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府主,什么外孙,这是什么意思?”
秦丰不解。
皇甫龙隐看了一眼秦丰之后,便是说道:“进去吧,等进去之后见到那个人,你就会明白一切的。”
听着他的这番话,秦丰愈发一头雾水。
不过带着这般疑惑的心情,他便朝着面前的高塔迈出了脚步。
当他走入高塔之内,原本漆黑一片的塔楼一层之内,立刻就被自中心浮空引燃的一道火光所照得通亮,同时大门也在秦丰的身后缓缓闭合。
等到目睹着大门完全闭合之后,秦丰才是将视线在塔楼的第一层环顾了一圈。
第一层内,除了火焰与秦丰之外,就显得格外空荡。
而沿着墙壁,有这一条盘旋而上的阶梯,看起来是直通第二层的样子。
踏上阶梯,秦丰很快便来到了塔楼的第二层。
第二层的布置与第一层便是天壤地别。
在这塔楼的第二层内,设有无以计数的独立房间,而每一个房间之间皆有走道隔开,成为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就在秦丰行走其间,而想要寻找继续往上走的阶梯时,无意中透过门上的小孔,看到了某一房间内一张眼熟的面孔。
之前那三个灵厨师当中的一人。
而就在秦丰注意到对方的同时,那人也是注意到了秦丰。
两人只是对视了片刻,没有任何交流,秦丰便打算继续向前走去。
“等一下。”
忽的,秦丰被对方叫住了。
而当秦丰回头望去的时候,那人也已经走到了门旁。
“之前多有得罪,抱歉。”
那人犹豫片刻后,还是如此说道。
秦丰看了看他,便说道:“等到被惩处而关到这里才知道错,岂不为时已晚,甚至还说的这么不情不愿,好似我欠你的一样。”
说完,秦丰便打算离开。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之前的过错?”
那人赶忙问道。
秦丰顿了顿脚步后,说道:“等出去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差点被你们杀死的不是我,是你们的师弟。你年纪比我大的多,怎么赔罪,向谁赔罪还要我来教你?”
说完之后,他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另外两个人也是来到了各自的房口,目睹着秦丰远去。
正当三人再看不到秦丰,而准备再回去继续思过的时候,秦丰却忽然回到了某一人的视线之内。
“我说,这第三层的楼梯在那儿?”
秦丰问道。
那人一愣:“第三层?那可是犯了大错的武府弟子才会去的地方,你去那儿做什么?”
不等秦丰回答,另一人又道:“说起来,你不还没有成为大秦武府的弟子么,为什么也会被安排到思过塔来?”
秦丰听着他们的问题,自然也不好一一回答。
“我来找人,你们只要告诉我楼梯在哪儿就行了。”
秦丰说道。
而后,面前这人便给他指了个方向。
秦丰点头示意之后,便是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赶去。
不出片刻光景,秦丰便是在第二层找到了通往第三层的阶梯。
等到他俩到了第三层后,周遭的寂静便是令秦丰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明显,随着他的前行,两耳旁的空气对流声更是不绝于耳。
此处的走道上,仅有来自于聚光阵的微弱光亮,勉强能够照亮秦丰前行的路。
而道路两旁,皆是材质特殊的门将门后的空间封得严严实实,让秦丰甚至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好在第三层的空间就并没有那么复杂,顺着一条路走去,他便看到了继续往上走的阶梯。
等到他好不容易来到了第三层阶梯的最上端,伸手去推那扇门的时候,陈旧的声音便是传入了秦丰的耳中,仿佛这扇门长久都无人打开一般,明明并不沉重却又有些迟钝。
迈入其内,他立刻嗅到了空气中长年累月的腐朽气息,虽然并不会影响秦丰的呼吸,但却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些难受。
并且在这一层中,光亮显得愈发幽暗,周围更是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到这里来。”
就在秦丰刚刚走近几步,一个声音便从前方传来。
这正是刚才秦丰在皇甫龙隐的戒指中听到的声音一样,想必就是皇甫龙隐要他来见的那个人。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秦丰也就没有多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便是摸索了过去。
面前的阶梯往上直至墙壁,而后在墙壁分别向左右绕了上去,都是通往塔楼顶端的路。
秦丰从右边往上走,很快便来到了顶端的那一层。
不过在他的面前,却是横亘了一道大门。
上前推门,门很重,即便秦丰使出最大的力气,哪怕动用了灵力,也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分析目标:大秦武府思过塔顶端,大门。】
【分析中……】
【分析结果:1、思过塔为一件巨型法器。2、思过塔已与嬴十三灵魂绑定。3、大门已受封印,无法用蛮力打开。】
看着摆在面前的三条结果,秦丰一知半解地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知道了大概,秦丰也不打算继续费力气,去把门推开了。
“有人么?”
