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看着芈瑶,从她的眼神中,秦丰总能看出一些什么不对劲。
但究竟哪里不对劲,秦丰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这样,那我这边儿也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启程。”
秦丰说道。
而此时,苍巽则也是匆匆地绕过了吧台,而来到了秦丰的身旁。
“此次秦驸马是要赶赴楚王族的家宴,这位姑娘便不必同往了。”那个太监看了看苍巽,则如此说道。
而秦丰随即也是看向苍巽,说道:“放心吧,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这之后就拜托你和谭昌龙替我看店了。”
“可……”
“好啦,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秦丰便是摸了摸苍巽的脑袋。
而看着秦丰如此,苍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随后,秦丰则看向了那个太监,而说道:“那么,我们走吧。”
太监见状,则立刻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为秦丰让开了道路。
当秦丰走到街道上的时候,便能够看到在整齐的卫队护送之下,有前后两辆马车。
原本按照芈瑶的指引,秦丰将要与她一同走上前头那辆马车的时候,那个太监却突然开了口。
“驸马爷且慢。”
太监说道,“虽说您已是钦定的驸马爷,但毕竟也还未成婚,所以不可与瑶公主同坐,还请屈尊,与老奴同坐这后头的一辆马车。”
虽说依旧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态度,但这言语间,却分明是在要求秦丰。
但他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秦丰也只得与他一同走上了后头的马车。
等到队伍启程后,苍巽则在天道网吧门口张望着。
“苍巽姐,你还是不放心秦哥么?”
“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早就说了要叫我妹妹的么,我哪有那么老啊?”
“可是……”
才只有十三岁的谭昌龙,看着高自己半个头的苍巽,也是一阵委屈。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确不太放心秦丰哥哥,所以我还是打算跟上去看看,就麻烦你看店了喔。”
苍巽回眸一笑,便是离开了天道网吧。
而看着远去的马车与苍巽,谭昌龙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反正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
而启程后的车马,便是在官道上以不慢的速度前行。
“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在此之前我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关于家宴的事情。”
“那是自然,此次也只是例行的家宴而已。”那太监答道,“自我王登基以来,便大整奢靡之风,所以除了国宴以外的宴会,也并不会有什么大张旗鼓的状况出现,秦驸马您不知道也再正常不过。”
“原来如此。”秦丰又问,“可我从未与楚王陛下说过我的去处,为何能找的这么精准?”
“楚王乃是楚国之主,楚国境内又怎么会有我王找不到的人呢?”
那太监又如此笑道。
在这之后,秦丰则又问了一连串有的没的。
而这个太监倒是耐性的很,全部都一一为秦丰解答,并且说的头头是道。
当入夜的时候,一行人便来到了上河郡边缘地带的一座小镇中休息。
但不知为何,这小镇中却赶巧只剩下三间房了。
一众楚国士兵可以勉强挤在一间,而秦丰也无奈地被和这老太监安排到了同一间。
当夜色渐浓,秦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旁地铺的方向,传来了那老太监的鼾声。
就在这个时候,依旧清醒的秦丰,却分明是听到了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当他扭头望去的时候,借着楼道中暗淡的灯光,他便看清了那人是芈瑶。
但不等秦丰做出什么反应,那太监的鼾声便骤然停止,紧随其后他便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从地上坐了起来。
正此间,芈瑶则立刻举起了邹傲就准备好的棍子,照着那太监的脑袋便是砸了下去。
可这一棍子即便是断裂了,那太监也只是捂着头喊疼,根本没有半点事情。
秦丰见状,一个翻身便以一记手刀打在了那太监的后劲上。
如此一番之后,那老太监终于是昏死了过去。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么?”
秦丰开口问道。
芈瑶看了看秦丰,在一阵犹豫之后,还是说道:“跟我来。”
话音落下,她便是匆匆离开了房间。
而秦丰要么有多想,则直接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屋顶。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丰问道。
“这不是家宴,有人想要致你于死地。”
芈瑶回头间,便如此说道。
秦丰看着芈瑶,却是放松一般的轻轻一笑。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啊!”
“我也很认真啊,不过就是看到你愿意说出实情,不把事情压在心底了,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秦丰说道。
而听着他的话,芈瑶分明一愣。
“你早就猜到了?”
