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稀疏的雪花已经飘飘洒洒。
何雨柱打着酒嗝从后厨出来,刚刚吃完仨徒弟为自己举办的送别宴。
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宿舍,把自己扔到铁架床上,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离开陪伴自己6年的大院,6年的时光一晃而过,这里留下太多的欢笑与悲伤。
翌日,生物钟准时醒来,简单洗漱,然后开始绕着院子跑步。
“何主任早!”警卫排的小排长,热情的打着招呼。
何雨柱摆手示意,直到跑出满头大汗,才渐渐停下脚步。
刚从职工浴室里出来,大徒弟小郑跑来,“师傅,姜主任来电话说,院里需要一头猪,让你想想办法。”
何雨柱戴好帽子,回道:“他在想屁吃!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去找他,一天天没事就起么蛾子!”
回到办公室,张主任正在看报纸,见何雨柱进来立刻说道:“猪的事,你徒弟跟你说了吧?”
见何雨柱点头,得到确认后,接着说道:“过些日子,上面下来视察,怎么也要把饭菜置办的像点样才行,这事还得你何主任出马。”
“对不起!我是无能为力,村里你又不是没去过,啥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叫招没有啊!”
何雨柱给自己倒杯水,开启嘲讽模式。
张主任急忙起身,“别介啊!何主任,这个忙,你一定给帮!”
瞧瞧!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何雨柱拿起桌上报表,看看张主任说道:“你们不是已经有专门负责采购的人吗?找他去啊!”
说完,拿着报表向财务室走去。
疗养院在这一个多月里的变化非常大,周书记离休,李院长已经去沈城报道去了,如今革委会里只剩下孙院长,彻底边缘化,后勤赵主任成了舔狗。
上面又派来仨人主持工作,其中一位就是准备接孙院长的位子,何雨柱的采购工作也由他人接手,如今成了闲人,除了整理一下账本报表,已经无事可做。
张主任看着离去的何雨柱,恨恨的怕了一下桌子。
“混蛋!”
张主任平静一下情绪,自从把这小子的采购任务抢了过来,他也不在与自己几人虚与委蛇,让他出去弄点好货,他就是一句话,“此事不归我管!”
这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上面来人,给人家吃大白菜?土豆子?
想到这,张主任收拾收拾,向姜主任办公室走去。
何雨柱收回精神力,不屑一顾,这帮人也就这点能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姜主任办公室。
“何主任,我知道你有情绪,可是工作吗!避免不了的,我们要看开点,要向前看。不要总斤斤计较,这次的采购任务还需要你来完成。”
姜主任一脸微笑如沐春风般的向何雨柱劝慰。
何雨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大军勾,说道:“没有肉票谁也买不到,要不然就去黑市买肉票,想通过关系从食品公司买肉,以前可以,现在觉不可能。”
“为什么以前行现在不行?”姜主任疑惑的问道。
“革委会!”何雨柱说完看着姜主任的表情。
姜主任突然有种,癞蛤蟆落在脚面上~不咬人它膈应人!
自己这帮人什么德行自己比谁都清楚,跟食品公司的革委会不是一个系统,人家肯定不屌你。想拿钱疏通关系都不行,因为钱!已经进了自己几人的腰包。
姜主任看着关上的房门一筹莫展,准备五人开个小会,商讨一下此事。
随着日期一天天的临近,姜主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允许何雨柱去黑市购买肉票,可是何雨柱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个副主任陪同。
这下其他人不干了,这就是个雷!谁踩谁爆!主动给对手递把柄这种事,傻子才会干。
最后此事不得不搁置,看着这帮人的做派,何雨柱想起一句话~见利而忘义,遇事而惜身。
这天一早,疗养院里红旗飘飘,院门贴着一行大字,「欢迎各位领导参观视察」。
疗养院各部门的头头整齐站排,不一会儿,一溜五辆吉普车驶进来,何雨柱甩掉被冻出来的大鼻涕。
玛德!让老子在外边挨冻这么长时间,活该让你吃屎!
视察结束后,以姜主任为首的五人,脸色黑黑的,看来没少挨批。
因为当天食堂做的是“窝窝炖土豆”(南瓜),酱油放多了点,颜色跟板砖曾经拉过的大酱差不多,满满当当一碗,干的稀的都有,这下更像了。
要不是食堂众人也是同样的饭菜,姜主任当场就要发飙。
何雨柱心情愉悦的下班,回到家中,莉莉正给俩孩子换衣服。
“一会去舅舅家吃饭,志勇表哥回来了。”
何雨柱帮着红红穿鞋,“大舅哥回来一趟可不容易,没什么事吧?”
