽然这么墨迹...”她低哼了一句。
承俊笑了一下,“我说的不对吗?”
“那天从你家离开,你说把我送下陇山,后来又坚持非要把我送回家,我就知道,其实在你心里,你是有过担心的。景先生,你真的是多虑了。我热爱我的工作与生活,喜欢我身边的朋友。一桩意外是不会轻易改变我对待生活的态度的。所以,也请你放心,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主动承担。你现在既知道我住在哪里,又认识我的工作单位,我的生活轨迹就只有这两点一线,你可以随时找到我。”
承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他没想到,自己几句无心的调侃,竟会引起对方如此强烈的心理波动。她的自尊心还真是蛮大的。承俊忽然想起她在面对樊一可时的态度。
“你和樊一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孩一怔,“你这个思维还真是挺跳跃的。”她的语气听上去特别无奈。“怎么一下子又转到你的暧昧对象身上了。”
“你才是我的暧昧对象。”承俊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