“是啊,你的眼神真的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一眼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呢,既然早就察觉到了,竟然还愿意跟我来么?”
“以你的性格,我不相信你会把我送上死路,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秦丰说道,“如果你都迫不得已,我又怎么能让你为难呢?”
“可你很有可能会因此送命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有人要杀我你刚才就已经说过一遍了。”
“那你还这么坦然,我真的很搞不懂你啊。”
“坦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再怎么急也没有用了不是么?”
“有用,你可以趁着今天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能够迫使你来送我上死路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而如今暂时无法离开楚国的我,哪儿也去不了。”
“不能离开楚国?为什么?”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不过我如果走了,你应该也会很困扰吧?”
秦丰的话说到这里,芈瑶便停住了言语。
不需要多说什么,一切也都正如秦丰所猜测的那样。
而看着不再言语的芈瑶,秦丰则立刻说道:“把一切都告诉我,或许我能够想到什么办法。”
“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芈瑶说道,“要杀你的人,是现如今的楚国丞相曹径。”
“曹丞相?”
秦丰一愣。
而一旦提及曹丞相,秦丰的脑海中,变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道身着白衣的身影,那个疑似他父亲的人。
随后,芈瑶继续说道:“就在前天清晨,我一如往常地去给父王请安,但门人却说父王谁也不见。我觉得奇怪,就从通政殿的小密道走了进去,之后就偷听到了很多的东西。”
“我听到的是曹径与他的一名白衣门客在争吵着什么,从中我也得知父王是被曹径下了毒,只能卧床不起。”芈瑶说道,“之后我差点被他们发现,所以就没敢继续听下去,就从密道离开了。”
“你说,曹径和他的白衣门客在争吵?”
“是的。”
“那他们知道那一条密道的存在么?”
“那条密道是曾经的某代楚王留下的,甚至在那之后就连历代楚王中都没几人发现,我也是父王告诉我才知道的,所以想必他们并不知道那条密道的存在。”
“是这样么。”
秦丰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我来找你,只是害怕他们真的那父王的性命要挟我。”芈瑶说道,“但是,要我拿你的命去换父王的命,我也根本做不到。”
秦丰听罢,便点了点头。
“大致的事情,我都明白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赴宴。”
“我都说了那不是家宴!”
“一个连楚王都能毒害的人,对付我显然也不会只有这么一招而已。”秦丰说道,“所以与其担惊受怕地想着提防着他会怎么对付我,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计就计会比较好。”
首先一点,秦丰愿意相信那个白衣门客就是他的父亲。
其次,对方为了杀他,连楚王都毒害了,那么即便今日不面对总有一天也要面对的。
“很危险的!”
“放心吧,就像是曾经经历的种种一样,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说话间,秦丰摸着芈瑶的头。
“你这个人,难道就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怕死么?”
“当然怕,谁不怕死呢。”秦丰说道,“虽然如此,但我不能让楚王因为我的懦弱,而替我受苦。”
话至此处,芈瑶再也不开口了。
“回去吧,明天起来后,你要一如往常,而我则一概不知,满怀期待地去赴家宴。”秦丰笑道。
而芈瑶看着秦丰,久久不语。
“千万小心。”
最后道了句,芈瑶便走下了屋顶。
等到芈瑶离开后,秦丰则长叹了一声。
“小巽儿,你既然来了,就帮我个忙吧。”
话音刚落,苍巽便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秦丰哥哥不怪我么?”
“有什么好怪的,你来了也正好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说话间,秦丰便取出了他的‘斩仙’腰牌,递向了苍巽,“你替我去找帮手,之后就直接前往楚王城等待我的命令。”
接过腰牌后,苍巽便点了点头。
等苍巽离开之后,秦丰便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第二日一早,秦丰便在那老太监的哀嚎声中被吵醒。
“为什么这么疼啊,昨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公公啊,你记性咋这么差了,昨晚你不是睡不着嘛,就把自己打晕过去了,不得不说,你到还真是个狠人。”
“有这事儿?”
“有,当然有。”
“那可能是老奴忘了吧,人一到了年纪啊,就忘这忘那的。”
太监起身,“不说了,秦驸马,时间也不早了,咱准备准备该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