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各街道都接到了通知,青年必须下乡,普遍性,全国性的,大面积的从城市到农村的人口迁移开始了,各胡同各街巷鸡飞狗跳,没有一家不和下乡有关,兴高采烈奋勇向前的有之,欲哭无泪,闹死闹活的也有,尽显众生百态。
大院里的高,中生,纷纷背着行囊,洒泪挥别父母。
已经参加工作的万幸不已,派出所的工作也为此忙碌,何雨柱整天的配合街道通知,督促那些不愿离家的半大孩子,看着抱着父母哭泣的孩子,何雨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望着满脸透着青涩的孩子,刚刚才十五六岁的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到了月底,何大清从保城赶回来参加雨水的订婚宴。
婚期就在正月十五。
彩礼很简单,五十块钱,嫁妆也同样简单,一辆凤凰自行车。
宴后,何雨柱偷偷给妹妹塞了一个纸包,雨水回到李叔家打开一看,整整十沓“大团结”,雨水看着钱流下眼泪,哥哥对自己还是那么好。
至于四合院。
一大妈带着丫丫,建国搬进了贾家房屋,一大妈被何雨柱找人安排进入了街道纸盒厂,每月二十块钱的工资,让一大妈高兴不已。
易忠海精神焕发,棒梗三兄妹也渐渐有了血色,但棒梗看易忠海的目光依然恨意满满。
许大茂家天天飘着一股子中药味,两口子为了要孩子天天努力着。
69年元旦,
何雨柱领着陈义勇巡视新百商场北街区。
街道上人潮涌动,很多乡下村民进城购卖所需商品,顺便游览京城。
新街口电影院,一对年轻的乡下姑娘来此准备看电影,这对姑娘穿着没有补丁的衣服,干净的鞋子,显然是精心打扮为此准备很久。
可以想象她们是如何憧憬着电影院的神奇。
当她们飞奔地进入城市,发现城里变了,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看电影的好心情。
两个姑娘最后没看成电影,电影院在开大会,她们美丽的辫子也被莫名其妙地剪掉。
事实上她们并没有太苦恼辫子的问题,头发终究会长起来,辫子还会再有,她们只是遗憾这次进城怎么就不给放电影了,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变化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何雨柱目睹了这一切,当姑娘们被剪掉辫子的那一刻,依然询问着啥时放电影,何雨柱差点没掉下眼泪,活在当下,少数人会感到压抑,多数都会茫然或者盲从。
何雨柱领着陈义勇,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派出所,他不知道为什么后世的人,总是怀念这个时代。
看着橱窗,玻璃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自己兜里却空空如也,看着肉案上的大肥肉,吞咽着口水,夜晚屋里没事就要关灯,就为省下那分毛八七,衣裳补丁摞着补丁,一床棉花被套使用十几年,就这……
端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想葛优躺都是不行。
“何所!”
何雨柱恍然,抬头看着陈义勇,“怎么了?”
陈义勇脸色有些红,犹豫期说道:“何…何所,我…想借二十块钱,下月开资就还你。”
何雨柱并没有笑话陈义勇,家里人口多,借钱过日子是常态,点头回应,然后掏出二十块钱,“给!啥时候有,啥时候还,家里不好过就说话。”
陈义勇感激不尽,“谢谢何所,元旦了,想给老婆孩子买点吃的,改善改善。”
“那就早点走吧!省着肉都卖完了。”
“嗯!那我先走了。”
看着陈义勇离去,总是提不起精神,不知是最近工作太累,还是对妹妹即将离去的不舍。
拎着排骨回到四合院,三大爷看何雨柱的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柱子,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何雨柱咧咧嘴角,“没事!可能是最近工作多,累的。”
三大爷看着何雨柱离去,嘴里念叨着:“多事之秋啊!要不是柱子提醒,解旷和解睇这次都要下乡,想想都是后怕。”
莉莉接过排骨,“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能是累了,我先睡一觉。”
当何雨柱再次醒来,屋里亮着灯,莉莉垂头昏昏欲睡,刚要坐起,发现手腕上正在输液。
伸手推推莉莉,莉莉蓦然惊醒,看到何雨柱醒过来,摸摸额头。
“你都发烧了,知道到吗你!要不是我见你昏睡,给你测一下体温,你这次就得住院。”
何雨柱拉着莉莉的手,“所以当初找媳妇的时候,特意挑的护士吗!”
张开右臂搂住莉莉,“你特意回医院取的药?”
莉莉枕着他的胳膊上说道:“嗯!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你已经烧到38度5,都迷糊了,我急忙跑到医院,找人给你开的退烧药,把滴流瓶拿回来给你扎上,哼!我还狠狠的给你屁屁上打了一针!”
