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很怕饿,而且娑娜特意的提醒了一点,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口粮,如果自己用力过猛,把这油饼给捏成粉末的话。
不可以,那绝对不行!
胖子跟着包油纸杠上了,目不斜视,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艾伦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艾伦对娑娜投以赞许的眼光,娑娜被那目光一瞧,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她也没什么,这一路基本就死在打酱油的,全靠艾伦他们才能逃脱白衣教的魔掌。
官道周围一望无际,还好不是白天,要不然他们也不能耍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给逃掉,而逃跑的路线就很有讲究了,他们是往回走,还是往前走,亦或者是往侧面走、进小路,进小路的话很危险,所以艾伦选择了走官道。
按理说,走官道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只要对方选择继续前进,他们便会很快的暴露,这便是艾伦的聪明之处,又或者说这么大胆的想法只有他能想的出现,反其道而行之,敌人认为他不可能这样做,那便偏要这样做给他们看。
一路上胖子和娑娜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以防随时的突然情况,其实呢,紧张也没有用,对方真要继续往前走得,现在这个时间点早就该追到了,而现在还没有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对方选择了回哈林镇!
白衣教领事带着人马,失魂落魄地往回赶去,这次他没有再那么催命似的走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那马夫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也没有下杀手,念在他这么多的苦劳的份上,把他扔在了那里,官道上的商队或者行人很多的,他死是不能死的,估计明天会搭乘某个商队的“顺风车”离开吧,这他这样正合那马夫的意,他终于脱离了苦海,现在别提多高兴了,现在那马夫就躺在那马车上,虽然身上疼的要死,但是去笑得很开心。
领事原本是准备继续前行的,去给主教大人作个汇报,请求他的原谅,但是他想到了格雷。
格雷长老是白衣教在亚特兰领地的执行长老之一,而格雷因为上次菲利斯被刺一案,被主教大人抓了去,从此之后,教里再也没有了格雷的信息,按理说,就算是死了,也该有个信儿的,可人无缘无故失踪了,这肯定是主教大人的杰作,他想到了格雷的下场,再想想自己因为疏忽把主人大人要的人给放跑了。
一个地位崇高的长老都是说消失就消失的,那他一个临时驻扎在镇上的领事,算个什么事情,死亡的恐惧,让他立刻选择拉扯马缰往回走去,他已经考虑好了,回到哈林镇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分部,把自己的家当收拾好,然后瞒着所有人,悄悄地离开哈林镇,然后找一个没有白衣教的地方,隐姓埋名,等到风声过了再出来。
他心里已经构思好了自己的退路,心情复杂地他,却没有注意到,跟在他后面的那些教徒的表情逐渐地诡异起来,也不知道他这次回去,到底能不能安全的离开……
艾伦一行四人,走在官道上,艾伦那颗浮躁的心终于能得以平静下来,对方确实没有追来,这是可以肯定的,那么现在思考的就是下一站去哪里,他们原本的目的,是找寻到格雷的踪迹,然后查明事情的真相,为他们洗脱冤屈,现在前路无门,如果再去大城镇的话,难免不会再次被发现吗,或许他们的下一站只能去找贫民窟,那里消息相对比较闭塞,能更加利于他们的隐藏。
对于他这建议,娑娜和胖子都没有反对,他们来都是在棚户区长大的,也就是变相的贫民窟,偌大的王国,不仅有着经济繁荣的各个城镇,在城镇话的同时,那些不能进步的人或者事物都被抓紧的淘汰,两种不用的生活方式,让双方的差距越拉越大,而所以王国里的贫民窟的数量并不在少数,但现在王国的重心都在怎么发展上,至于贫民窟的治理,那得托到很后面的时间了。
“嗒,嗒,嗒!”安静地夜晚,远处
忽然传来了轰隆声,是娑娜第一个感知到的,因为作为杀手的敏锐,在地面传来强烈震动时,她便察觉到了情况,所以等到远处出现黑影时,几人已然有了警惕。
月光虽亮,但终究不是白天,而他们几人也没什么特别变态的视力,所以等到能看清来者情况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得很亮了。
“军队?!”来者是至少百人的部队,没有旌旗,所以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
待到走近,双方即将相遇,艾伦开始便在往旁边走的,就是为了给对方让个道,他希望对方不注意到他们,可事实就是你越不希望他发生,他就越会发生,那百余人的军队,在快要靠近他们的时候,只见为首的长官右手一举,军队立马便停了下来,令行静止,可见治军素质之高。
“来者何人?”那长官骑着马走近了,借着远光,互相都能看清对方的面容,艾伦和娑娜心中一紧,很怕对方认出他们的身份,胖子虽然没有被通缉,而且他对身上的另一个变化还不清,毕竟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等他看到他自己的脸时,他估计会吓掉下巴吧。
胖子缓慢地把油饼放在腰带里,然后紧紧地握起右拳,他心里同样也很紧张,但是艾伦他们不行动的话,他也不敢乱动。
“长官,我们就是平头老百姓,路过的,路过的。”艾伦弯着腰陪笑道,他刚刚仔细地观察了下对方的表情,并没有过惊讶或者多余的表情,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心机深沉到极点,以至于艾伦发现不了。要么就是真的看不出来,艾伦更相信后者,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洞察力,同样的娑娜也没有感受到杀气,那么就是说对方并不认识他们,那这样就好办了。
“哦?”长官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哪有深更半夜在官道上走的,用腿不用马,而且胖子肩上还扛着一个人,怎么看都是有猫腻的,所以长官哪里肯相信他们的话。
“你当真只是路过?”长官再次问道,那表情艾伦一瞬间就懂了。
艾伦脸上露出暧昧的微笑,在娑娜耳边低语了几句,娑娜依言从话里取出了几张钱票,这几张都是最大额的,别看只是几张,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两万金,艾伦一副我懂的模样,悄悄地把钱放在了长官的手上。
长官心满意足,暗道此人的上道,眼神中一副孺子可教也。
“你们现在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们一程,夜色这么晚了,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很容易出事的,你小子这么上道,我也投桃报李不是。”
“那就谢过长官了,我们此行是往前方去的,可否借您两匹马呢?”