他试图喊出那个人。
而效果,也是有的。
“老夫在这儿。”
从门后传来了这样一道声音。
秦丰看向了面前这扇门的方向,便是说道:“请问,你就是皇甫府主要我来见的那位老前辈么?”
“刚才我与皇甫小子的对话,你应当也听到了,怎还称呼我为老前辈?”那老者如此问道。
而秦丰却是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请老前辈明示。”
虽然口头上说着不知道,但他心里头门儿清。
至今他还不知道他母亲娘家在什么地方,他外公又是什么人,而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十有八九这门后的老者,就是他的外公了。
“咳咳,你这小子,怎的如此不知尊老,完全和你那天杀的老爹一个模样!”
门后的老者便如此说道。
秦丰一笑,便道:“老前辈还认得我老爹?”
“叫外公,你这孩子!”
“老爹从未与我说过关于母亲娘家的事情,既然老前辈说我是您外孙,又如何证明?”秦丰又问。
老者当即有些急了,便道:“你这娃娃岂不是在为难老夫,这根本比证明你爹是你爹更难!”
听着老者这样的语气,秦丰嘴角便是微微一勾。
“你笑什么,难不成是在戏耍老夫?”
门后立刻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秦丰听后当即一愣,他可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当即走近那扇门,仔细看了看门缝,却发现堵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啥也看不到。
“不用看了,老夫的视野无处不在,区区一扇破门根本遮挡不住。”似乎又是看到了秦丰的举动一般,门后则又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秦丰当即后退三步,看着大门而问道:“我外公竟是大秦武府最大的囚犯?”
“你这娃子,竟然还……”刚要抱怨,声音却是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说什么,娃娃,你再叫我一声。”
“老爷子,我都叫你外公了,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娃娃地叫我了啊?”秦丰又道。
“那你叫我一声,只叫我一声,我以后叫你丰儿便是。”老者又如此说道。
秦丰凝了凝眉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快言快语地叫了一声:“外公。”
“好好好,我的好外孙。”
门后老者此刻显得格外高兴一般。
而秦丰看着大门,则又说道:“可是老爷子,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我老爹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你,更别说带我来见你了。”
“哎,那小子不尊老,丰儿你可不能学他。”老者说道,“况且老夫早在你出生之前便已身处囹圄,那小子就算是有这心,也见不着。”
秦丰听着他的话,便微微点了点头。
而后,秦丰又说道:“可眼下,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问。”
“皇甫府主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带我来见你?”秦丰问道。
“老夫也觉得你我如今相见还为时太早,但眼下皇甫小子带你来见我,却也合乎时宜。”
“怎么合乎时宜?”
“当赢玄霁想要杀了你的时候,老夫便必须要出面了。”
“老爷子要帮我?”
“不帮。”
“那就是要帮赢玄霁?”
问到此处,秦丰眉头一皱,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警惕。
“对自己的外公如此不信任,老夫实在这究竟不知是好是坏。”老者说道,“老夫不会帮你,同样也不会帮赢玄霁。”
“既然如此老爷子谁也不帮,那必须出面又是什么意思?”
“你秦丰是我女儿的儿子,而他赢玄霁同样是我儿子的儿子,他杀你,你恨他,手足相残,你觉得老夫该帮谁?”
秦丰一愣,问道:“你是秦王的父亲?”
老者道:“此话太长,来日再提。而今日,老夫要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老爷子请讲。”
“我不会插手你与赢玄霁之间的事情,但老夫要告诉你,你真正的敌人并不是赢玄霁,而是赢玄霁身后的母家,南门一族。”
“老爷子是要我来助你毁掉南门一族,是吧?”
“也可以这么说。”老者没有否认,“南门家觊觎朝政千年,如今其家已经渗透入大秦权力的方方面面,嬴家庙堂不容南门家染指,所以老夫希望在你对付太子之前,先让南门家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