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向,第一处假山后,等人接应。”这是主教大人留个他的唯一讯息,大护法心里也在猜测,到底是谁能能这么神通广大,带他进去,其实就算他见到真人,他也认不出来到底是谁,因为进入过公爵府邸的人只有主教一人,而且公爵府上上下下到底有多少人,连公爵本人都不是特别清楚,更别说大护法这连公爵府邸大厅都进不进去的人。
一行人尽量使自己的呼吸保持在最低限度,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假山附近,结果出乎预料的顺利,他们这一路赶来,竟然一个人都没遇见。
来到主教大人提及的那个地方,绕到假山背后,然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池子边上。
“回去的时候记得告诉你们家老头,就说这次我答应帮纯粹是为了还当年的恩情,从今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你们的话,把夜行衣脱了吧,跟我进去。”
声音虽然经过处理,但是大护法能分辨出来,是个男人,而且年纪偏大,至于真实身份,还有待考究。
“快点的,我时间很紧的,别让我后悔。”
“那个,请问……”
对方依旧很冷淡,“不该问的别问,而且我只负责带你们进去,至于出去的话,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衣服的话,扔到山洞里就行了,我待会会派人处理的。”
说完,对方便举步向前走,态度很倨傲,但是大护法和身边的两个手下别无办法,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而且看样子与主教有着旧情,他们也不敢招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扒掉身上的夜行衣。
前方是幽静地小道,这是一处花园别墅,旁边有着绿池假山,这是夏天的时候公爵避暑的地方,他们赶紧跑到那人的背后,静静地跟着。
空中忽然出现一团黑色的东西,是对方从前面扔过来,大护法赶紧接住。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衣服,赶紧换上,还有,记得把你们的光头遮住,不然到时候露馅了,我得陪着你们一起完蛋。”
三人换上了给准备的衣服,这是公爵府下人统一穿着的服装,“待会记得低着头,不要让你瞧着你们的脸,有什么情况我会来应付,你们切记要稳住,这可是关系着我们四个人的性命,切记!”
……
大护法埋着头,只能盯着对方的后脚跟,缓缓地跟在身后,他是越往里走越心惊,怪不得那些草寇进不了公爵府,是有道理的。
大护法已经至少感应道暗处,不下上百道的目光,而且公爵府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一般没有进来过的,都会迷路,除非是有着内部人员的策应,但是公爵府的每一个人都是经历过重重选拔,无一不是把祖宗八辈都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想鱼目混珠勾结外人,那是小概率事件。
主教大人这次为何该胆大包天,派人潜入到地牢里偷人,究其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点就是“长生药”诱惑实在太多,公爵是因为旧疾在身,随时都可能殒命,才不得不求此药物,白衣教主就很简单了,他年纪太大了,过了今年他都快九十了吧,在王国里能活到他这个年纪的寥寥无几,而这么高寿,还到处奔波的,仅此一家,他不是铁打的身子,他也知道疲惫。
他全凭着一股意念在支撑,历经数十载,从年轻时的那个地痞无赖发展到如今威震一方地白衣教主,其中的辛酸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历经了多少磨难,多少次的险象环生,他终于爬到了这个高度,还没得及享受,就要失去,他不甘心呐!
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因为他的孤僻,他的亲身儿女可都在等着他逝去,因为他的专权,身为他的儿女子孙却得不到便利,所以他与家人的关系很友好,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甘心,他所缔造的一切,怎么甘心交到别人的手上,就算是儿子也不行!
所以这长生药他势在必得,对方是公爵又怎么样,虎口拔牙,不外乎如此。
“这条路你最好记好,我是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打通了这一条路,至于你们出去时还是否安全,我不敢保证,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并不认识,我也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跟我进来吧……”
前方是一处地下通道,门口灯火通明,大护法站在门口,额头处自然而然地便冒出了虚汗,面前仿佛就是由张血盆大嘴在像他张开,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把他们吞噬。
“你们干嘛呢,还不快走?”那人转过头来,催促道。
大护法有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硬着头皮往里走。
“你们的身份,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对于刑具的使用,想必们白衣教的人都很拿手的吧,我会把你们待到大牢里去,之后就靠你们自己的了。”
……
特朗斯被艾伦的态度气的够呛,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屁孩,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只有让他尝到肉体的疼痛,才能使他屈服,特朗斯郁闷地从刑具室里,走了出来,正巧碰见了管家。
“管家”这个称号在公爵府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下人们对于管家的畏惧,恐怕比起公爵本人也不逞多让,毕竟一个是下令者,一个是执行者,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个理。
“哎哟喂,你老怎么来了!”特朗斯见到管家的时候,脸上的郁闷顿时便消散了,忙换上一副赔笑的表情,特朗斯在公爵府畏惧两个人,一个是公爵,但两人关系从小便要好,而且公爵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他不犯啥大错,公爵都不会怪罪他的。
