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龙隐看着此时的秦丰,却是轻叹一声,实在是不好对他的鲁莽行为做什么过多的评价。
这样的行为,若是换作是其他人的话,恐怕这颗头都不知道要掉下来多少回了。
“君上,秦丰自小长于天运城,王族规矩大多是不懂的。”皇甫龙隐向秦王说道,“既然他这一次闯高台是来找我的,还请君上看在老臣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若君上觉得不妥,老臣愿意替他受罚。”
“这么说来,皇甫爱卿似乎是很了解这个少年了?”
秦王忽然问道。
皇甫龙隐抬头,看着秦王说道:“多少有些了解,但并不算太过了解。”
“但本王看在眼里的,尽是你对这个少年的器重,不过此子天赋也是了得,你器重他想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秦王说到这里,便是笑了笑。
“君上说笑了,即便我意欲收他为徒,此少年也是不愿。”皇甫龙隐摇了摇头。
秦王一听,却是愣了一下。
“我大秦疆土之内,竟然还有人会拒绝你的好意,倒还正是让孤耳目一新。”话至此处,秦王则又抬眼看看了看秦丰,对皇甫龙隐说道,“不过既然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竟然敢驳了我大秦第一高手的面子,孤今日便替你做一回主,给这小子治一个死罪吧。”
听着秦王的话,皇甫龙隐当即一愣。
皇甫龙隐说道:“君上此话可是在打趣老臣?”
“君无戏言,何来打趣你一说,难道孤有那么无聊么?”秦王如此问道。
这番话,自是让皇甫龙隐满脸的无奈。
“君上,老臣只觉得即便他做了老臣的徒弟,也只能是可惜了他这块好材料,哪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还请君上收回刚才的话。”皇甫龙隐抬手请命道。
看着皇甫龙隐如此,秦王便是十分严肃地说道:“那怎么行,孤一言既出当如九鼎,况且死罪怎么能说改就改呢,既然孤已经说出口了没那么势必就要按照孤说的去办。死罪,孤就要罚他做你皇甫龙隐的门生一直到死。”
“臣惶恐啊。”
皇甫龙隐如此说道。
而随即,秦王便是大手一招:“让他上来。”
话音刚落,那些拦住了秦丰的士卒们,便纷纷给秦丰让开了道路。
而后,秦丰匆匆走上了台阶,而来到了皇甫龙隐的面前。
“秦丰,你可知道擅闯禁地,并且还惊扰圣驾,是什么罪?”秦王开口便是问道。
秦丰看向秦王,便是摇头:“草民不知。”
“今日,孤便要治你死罪。从今日起,你便要做皇甫龙隐的门生,一直到死,明白么?”秦王如此说道。
而一听他的话,皇甫龙隐则立刻拱手道:“君上,这实在不妥。”
“有何不妥?况且人家还没拒绝,你可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啊,皇甫爱卿。”秦王笑道。
这么多的战斗看下来,秦丰有多强,秦王一目了然。
不过虽说是一目了然,秦王知道的也只是秦丰表现出来的实力,可究竟有多强,秦王不知道,也很难猜得到。而既然不知道,他便将自己看到的,作为全部的事实也就罢了。
即便只是如此,也足以让秦丰称作是这天下间最难得一遇的天才。
“回禀秦王,还请秦王收回成命吧。”
片刻之后,秦丰开口却也是如此一句。
秦王听罢微微一愣,根本没有想到秦丰一开口,便直接拒绝了他。
而且从他继位至今数十年的时间里面,他被拒绝的次数两只手都能够轻易数的过来,更不用说是被一个普通的平民少年了,那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瞧不上我大秦第一高手,觉得做他的门生太丢脸了,是么?”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便开口问道。
但秦丰却立刻摇了摇头,开口答道:“并不是秦王说的这样,草民很愿意做皇甫府主的门生,不过此前草民便已经向秦王陛下夸下海口,不拿到这一次妖神祭个人排位战的魁首,便不入大秦武府。既然草民当着秦王的面说着这样的话,就势必要完成这样的诺言。”
“倒还真是有我大秦男儿的风度,不错。”秦王赞许道,随后则又说道,“不过眼下孤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收回当日在孤面前夸下的海口。又或者,你也可以成为皇甫龙隐的门生,接受他的教诲与传授,而不作为大秦武府的生员,如何?”
“那就更加不可以了。”
“这又是为何?”