“噗呲!”看看何雨柱,忍不住笑道:“当时把板砖都吓哭了,没想到他这样怕打针。”
何雨柱咧嘴笑了,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哪个成年人没有幼年时,对针头的恐惧。
捏捏大灯,“真好!”
莉莉拍打一下,“竟瞎说!”
何雨柱亲吻莉莉的一下额头,“长得好!职业也好!”
接着讲述几年前在东北采购回来后,生病发烧住院的事。
莉莉听到后,笑的眼泪汪汪,“我要是早知道就把雨水叫回来,这么多年她应该已经练的非常熟悉了!”
何雨柱忆起当初那个凄凄戚戚的小女孩,如今就要嫁人了,再也不是那个“我这次先练练”的小女孩。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雨水就要嫁人了!”何雨柱感叹道。
莉莉笑了,“怎么?舍不得?”
何雨柱点了点头。
莉莉在他胸口上画着圆圈,噘嘴说道:“当初我结婚时,舅妈也舍不得,听舅舅说,舅妈在房间里哭了一宿。”
何雨柱看着莉莉微红的眼睛,“过年时,问问舅舅舅妈,看他们能不能请假过来。”
莉莉说道:“舅妈应该可以,好像今年她到退休年龄了,就是不知道舅舅和表哥有没有时间?”
何雨柱突然想到:“大舅哥应该结婚了吧?什么时候来信,告诉我一声。”
莉莉也想起来:“这都一年多了!不会是已经结婚了吧?肯定是舅舅看我们太远没有时间,就没通知我们!”
何雨柱安慰道:“没事,过后补上,我还欠他一辆自行车呢!诶?红红和板砖呢?”
“在一大妈家,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你饿吗?锅里给你热着饭呢!”
“端过来吧!确实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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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何雨柱醒过来后,虽然还有些疲倦,但精神满满。
就在从育红班到派出所的路上,何雨柱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人,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廋长脸高鼻梁大眼睛,看到自己,目光有些躲闪。
何雨柱骑车与他交汇而过,依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就在路口拐弯处,看到墙上贴的通缉稿,突然记起~刘宏。
那个在新街口信托商店门口的杀人犯。
单腿支地一个掉腚,自行车向来时的方向追去,紧张的用精神力搜索,终于在下个路口发现他。
手枪已经被何雨柱收入空间,这是他最快的出枪方式。
“卧槽!”这小子有枪!
何雨柱感到惊讶,虽然现在枪支泛滥,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的,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希望他不要当街开枪。
刘宏转过路口,偶然的回头看见穿蓝色警服的何雨柱,并且注视着他,迅速展开狂奔。
何雨柱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只要人不丢就行,等到了无人处,想怎么拿捏还不是由得自己。
刘宏气喘吁吁跑进胡同,藏身拐角处。
一位要上街买菜的大妈,疑惑的打量着他,看他突然掏出一把手枪。
“艾玛!”
大妈吓得扔下菜篮子,转身逃回大院。
刘宏快速的向胡同深处跑去,待到下一个拐角处,躲藏起来。
此时人们已经上班,胡同里静悄悄,何雨柱感应到他举枪躲在拐角,放下车子,悄声贴墙靠近。
刘宏心里暗骂:真特么的不顺,一大早上遇到警察,还被认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
举枪,探脑,向外看去。
一道黑影闪过。
“咣!”
一棒子被何雨柱撂倒。
看着不停抽搐的刘宏,何雨柱掂掂手里的小镐把。
“小样儿!就你还能逃过我的幸运棍儿!”
收起镐把,掏出随身携带的手铐,把刘宏双手背后铐起来,捡起刘宏的手枪看看,正经的军警专用手枪。
取出空间里的手枪,看四下无人,走到一处大杂院喊道:“院里有人吗?我是警察!”
几位大妈开门探视。
何雨柱摆手说道:“出来一个,警察办案!”
几位大妈害怕的相互询视,最终出来一位比较年轻,五十来岁的大妈,“同志您有啥事儿?”
何雨柱把大妈叫到门口,指着刘宏说道:“大妈别怕,我抓到一名通缉犯,麻烦你去附近的居委会,通知他们拨打233电话,就说抓到一个罪犯。”
怕大妈忘记,掏出小笔记本记下电话号码和自己的姓名,然后递给大妈,叮嘱道:“大妈快点!”
一大妈接过纸条,向胡同外面一路小跑。
此时刘宏“咳咳”两声,翻着白眼醒过来。
何雨柱笑道:“幸亏收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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