“应该没有。”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大舅哥带着对象头次上门。
一家人欢聚一堂,何雨柱和舅妈在厨房里忙碌着。
何雨柱手里切着菜好奇的打听道;“舅妈,舅哥的对象是自己找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舅妈拍拍手上的面粉,说道:“不知道,他说是自己找的。他在沈城上班,一个月都不回来一趟,具体啥情况俺也不知道。爱咋咋滴吧!只要能让我早点抱孙子,比啥都强。”
饭桌上,何雨柱仔细打量未来的大舅嫂,中等身材,带着书卷气,大眼睛,笑起来有俩酒窝。
闲聊中,谈起舅哥在沈城的工作,谁知大舅哥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内科主任,前天跳楼了。”
何雨柱莫名的感到心中沉重。
舅舅颇为惊讶,“都已经是主任了,为什么?”
大舅哥沉重的说道:“只因为他年轻时在RB留学,可是他只是学医呀!他被那些人狠狠的拽着头发,打倒在地,朝他脸上吐口水,骂他是汉奸。”
大舅哥擦擦泪水,接着道:“最后家被抄了,老婆当场心脏病犯了,去世了,第二天开会时不堪受辱,直接从四楼跳下去了。”
舅舅放下筷子,“乱了!全乱了!我们医院,刚刚参加工作才二年医生,就因为语录背得好,就成了主治医生。”
何雨柱见气氛沉闷,赶紧说道:“这些不愉快就不要在家提了,大舅嫂头次上门,咱们唠点高兴的。”
一句大舅嫂,把人家大姑娘弄个脸红,舅舅舅妈乐得“呵呵”直笑,大舅哥伸出大拇指,莉莉则伸手掐住何雨柱腰间的软肉使劲拧。
眼神: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就想逗两句!
回眼神:艾玛!疼!没有!坚决没有!我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饭后回到家里,何雨柱掀开衣服一看,腰间已呈青紫。
“你下手怎么这么狠!”何雨柱龇牙咧嘴埋怨道。
莉莉抱着板砖坐在炕上,愤愤不平,“你紧盯着人家大姑娘看啥?是不是嫌我生完孩子有点老了?”
“艾玛!这飞醋吃滴!我冤枉不冤枉!什么叫我紧盯着人家看?来一回,我不得看清长啥模样啊?再说,我啥时候嫌你老了?要不今天晚上你上上面来!”
何雨柱为自己的冤屈鸣不平,不过,大舅嫂那俩酒窝的确好看!
莉莉一看这货,说说就开车,顿时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什。
“我让你唠唠就下道,你一天天的不是什么18式,就是36招滴!”
何雨柱见媳妇拿着扫炕笤帚就要轮自己,赶紧把红红抱起伸出去,化作一面盾牌,红红被逗得“嘎嘎”笑,板砖立刻去拽妈妈的手,也要像姐姐那样玩儿。
寒夜森沉,除了窗外呼啸的小北风,只剩下屋内的“噼啪”乱响,雨打芭蕉。
“慢点啊……”
晨起,何雨柱感觉身体被彻底掏空,俩腰子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扶着腰站在地上,艾玛!腰疼这是频率太快造成滴!那怎么胯骨还疼呢?一定是这娘们坐滴!昨晚像疯了似滴!
“起来啦!我下了热汤面,感觉趁热吃!”
莉莉进屋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说道。
何雨柱看着这娘们儿被滋润得,白里透红,肌肤水润,眉眼含春。
艾玛!我这得吃多少胖头鱼才能补回来?一碗热汤面就把我打发了?
一顿早餐,享受到了结婚至今都没有过的,无微不至的服务。
一副大老爷的样子走出院门。
身后传来莉莉的嘱咐声。
“回来提前打电话,我在家等你!”
艾玛!腿软儿!含糖量太高!
星期一的疗养院弥漫着莫名的诡异,人群都躲着何雨柱走。
列行早会结束后,姜主任说道:“上礼拜六军区领导视察,食堂工作严重失职,负责食堂工作何主任,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
突然门开了,姜主任的讲话被打断,没等他发火,来人说道:“何主任,军区电话,让你赶紧回话。”
何雨柱站起身,看看僵立当场的姜主任,出了会议室。
何雨柱放下总务室的电话,有些头疼,原以为能直接从疗养院返京,结果还要先回沈城军区,在那待一个月,才能正式转业。
当天下午,疗养院里就传遍何主任即将转业的消息。
两天后,何雨柱接到了书面通知,背好行囊,告别众人,踏上返回市里的通勤车。
再见!我的疗养院!
再见!我的三轮侉子!
再见!我的6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