可管家不一样,他看似为人和善,其实是个“笑面虎”,别看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在公爵的面前始终是那副忠厚老实样,可是面对其他人却完全不一样,公爵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经过他的手,对于公爵府的掌握里,他其实比公爵本人还要可怕,而正好特朗斯知道管家做过的好些烂屁股的事情,所以未免有些心虚。
对于长者的尊重那是必须的,管家其实也是个下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把他当下人,特朗斯弯着腰走过来,以示尊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烟草。
这时候烟草还属于贵族们的奢侈品,一般的贵族是有钱也买不到,也只有公爵府的财大气粗,才供得起天天抽呢。
“呼~~”两人同时吐出一口圆圈,烟草味顺着喉咙,进入到肺部,然后人就好像变得轻飘飘地,好似飘飘欲仙,浑身畅快之极,这简直是人间最“美好”的享受,至少两人吸食完手中的那一小节烟草之后,感觉是很舒爽的。
“哎,可惜,这神仙草虽好,但是每次吸完之后,人兴奋之后都会过度的疲惫,”管家扔掉最后一点的烟头,这时候烟草制作还处在最早的阶段,制作相对粗糙,而且因为产出受限,所以价格昂贵,一般人根本是没有财力去吸的,两人也是因为得了公爵的便宜才得以使用。
“哎,这人老了,事情一多,精力就容易下降,没这神仙草还不行,这不知不觉就依赖上了,”
特朗斯却不以为意,“这神仙草可不是人人都能吸的,别人想要还不行,也就我们俩沾了大人的光。”
“说的倒也对,特朗斯啊,刚刚公爵可是又在我面前夸了你呢,我已经备好了酒菜,只能你这边一完成,那边立马就可以开席了,公爵大人可还等着你呢。”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那小子撑不了多久的!您老放心就行了,要不我们再点两支,我估摸着那边差不多也完事了,”
“这……”管家有些犹豫,可特朗斯一脸暧昧地递了过来,他的手也自觉地接了过来,两人便又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
“你说不说话,你他m到底说不说!”络腮汉子提着鞭子,使命地抽在艾伦的身上,艾伦的衣服在开始就被拔了,浑身赤裸,而那人手中的鞭子就像是使用手指一样的灵魂,如臂指使,每一下都避开了要害之地,艾伦只感觉浑身火辣辣地疼痛,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染满了他的身体,同时也把白净的鞭子给染得血红。
“啪!”又抽了快十鞭子,每一下,艾伦都会发出闷哼声,可他就是不张口,而且执拗的眼神,没有因为疼痛而有所松动。
血淋淋的伤口最怕什么?
答案之一便是盐水,更狠的便是滚烫地盐水,络腮胡子早就被艾伦挑衅地眼神给搞得心烦意乱,他见到意志坚定之辈,但最终没有谁不屈服在他的手段之下,既然你不怕抽,那就再让你尝点更狠的。
“喂,那边那个人,你过来!”
大护法和两个同伴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在寻找带走艾伦的机会,可一直没有出手的时机,他也不敢发难,只能耐心地等待,可他的无所事事,在络腮胡子的眼中就变成了故意划水,老子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你们几个站在旁边看戏,那怎么能行,他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
“喏,把勺拿着,把这盐水一点一点地浇在他的身上明白吗?”
“嗯,明白。”大护法接过勺儿,然后把盆往里挪了一下,然后取了一勺,浇在了艾伦的腿上。
“嘶~~~”盐分在伤口处发生剧烈的作用,尤其还有热水的双重打击,大护法的头皮都是一阵的发麻,他虽然是个杀人狂魔,但是他从来不会折磨敌人,他的乐趣实在砍掉敌人的头颅那一刻会让他异常的兴奋,而这么变态的折磨方法,他这还是第一次操刀。
艾伦的大脑几乎快要晕厥,但是这太过剧烈的疼痛,却让艾伦的灵魂都是一轻,大脑的感知愈发的清晰,那疼痛被像是被某种奇异的感知给剥夺,明明还是那般痛,但却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
“哈,呸!”艾伦一口浓痰喷射而出,正中靶心。
络腮胡子摸着鼻子上粘稠而又恶心的东西,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冲上前去,端着热水盆,一盆子泼在了艾伦的胸口。
“啊,疼!”几乎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可是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痛快,艾伦几乎快要怀疑自己是否有那种变态的嗜好了,但脑子却越来与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艾伦却没有抓住。
“你他m给老子狂!你他m给老子嚣张!”这是一个怪胎,络腮胡子做了几十年的审讯工作,使用过无数次的酷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怪胎。
他竟然在笑,他在狂笑!
大护法一生只佩服过主教大人,而从今天开始在他的认知里又要多一个人了,他与主教大人的狠不同,主教大人是对别人狠辣,而这个人是对自己狠,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
这人肯定是心里变态,络腮胡子在心里哀嚎,烙铁早就在艾伦身上印了好几个印,艾伦身上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一块完整的肉了,全是被折磨地痕迹,可是艾伦眼神的笑意越来越甚。
“疯子,你他m真是个疯子!老子不干了还不成吗?”络腮胡子恼羞成怒,扔掉手中的刑具,对这样的人,使用刑具是不可能成功的,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他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态打击,气急败坏之下,他选择了放弃。
从怀里拿出大门的钥匙,审讯室的门是锁死了的,从里面外面都能打开,但是必须得用钥匙,这也是大护法没动手的原因,他没有办法, 在同时解决掉这里面所有人的时候,还不引起外面的注意,他必须得在救出艾伦的顺便,便突破出去,追求的就是一个速度,只有极致的速度,才能帮助他完成这个的任务。
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护法已经给两个手下打了随时准备动手的暗号,络腮胡子开门的瞬间,便是他们动手的时刻。