“两匹马就行了吗?”
“还是你们的事情要紧,我们有个代步的工具就成,那些钱呢,就当是教个朋友,您看如何?”
“好说,好说!”长官眉开眼笑地,对近卫吩咐了几声,便有几个人从马上下来,然后把马牵到了艾伦的旁边,“你看的起那匹,你自己挑!”
因为艾伦出手的阔绰,这长官对艾伦也很够意思,这军队的马都是有编制的,一般情况那里能外借,可有钱能使鬼推磨,艾伦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只要钱到位了,那一起诶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艾伦和娑娜随意地撇了两眼,然后各自选了一匹,其实艾伦是想要三匹的,但是想着这军马确实是不好借,能要到两匹已经很不错了,想必娑娜对于和艾伦骑同一匹马,也不会很抗拒,至少艾伦是这样想到,娑娜又能拒绝吗,在这种场合下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走到选定的那两匹马时,正准备接过马缰,耳朵旁忽然刮来一丝劲风!
“小心!”后面传来胖子的呼叫声,娑娜在危机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反应,身旁那士兵其实不是给他们送马的,而是来抓人的!
以有心算无心,艾伦和娑
娜输的不冤枉。
脖颈上重重地挨了一拳,两人眼睛一暗,顷刻间倒在地上,胖子想要反抗,可那长官却从马上飞跃而下,一把钳住了他的锁骨,胖子想要使劲,他那股巨力只要能用出来,这么近的距离话,只要能砸中毕竟能取了他的性命,但事实往往不遂人意,胖子的那股巨力,使不出来了。
“可恶啊!”胖子只来得及抱怨一句,虽然也跟在艾伦他们一样,被砸晕在地。
“来两队人把他们送回公爵府,告诉公爵,人我已经找到了!然后其余人的继续跟我去哈林镇,明白吗?”
“明白,长官!”
一大波人马产生了分流,十余人带着昏迷的艾伦等人,去往了公爵府,而这长官则选择继续去哈林镇,离开时,他回首望了一眼背后,那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可惜在下公命在身,多有得罪了,至于他怀里的钱票,那边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艾伦要是知道那钱票是狗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话,他断然是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的,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而这长官也非比常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里,这里重归宁静……
——
——
“滴答,滴答……”
耳边怎么有水深,我们不是在官道上走路吗,难不成是下雨了吗?
艾伦浑浑噩噩地,脖子处依旧时不时地传来一股痛楚,那些士兵手下可是一点不留情,要不是长官下得只是打晕的命令,他们现在肯定已经人头落地了。
对了,我好像是被谁给打晕了,哦,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艾伦的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遭了那人的道了,那人之所以先不漏声色,恐怕就是抱着要活捉他们的目的了吧,估计他们第一眼就暴露了吧,可那人竟然如此冷静,实在是出乎艾伦的意料,这好像是艾伦第一次,出现错误吧。
可惜,没了神力,连基本的判断不能维持吗,艾伦心中恼火不已。
脖子处火辣辣地疼痛,这群人下手可真尼玛地狠,也不怕把他们脖子给砸断。
“滴答……”一滴清凉的露水低落在艾伦的鼻尖上,艾伦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阳光有些刺眼,或许是因为周围太过昏暗的缘故,艾伦微微扬起头,能看见墙壁上方开的一个天窗,天窗很小,估计就艾伦一个拳头大小吧,但是好歹房间里有了光。
露水顺着鼻子,落到了艾伦的嘴唇边,艾伦舔了舔,有点咸,不好吃,像是汗水的味道。
这是哪儿?
这是牢房吧,因为艾伦的手脚都被捆在铁柱上,厚重地锁链早已勒得手腕和脚腕失去了知觉了,断了也说不一定,因为艾伦已经感觉不知道四肢的存在了,但这更像是一间小黑屋,要是把天窗关了就更好了,艾伦心想道。
那样过不了几天就能把人给逼疯,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估计没人能受得了吧,艾伦这般的苏醒好像被外面的人给察觉到了,除了天窗周围就是封闭的空间,有时候艾伦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乌鸦嘴,他脑子里才刚刚想到的一个念头,立马就成真了。
那透露着光的天窗,随着石块的摩擦声,一点点地合拢,而密室里仅存地一点光正逐渐地消散。
真是可恶啊这些人,艾伦在心中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脑子一热的念头,竟然成为了现实,而且他本人深知这种“幽闭法”的恐怖之处。
每个人的精神承受能力不同,短则一两天,长着三五天,只要让他们保持在绝对黑暗和安静的环境下,事后保证会疯掉。
艾伦一边感叹于对方歹毒的同时,嘴角却忽然露出了笑容,艾伦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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