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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王方过的很苦,苦到了连鸡蛋都吃不了。
“你确定要拿我的鸡蛋喂这个玩意?”
低头看了脚下巴掌大小的黄皮狗一眼,王方恨不得一脚踹死对方。
眼下正是盛产韭菜的时节,身为一个五百年后的现代人,没有人比王方更怀念前世的味道。
而韭菜鸡蛋,正是所有美食中,最贴近后世的味道。
用料简单,制作简单,自打重阳节过后,王方恨不得把每天的饭食都换成韭菜鸡蛋。
早上韭菜鸡蛋汤,中午韭菜炒鸡蛋,晚上韭菜包饺子。
当然,也就是想想罢了,毕竟眼下还没那么多的鸡蛋供他挥霍。
而眼下,某人居然不经过自己允许,强行将自己预留出来的鸡蛋分出一颗用来喂狗。
这让王方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而眼前的杨蓉,丝毫没有顾及王方的想法,一小瓣一小瓣的鸡蛋喂给小狗,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叫你的鸡蛋,你敢说这些鸡没吃过家里的粮食,还是说我没帮你照看。”
嘴里反驳一句:“我又没让你照看。”
面前的杨蓉继续道:“更何况我还是你媳妇,吃你点鸡蛋怎么了,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媳妇的。”
王方有点无言,倒不是说想要拥有这样的媳妇,只是自己一旦否认后,面前的小姑娘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恨不得吵得全家都不得安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泼妇手段,居然运用的如此纯熟。
“这样的媳妇不能娶,绝对不能娶。”
心里咆哮着警告自己,一旁的小四却一脸艳羡表情,这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偷看大姑娘洗澡,现在王方都怀疑到底这家伙是穿越来过的,还是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怎么他成熟起来,比自己还要成熟。
无视小四的目光,王方继续劝解道:“可你为什么要养狗呢。”说着朝后院方向努努嘴,继续道:“你也知道,咱家根本不用看护,只要有小贼过来,估计连围墙都接近不了。”
面前的杨蓉大眼珠子瞪了自己一眼,嘴里嘟囔道:“男人全都靠不住,还不如养条狗。”
“噗”
王方都要吐血了,什么叫男人靠不住,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吃我的,喝我的,就连你喂狗都是用的我的蛋,凭什么说我靠不住。
说话间,王方的亲妹妹,张九儿小朋友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套特制的容器,甜滋滋的对杨蓉道:“蓉蓉嫂嫂,我把我哥偷藏的鸡蛋拿来了,给你喂狗狗。”
三岁的小娃娃已经能稳当当的走路,只是端着一套蛋盘的时候,还是有些踉踉跄跄。
王方急忙伸手接了过去,愤怒道:“这是我的蛋,我自己养的蛋,需要卖钱的蛋!”
没等王方说出更难听的话语,一旁的杨蓉斜眼撇他胯间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的蛋还在你裤裆里长着呢,我又没玩你的蛋。”
“奶奶的,气煞人也。”正当王方打算好好理论的时候,二伯挑着一担黄泥从旁边路过,犹豫地说:“小五,你确定今天要去卖鸡蛋,今天可才攒了三天不到,还不足五十个,跑一趟的话不划算。”
距离上次卖鸡蛋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也是王方给小四送点火装置的时间,眼下小四平安归来,但他却不能确定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只能趁着卖鸡蛋的功夫去县城打听,顺带看看大伯,以及粮铺的反应。
点点头后,冷漠的道:“就今天去,我打算去买点东西。”
二伯并没有因为王方的冷漠生气,而是仔细思索一阵,点点头道:“那我去收拾一下,正好家里缺盐了,还得再去采买一些。”
家里是不是缺盐了王方不知道,但他知道二伯肯定会答应自己,自打知道了父亲的去向后,他的态度就发生转变,而二伯的态度也更加低调微小,毕竟当初是他强烈要求的让王方父亲去顶替三叔,也是他的极力促成了三叔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结果。
其实对王方来说,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很难让他产生亲切感,但眼下的现实是,假如自己知道了真相,反倒对二伯一如平常的话,他一定会更加羞愧和惊慌,这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始终因为外来人的身份低调做人,再加上一家弱童的拖拽和连累,导致他时时刻刻都处在担忧当中,母亲之所以对他不假颜色,不是她不怜悯对方,而是当他认识到自己还有用处的时候,他才会充满安全感,才不会整日里担忧被家族赶走。
目送着二伯苍老的背影远去,三十余岁的汉子看起来足有五十岁还多,可他仅仅因为身世问题就不得不在晚辈面前伏低做小,假如放在后世的话,恐怕轮不到他去做小,就连奶奶都会闹腾的天翻地覆。
“行了,懒得跟你计较。”
无奈的撇了杨蓉一眼,王方招呼二哥去收拾东西,今天除了去县城查看情况之外,还要给密獾购买糖霜,这家伙自从吃了糖蜜之后,已经懒得再去外出捕猎,整日里懒洋洋的,一个劲的盯紧厨房方向。
收拾好牛车后,已经是辰时左右,卖鸡蛋不用耽误太多功夫,只要交到杂货铺就行,随着物价上涨,鸡蛋的价格也在不断上涨,眼下已经涨到四文钱五个,而自己每日里可以收获二十余枚鸡蛋,大致十五文钱,再加上大酱的收入,王方已经积存了五贯银钱,相对于一个还不满七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套好牛车,慢悠悠的向县城走去,等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光,还是之前的酒店,正好可以观察粮铺的现状。
一边吃饭的同时,一边观察着粮铺的所在方向,王方所不知道的时,在一旁的阁楼方向,同样有人观察自己。
“一个月前这小子来过县城一趟,和自己的三哥大吵了一架。”
一名身穿灰蓝色皂衣的中年老者,指了指粮铺方向,解释道:“他的三哥就是何继宗的儿子,也是现在市面上出手最大方的公子哥。”
说着不由停顿一下,发现面前的少年没什么反应后,继续道:“吵完架之后的一个月时间,也就是三天前,这小子又来过县城一趟,就在他离开的第二天,老梁家的粮铺发生一场大火。
事故是人为的,但没找到原因,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一定和这小子有些关联。”
“这有什么,无非是他们家也有聪明人罢了。”
白衣白袍的少年人懒洋洋的坐卧在软榻上,冷漠的道:“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你还真以为他是张太岳吗,那样的家伙出一个就够我们受的,再出第二个,恐怕整个江南道都得天翻地覆。”
听了少年的反驳,面前的老者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摸着自己的胡须,含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确认了粮铺的现状后,王方起身从酒楼离开,走出门外的时候,忽然指了指阁楼方向,问小四道:“刚刚那个老头你认识,就是和一个白衣服小子吃饭的那个。”
“当然认识,怎么会不认识,那可是我们县城出了名的大好人,也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小四兴奋的说:“第一次我和三哥来的时候,他们的小二还觉得我们小,不愿接待,正是金掌柜训斥了小二一遍,还给我们打了折扣。”
看着小四一脸兴奋的样子,王方古怪的嘟囔一句:“那是,从哪以后你就天天领我过来吃饭,就连何永成听到请客,也是第一时间想到这里。”
小四愣了愣,惊道:“你怎么知道!”
王方扭过头不再理他,心说:“三哥的衣物又不破烂,小二凭什么阻拦对方。”
扭过头,走向铁匠铺的方向,除了糖霜之外,他还打算购买另一个部件,一个对自己的安全问题来说,极为重要的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