“草民如今身上担着罪责,不论拜入谁的门下都会将罪责带给对方,无疑是祸害。若草民入了大秦武府,那是把祸害带给了秦国,但百草堂即便是想要责难秦国,也不得不顾及秦王族与秦王的脸面。可皇甫府主却是不同,我若把祸害送到他的身上,怕只怕会给他带去祸患。这就是草民的本意。”
听完了秦丰的话,秦王微微点头。
“看来孤倒是想的还没有你全面,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孤也就不强求了。”秦王说道,“这一次妖神祭你的表现很出彩,孤也很希望见到你夺魁的那一刻。好了,你应该有事要与皇甫爱卿商议,孤便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
说完,秦王便是转身,从阶梯之上走下。
“恭送秦王。”
众人纷纷拱手。
而亲王离开之后,秦太子也是立刻离开了,随后才是众大臣与各方权贵。
等到周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皇甫龙隐才是看向了秦丰。
“说吧,这一次火急火燎的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要皇甫府主替我去查两个人,如果能够把那两个人带来给我问话,那就更好不过了。”秦丰说道。
皇甫龙隐看着秦丰,便是微微一笑。
“也罢,帮你一回吧。”皇甫龙隐说道。
随后,他便是对着身旁一名内院长老招了招手。
“这位长老名叫房仁,若要找人抓人,你指给他看便是。”皇甫龙隐说道。
秦丰看着那名长老,便是向皇甫龙隐点头示意:“多谢。”
随后,二人走到高台之前,秦丰为他指明了那两个先前对杜明轩出手的人。
“好的,我知道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会把他们二人带到昙花间。”房仁说道,“至于调查结果,在下午的比赛开始之前,我应该能够给你调查出来。”
“多谢房仁长老。”
秦丰说道。
随后,那名为房仁的长老便是顺着高台的阶梯下去。
而秦丰则又看向了皇甫龙隐,问道:“可是,房长老刚才所说的‘昙花间’又是什么地方?”
皇甫龙隐一笑:“是个房间的名字。武场内在这高台之后,有着不少休息的房间,而这些房间便被以各种事物明明,这昙花间,我若记得没错,应该是第二层东边的第一间。”
“好,多谢皇甫府主。”
秦丰说着,便是转身离开了。
皇甫龙隐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便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倒还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究竟是福是祸。”
而虽说此处平淡,但秦丰擅闯高台,与秦王、皇甫龙隐等几位高层洽谈几句之后便全身而退,甚至往高台之后走去,这样的事情自是在武场的观众席位上炸开了锅。
无数人都在议论着秦丰的身世与身份,乃至于还有不少人开始动了讨好天运武府的心思。
其实天运武府在一跃成为秦国第一武府之后,便已经有大小不计其数的势力登门道贺并且表现出阿谀奉承的谄媚之态了。
可眼下,天运武府之中又出了秦丰这样一个天赋极高,且似乎还很受秦王、皇甫龙隐等高层器重的人物,自是更加让天运武府成为了话题的焦点。
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小辈们,则更加对秦丰妒火中烧。
能够来到这里参加妖神祭的,基本上无一不是各自势力之内的翘楚,从小也基本上都是在艳羡的目光之中成长起来的。而此时到了这里,大部分人也明白真正的天才大有人在,但那些天才都是一直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可秦丰不同,妖神祭之前,除了被世人当做笑话的秦丰挑战靳离天的事情之外,秦丰这个人基本上就属于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可这样一个人物,却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妖神祭上,占尽了风头。
耀眼的光芒之下,那些天才们自然也是被映衬地黯淡无光。
如此,让他们怎么会不嫉恨秦丰?
可嫉恨又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倒是那些真正的天才们,此刻也都注视着秦丰消失的方向良久。
秦丰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天才,着实也是吸引眼球,但这些真正的天才们并不嫉恨他,只是非常希望能够与他交手。
若是能够将其击败,那必然是要被历史所铭记的。
而即便最终敌不过秦丰,那也能够见识一番强者的姿态,那么妖神祭也不算白来。
至于秦丰一边,也知道那些议论纷纷,也懒得去管那些东西。
一番寻找后,他终于找到了门上写着‘昙花’二字的房间。
伸手推门,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透着不俗。
甚至踏入其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方向更让秦丰心头沉醉,好似是突然从人间踏入仙境一般,待在这里仿佛能够消除全身的疲劳与病痛一般。
坐下来后,他便等待着。
半个小时过去,该来的人却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